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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橘生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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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洗秋街不动尘,青山红树满城新。

与野姗道别后,我自个儿抱着这箱桔子飞快的往木兰园处走,特别想见到晨星,把今天上班的事儿与他分享。

“哎哟。”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只见一条金黄色的鱼从我眼前幻过,落在了地上,跳腾着,紧接着一个玻璃瓶“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打得粉碎。

“梦寒,你在想什么呢,走路也不看路的。”

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晨星。

“晨星,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故意挡我的道,是不是?”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好好的鱼缸被你撞碎了,你赔我鱼缸。”

我哭笑不得,连忙放下手里的那箱桔子,把正在地上跳腾着的金黄色的鱼拾了起来。

“这不,我上午捕到了这条金色的鱼,正好今天又是你第一天上班,这是好兆头,有金有鱼的,买了鱼缸来到这儿等你,想让你高兴一下,这下好了,鱼缸被你撞碎了。”

“呵呵呵,鱼儿,鱼儿,对不起了,我把你的屋子撞坏了,改天再给你买个新房子咯。”我抚摸着滑溜溜的鱼身向它道着歉。

“鱼儿听不懂你的鸟语。”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一阵风吹得路边的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枯叶随风飘落。

“你冷吗?快回家吧。”晨星弯下腰抱起地上的那一箱桔子。

“我饿了,走吧。”我说。

推开木兰园的门,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木兰树下摆好了桌子,两张椅子,桌上摆有一瓶麦麦啤酒,四份菜,二浑二素,两双筷子,两个碗。

“晨星,有你在就是好。”我顺手拿起筷有子,挟了一个鸡爪送进了嘴里。

“就像一只馋猫,把手里的金鱼给我,感觉它在你手上很不安全,我就怕你一不小心,把它也给吃了。”

“给,帮我安顿好它,谢了。”我说。

“晨星,你的厨艺还真不错呢,看着我就流口水了。”

“我是想:今天是你到新环境里第一天上班,给你做点好吃的,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希望你财源广进,实现你自己的人生价值吧,你那天还跟我争吵着说要做一个有价值的女人,然后再找一个欣赏你价值的男人吗,我等着呢。”

“你记心真好,我随变说说,别当真。”

晨星把两个杯子一一倒满了酒。

“谢谢,你也一样,每天都要平平安安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慢慢的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不希望我发财吗?”

“我不要你一心只向钱看,平安健康排第一,眼里有光排第二,这些都有了还怕发不了财吗?再说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了。”我说。

“我想发财,有里子,也要有面子,才不算白活,来,再喝一杯,我们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他说。

“再来一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男人嘛,是要有面子才好。”我说。

“是让你有面子,不是为了在水那方的伊人。“

我抬起头,再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自己主动追寻来的男孩,他眼神含笑,眉目生辉的。

不知道他这份纯真能保持多久呢?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是彼此的唯一了,会觉得遗憾吗?我和他都是一个性子,半斤八两,未来充满着不确定性。

不,我喜欢的是他的性格,而不是别的,我希望他也是。

“梦寒,等吃完饭后,我们出去再买个鱼缸,把金鱼好好养着。”他说。

“嗯,我也有鱼了, 看以后谁还敢笑我穷,笑我,我就把鱼缸搬出来给他瞧瞧,我也是有余(鱼)的人。”

“你这一招不错,是谁敢笑我们秋梦寒大小姐穷啊。”他问。

“那个人,万生,我现在的老板,就笑话我穷。”我不服气的说。

“他那是激将法,你也认真了,我们刚刚搬回来的那一箱子里装得是什么东西?”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箱子。

“哦,我差点忘了,是桔子,我们今天比赛赢的,三个人一组,野姗,万生,还有我,同一组,接力赛,我们比赢了,桔子都归我了。”

“黄金桔,纤手剖新橙。”晨生从箱子里随手拿出了几个桔子,剥开皮就吃了起来。

“你真是个好吃鬼,只知道吃,饭还没吃完,又吃桔子了。”

“有的吃,当然要吃啦。立在黄昏,与你一起看斜阳,立在风中,与你一起剖新桔。”说着把一瓣桔子送到我的嘴边。

“月交杯中酒,我千杯不醉,立在斜阳,与你干了这杯浪酒闲茶。”我接起来了他的顺口溜。

“还有一点酒,我来喝。”他说。

笑斟酒中杯,人生几见此佳景,唯愿年年此夜,人月双清。

我内心默默的祈祷着。许久。

“对了,晨星,今天野姗跟我商量来着,说到时要与你合作,让你给她种绵花呢。”我说。

“这野姗,怎么又想起种绵花来了,那你答应他了吗?”他问。

“对呀,你不想种绵花吗?我觉得不防种种试试看,反正你有时间。”

“你就这么大方,把我送到她身边去了?”他说。

“你说什么跟什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只想到种绵花,哪有那么多事的。”

“可我不能想简单了,我怕我?”

“我只是觉得在现在这年代,很难找到一个知已知彼的合作伙伴,野姗人品不错。”

“够了,别说了,我又不是东西,让你丢来丢去的,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以后别再跟我提种绵花的事了,可以吗?”我不知道晨星为什么突然发火了。

我低下了头,空气突然凝结了。真不应该提这事的,他把我当圣母娘娘了。

圣母娘娘?好熟悉的经历,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从小就有当圣母娘娘的习性,我从刚学会说话的那会儿起,就开始与母亲争夺爸爸的关注与爱了,只是我们用的方式不同,母亲用的是进攻,诱惑的方式,我则是时常保持谦卑,退让的姿态,这样我虽不能获得爸爸的关注了,但至少我在他内心里是个懂事惹人怜爱的孩子,而因为退让了,我也避免了被母亲打击,压制的痛苦。这一箭又雕的办法我缕试缕爽,当圣母亲娘娘既保全了自己,还能获得美誉。

没想到我又旧习重演了。

“对不起,梦寒,你说这样的话,我只是觉得你不怎么在乎我,我有点生气了。”

“没关系,我没有不在乎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因为我爱你。”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我没有想到,在后来的日子里,就因为这“柔软的绵花”,为我与晨星的情感划下了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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