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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红尘惮(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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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后,我接着把小推车里剩余的几本书直接安放在书架的最中间的木格子内后,把脚步移到了书架旁的窗户前,从办公楼上往楼下的草坪里望去,有好多鸟儿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啄食着阳光,它们看起来是那么欢快,真好。

风把天空中晚霞吹向了更远的地方,有几朵七彩云被吹到了那一栋栋白玉石楼的上空,昊然他们家的“邻枫酒楼”四个大字,站在此处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此时,我身如站在画中,心却不是,眼前又程现了两条路,好像都布满了荆棘,我应该往哪儿走?

“出去,出去,他都自己去了,你咋还不出去,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是屋里那女孩的声音,她在赶人了。

于是我干脆转身也凑了上去,看看那孔雀姑娘想把我也怎么样滴?

只见那清洁员老大姐躺在床边,一动也不动的,稳如泰山。

花孔雀姑娘一脸厌恶的表情对峙着她,深怕老大姐那满身的灰尘沾染到他们被子上似的。 “你们还没有给我工钱呢,你以为谁都让你们白捞啊,我没有义务来帮你们干家务活的。”

“老太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搞清楚,这是“异渡香魂”图书城的办公室,不是我们的家,哪来的家务活?要工钱,你去问老板要啊。”

“我不管,我铺的床是给你们睡的,不是公用的,我打扫的这房间,是给你们住的,不是公用的,我只管打扫公共场所卫生,你们私人用的,就要给我另算工钱的,不给工钱,我今晚就睡到这里不出去了。”

说着,她起身把扫把,桶子,抹布,通通都搬到了他们的床前,往那儿一躺,又一动也不动了。

哇,看来这位老大姐,这真是跟他们扛上了。

的确,我想此时她也不是真在乎这点工钱的,她是在以身试法呢。

好,好,就应该这样,哪有让他们那么多白捞的。

“喂,老太婆,你给我出去,你弄脏我们的被子了。”

哎,看着,看着,又是让我一阵莫名的心伤,她这是连尊严也不要了。

是啊,在这种场境下,尊严又值几个钱,还不如捞点实在的东西,以此来为自己心灵世界获得一份平衡感吧。

也来给吸血虱子们的一点警示,这世上没有白嫖的东西,在时间面前,每个人都一样的.

的确是的,这位清洁员说的没有错,她的份内工作,是来做“异渡香魂”图书城的清洁工作的,为经理人铺床原本也不算她份内事儿,她也连带一起做了,也算不错了。

谁知他们还得寸进尺的,连买个自己私人场合用品,都要我们员工代劳的,都年轻力壮,四肢健全的,你还别说,这形象比喻的还不错的,真像是个残疾人,床头前的病人不就是这样活着的吗?

不过世俗中的人,还把这样子当成高贵了。

我没有贬低残疾人的意思,我住在南风楼畔隔壁的那位只有一只腿的姨,人家还能照顾两个小孩子呢,做起事来扛扛的,打从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就从没有把她当成残疾人,更没有用同情的眼光去看过她,因为人家看起来比正常人还正常啊。

而俗世里却不走这一套逻辑:

被人服务的,就是高贵的有福气的?

那么服务他人的,就是活该受罪的没福气的吗?

按照这逻辑,那以后谁还愿意照顾人的,谁还愿意为身边人服务的,出力还不讨好的事,谁干?

这让我再次去思考世俗中的他们常讨论的什么维度网?

