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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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蛟爪收拢，炎火罩岌岌可危。
周军低吼一声释放神通，法力上限和躯体爆发力同时暴涨。
定身神通使出，墨蛟全身突然僵直，从半空中坠落。
“咚！”
蛟龙身体撞到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绿色血液将沙子染色，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光芒。
周军骑到墨蛟背上，释放烈阳罩。
如有实质般岩浆护罩，把墨蛟背鳍烫得卷曲，同时单手锤狠狠戳进它胸腹伤口中。
“吼～～～”
程血衣剧痛之下不停扭曲挣扎，躯体上黑色火焰暴涨，很快回复人形。
脊骨状灵器落到周军脚边，被他收进储物袋里。
单手锤完全没入老贼胸口，周军手背触碰到又湿又粘的东西。
“嗬～嗬～”
一会后程血衣出气多进气少，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灰色长袍早就变成了碎片，干瘪褶皱的身体不停抽搐着，只是生命消逝前本能的反应。
原来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对于死亡都有着一样本能的恐惧。
周军单手捏住从其后背钻出的锤头，略微用力将整个单手锤抽了出来。
程血衣上半身本能的后仰，却被一只脚狠狠踩进沙子里。
老贼身体里的异物取出，死前回光返照强撑着翻身面对周军，胸口沾满白色沙粒。
瘦弱的身体随着呼吸颤动，肋条清晰可见。
“冷如兰……筑基丹……快抢……冷……”
程雪衣死前一直重复着三组词语，似乎是说冷如兰手里有筑基丹，让周军快点去抢。
也许他想忽悠周军回碎玉城送死。
也许冷如兰真的背叛他，偷了筑基丹逃跑，才心怀怨恨至死不忘。
不管什么爱恨情仇都是另外的故事了。
破碎的胸腔终于不堪重负归于平静，头颅软软的砸进干燥的沙粒中，筑基强者陨落。
在老贼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周军就用特殊玉盒收了他的魂魄。
这东西对人族修士作用不大，却是妖族突破筑基进阶大妖，所必须的材料。
类似于人族的筑基丹。
不过妖族自有一套服用方法。
周军摘下程血衣储物袋，用清洁符清理干净血污砂石，才揣进怀里。
再往东走就是崖岩堡。
同为边境小城，说不好也被妖族大军包围，或是出了其他乱子。
前途凶险陌生，后路妖族挡道。
选哪条路貌似都不太保险，周军一时拿不定主意。
冷如兰与自己有仇，貌似手里还有筑基丹，她到现在生死不知，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如果她死了、降了，筑基丹落入妖族手里，哪怕找到人也只是报仇雪恨。
为此身处险地是否合算？
如果冷如兰早就溜了，现在返回去更不理智。
周军繁复权衡利弊，仔细思索对策，最后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性。
人活一世，总不能时时刻刻计较，谁还没冲动过了！
算是……跟碎玉城的美好回忆做个了结。
何况还有变身神通，也不是毫无保障，只要别遇到狗族大妖，大概率能瞒过去。
周军心里拿定主意，启程向碎玉城方向跑去。
战舟遁光太过扎眼，用两条腿赶路更稳妥一些。
一天后，周军接近碎玉城外围。
半空中不时飞过修士和禽类妖族，两方相安无事谁也不搭理谁，和周军想象中有些出入。
即没有铺天盖地的小妖拦路，也没有密密麻麻的法阵封锁。
周军在城外大树下，抓到一只离群的野猪族小妖，悄悄摸到它身后直接一锤砸死。
以前都是被别人偷袭压制，现在境界、天赋全面占优，周军终于体会了一把碾压的快感。
小妖大概炼气中期修为，被定身术控制住，到死没看见敌人模样。
周军从它尚未扩散的瞳孔中，捕捉到魂魄信息。
释放神通，变作小妖模样。
小妖身高两米二、三，身上长满棕褐相间的粗硬长毛，嘴里伸出尺许长两颗獠牙。
看起来威风凛凛，武器却是最垃圾的低阶下品红缨枪。
都炼气中期了，还用这种垃圾制式法器，枪杆粗糙枪头暗哑没有开刃。
红缨枪只有一个普通的破甲神通。
妖族不擅炼器的传闻果然是真的。
周军扛起长枪背着小妖的酒葫芦，光着膀子晃晃悠悠向碎玉城走去，身上只有一条勉强遮住下体的裤头。
妖族内部等级森严，规矩一点不比人族少。
小妖只能穿衣，大妖才能披甲。
虽然大多数小妖赤条条连衣服都懒得穿……
周军毕竟人族出身，多少还有一点羞耻之心，扒了小妖的裤头套到自己下半身。
几公里距离转瞬即至。
碎玉城墙全被拆除，城里的房屋法阵也是七零八落，城门只剩一个空当当的框架。
原本厚实的金属门板不见踪影。
一路上没人盘查周军，也没妖族前来搭讪问询。
所有修士、妖族都忙着抢东西，七派宝库里的丹药符箓搬完了，就搬商盟的材料法器。
散修帮派驻地也都遭了殃。
抢不到值钱东西的小妖就挖地板、撬墙砖，简直和蝗虫过境没有区别。
周军绕着碎玉城外城区转了一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们三五成群结成小队，数量都挺多。
偶尔碰到活下来的世家门派子弟，也被剥了道袍法冠用绳子牵着游街。
俘虏头上镶了镇魂钉，胸口绑了锁神镜，丹田附近还有抑制灵力的法器。
人族炼制出来对付妖族的宝贝，全用到了自己人身上。
这些人城破的时候没死，现在想反抗也无能为力。
战前精纯的灵气消散殆尽，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妖气，周军本能的屏住呼吸。
只怕大口喘气的时候，不小心吸进妖气损伤道体。
有炼毛阶段功法托底，外呼吸转换为内呼吸，只要片刻功夫就能适应龟息状态。
“猪刚鬣你特么的撒泡尿……撒特么的一年啊？”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吼，震的周军耳膜嗡嗡响，他还以为身份被妖族识破，红缨枪差点没扔出去。
“啊？”
周军快速转身全神戒备，配合猪头一脸懵逼的表情，看起来傻到极点。
“特么的一上战场就磨蹭，每次打完就特么拉屎撒尿，你这胆子比特么……鼠族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