一,\t体能维度。

二,\t技能维度。

三,局维度。

的确,局维度就似一张张天罗地网,把体能维度的人,技能维度的人网在里面。

这其实没什么,因为不同维度里的人也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个人都可以更换自己的所处维度的。

不过,如果每个维度里有太多的吸血虱子,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们一天恨不能24小时强迫你不停的干活,让人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去生活,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烦恼了。干活也就算了,他们最狡猾的是哪怕你干得百般的好,还是喜欢挑三捡四的,挑得你怀疑人生,让他人感觉自已猪狗不如的,在体能与精神双重折磨的情况下,于是乎,才失去了前行的动力与勇气。

体能维度的人有好多“木鸡”,他们神经比面条还粗,不知道是先天麻木的,还是后天麻木的,你给时间让他们思考,他们也懒得去思考,身上有几两银子就开始嘚瑟了,每天二两银子,啤酒炸鸡还觉得日子挺好,嘚瑟完了,日子不好过了,又骂爹骂娘的。

反正在外人看来,他们过不好这一生,的确是活该。

像清洁员老大姐这样的,她可能一辈子喜欢照顾他人,从照顾别人中获得快乐,如果她不能跳出这张网,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体能维度这张网里面的人是最多的,一块蛋糕平分起来,到达的每个人手里也就只有那么一小块了,自然也就是价值感比较低了,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一个人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当然不是在同一维度网里面去拼命,这是没有用的,改变不了什么?

若从体能维度跳到技能维度上来,日子还是要好过一点的,一块蛋糕平分的人也少一点了,自然同样的劳作时间内,收获也就多一点。

局维度的人,是制定游戏规则,画棋盘,搭台子,然后招兵买马一起来唱一出出戏的那一类人。这里面的人就更少了,他们抖抖腿,动动手指头都能产生价值。

俗世间,人与人处在不同维度的空间里,且每一张维度里陈放的蛋糕是差不多的,只是平分蛋糕的人数不一样而已。

那如蝼蚁般数量呆在体能维度的人们啊,要活得好,要么努力跳出属于自己的维度;要么祈祷,祈祷俗世间少点吸血虱子了。

如果机器人时代来临了,每个人都不用干体力活了,那样的话,吸血虱子们去操纵机器人去了,总算可以与他们相忘于江湖了,这样每个人平分到的蛋糕是不是会一样多了?

不管机器人时代有没有来临,反正按世俗的价值衡量标准:这盘游戏如果吸血虱子太多,同样不太好一直玩下去的。

人之所以为人,不是猴子,因为人是理性与情感并存的一种动物,所以,我相信,越往后,不管是神经麻木的木鸡;还是只知道吸人精气血神的虱子们;还是只讲理性的不讲感性的把身边人当成填补自己心灵空虚的工具人,且还满是挑剔的冷血动物,这些人是有情感黑洞的,都跟智能机器人没有什么异样了,直接就可以被智能机器人给取代了。

不过,体力劳动少了,现代的人又在以运动,活动项目来划分贵贱了。

很多时候,好像只要去参与了什么高级运动项目,或者什么豪晏聚会,就是高级人了,反之,就不是高级人了。

我不是说这些运动,活动项目不好,当然好,好得很,可是对于我这样不太喜欢集体活动的人来说又情何以堪?

说起运动,回想起自己的整个学生时代体育运动生涯,那真是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学生时代的自己是不是少了一根运动神经?还是怎么回事的?

论打球,都上中学了,打个兵乓球都久久的学不会,只要拿起球拍,站在兵乓球台前,

我感觉自己身子,还有两只手,僵硬的像三根棍子,看见球飞过了,我的手就像一根直直的木棍似的,转不了弯的,每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小的白球从我眼前飞过,我却无能为力。

论跑步,在学校里,每次五十米短跑,总是用的时间最多的那几个人,跑接力赛,总是拖队友们的后腿。

论跳舞,班里最不起眼的女同学,都能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了,我却总是舞不出自己的节奏感。

论登山,也是班里集体活动来的,有一次登岳麓山,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大黑熊,笨笨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上爬山,满山的石子,差点儿从半山腰滚下来了,同学们却个个兴奋得很,又是拍照,又是合影,唯有我,什么也没做,实在没感觉到什么乐趣。

后来班里的集体活动又登了一次中华五岳山之一:南岳衡山,那时又感觉自己像一只笨重的大企鹅,两只脚攀爬在坡度为145度的陡坡上,从山脚到达山顶,用了六个多小时,终于到达顶峰祝融峰时,我压根儿就没有那种‘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感慨,浑身的气都只剩下半口了,哪还能跟山峰比高的。

我的少年时代,还是班里的男同学最懂我,不愧于他们给我起的外号:“土地蛙”。

还好,人真的是会随着境遇或环境而改变的,自从迈出校园的鱼缸里回归到社会这片大海里之后,我的运动神经好像又长出来了,从一只淹淹一息的小鱼儿,变成了一只能活蹦乱跳的小鱼儿了。

后来自己也单独或者约三两好友去登过几次山,我总是在秋天去登山,选择了峰比较低一点的山,一路上桂花飘香,长花短草临风而立,还有路边的香火袅袅,还有鸟儿的脆鸣声,到达山顶时,寺院里的暮鼓声,声声入耳。

身着红袍的僧人,他们作的山水画,写的毛笔字,幅幅都能触动自己的某根心弦。

有一种:我曾踏月而来,是因为你在山中的美感。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一名超凡脱俗的仙子,是真正的融入了山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鸟一石,还有人与物之中了。

从自己的运动生涯中,我也真真切切的感悟到了一些东西:人啊,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无非是适合不适合自己而已,还有摆放的位置对不对而已。

运动,工作,情感,生活,都是如此。

“咦,你咋还不下班的?”公子哥经理人回来了。

发现我们三个人都挤在屋里,一脸惊讶的问我。

“下班了,下班了,你们咋不下班了?”他回过头又催促着那位清洁员。

“她在等你发工钱呢。”

“发什么工钱?”

“今天给你们做房间卫生的工钱啦。”清洁员回答。

“给她呗,让她快点出去,一身的汗臭味,熏死人了。”

“你香,你香,看起来香的,闻起来都是臭的。”清洁员骂着。

公子哥,从钱包里拿出了二张大钞,递给了她。

就这样,这事总算了结了。

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把清洁员请到外面的屋子里去了。

我也随了出去,原本想上前去安慰一下她的,谁知她又大喊大叫了起来:“喂,你怎么搞的,我刚刚才打扫好的卫生,你又把胶纸扔了一地的,都是他妈的狗娘养的,年纪轻轻的,没点教养的东西。”

骂得我一头雾水。

连忙上前去解释说:“大姐,没事,没事,等一下我会扫的。”

她真是的,刚刚我还站在一边,为她打气加油的,一出门,连带着我一起骂起了,可能在她眼中,只要见着年纪轻的女孩子,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吧,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的。

她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拿起扫把,把我刚撒到地上的胶纸,扫到了垃圾箱内。

我一边看她忙活,一边在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劳碌命’?

“行了,行了,你也下班吧,今天是星期一,你下个星期一来我这儿报到,刚刚我跟老秃说好了,当然,你自己也有权选择去哪儿?”

“下个星期一?”我只觉头晕晕沉沉的,好像被一个什么庞然大物在强行的推着往前走。

我在想:他们这些狡猾的狐狸,是想把我赶走,清理出去吧?才先给我戴一顶红帽子,到时再给我找些麻烦,让我自己走人了,一举双得的。

这一步棋我应该怎么走?

我向左走,去昊然他们家的邻枫酒楼,那里有个吴漫玲,还有刀疤女人昊然的母亲,虽说以事为中心,可他们老来扰乱你,都没法做事了。

我向右走,这下,又掉下来一个馅饼了,要拿下这个馅饼,可这活儿我都没有干过啊,完全陌生的人事物。

他刚刚也说了,做一件事,要么选择不做,要做就要做好,他的做好的标准是什么?

真要做好,达到对方的标准,又谈何容易?

只能先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就是了,要爬上红尘中自己心中的那座最高的最美的山坡,我必须得挣得一些馅饼,没有馅饼,又上不了路,那只能等死,只能等着吸血虱子来吸干自己的血。

公子哥经理人刚刚谈得那首《凉州词》,下半段的词,正适合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境: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羗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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