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己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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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小桂子默默补上了后半句话：“还说早就备好了贵人爱吃的三脆羹了。”
楚嫣：吃什么不重要，就是觉得她该去长云殿一趟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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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欲言又止。
*
“真是可恶。”
安答应恶狠狠地盯着楚嫣离去的背影，自心底深处疯狂涌现上来的嫉妒让她一度把控不好言行。
“人家可是位贵人，皇上为了她都枉费祖宗礼法予她一宫主位，你又在这着急什么呢？”
似是被安答应那副小家子模样给取笑到了，余常在手捏了绣帕掩在了唇边，却冲着她翻了个白眼。
安答应不敢多言语，却又忍不下这口气：“姐姐又何苦这么挖苦我？若非庆嫔娘娘一味打压，妹妹今日又何苦跑到她的面前去白白受辱？”
庆嫔是宜春宫的主位，现下还掌管了后宫大小事宜，安答应本就低微低下，不得庆嫔待见。
“哪来这么多话？”余常在心中打起了些许的计算，详装怒气对着她颐指气使，“时辰不早了，你我也该拜别嘉贵人回去了。”
安答应有苦难言，可偏偏同她齐住宜春宫的余常在不觉如此，心中的不忿愈发地深厚了。
*
甫一踏入长云殿，楚嫣便敏锐的发觉殿中的熏香似乎变了。
清清淡淡的，又好像加了点果香闻起来多了几分香甜。
却意外地十分合楚嫣的脾胃。
长云殿的小太监领着她去了内殿：“皇上此刻正与云大人商议国事，还请贵人先休息片刻。”
楚嫣却留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是大理寺的云大人吗？”
“回贵人，正是大理寺的云大人，除此之外，同行的还有御史台的几位大人。”
“贵人。”兰草低声唤道，冲着楚嫣轻微地摇了摇头。
楚嫣心下了然，故而神色轻松地吩咐：“饶烦公公了，时辰还早，麻烦公公再上些糕点上来吧。”
“奴才遵旨。”
兰草谨慎地看着小太监走远了，四下又没有旁人这才将内殿的门给关得实实的。
她一路小跑到楚嫣的身旁，满目的担忧毫不遮掩：“贵人！祖宗礼法后宫不得干政。奴婢知晓您还是在担心公子，可您也不该如此毫无顾忌。”
若是日后给人留下了把柄那她们贵人可不是吃了个哑巴亏？
楚嫣垂下眼帘，眉心蹙了蹙：“兰草，我记得你上次同我说过，楚家如今人丁凋零，爹娘远赴清县，那我族中长老们呢？”
“贵人怎么会突然就问起了这个？”兰草被问得瞳孔猛地一缩，神色中多了几分闪躲与慌张。
她将兰草的慌张尽收眼底，心中那些奇异的感觉愈发地深切。
楚嫣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刚才提起了云大哥便不自觉地想起了些往事，这才好奇提问了一句。”
兰草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眉眼之间的神色也变得松缓了许多。
“奴婢也不是想故意瞒着贵人您，只是您还没失忆前便说过了此事储秀宫上下不许再提。”
楚嫣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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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的性子不想人提起那必然是丢面子的事，却不曾想这事儿绕了一圈防上的却是她自己。
兰草拿她曾经说过的话来赌她如今的嘴，可真是叫楚嫣憋屈。
楚嫣刚寻思着要不要自我打脸一回，殿门便被敲响，传来了小太监恭敬地唤：“贵人，奴才已备好了糕点。”qqxδnew
闻言，楚嫣有些心不在焉地冲兰草挥了挥手，示意她去给小太监开殿门。
小太监带人端上来的各色糕点都是楚嫣平日爱吃的，可她本就是随口说的一句借口，刚才又在嘉贵人那儿吃了不少，这会儿是真吃不下去了。
“奴才便先行告退不打扰贵人用膳了。”
待人一走，楚嫣那心思顿时便活络了起来。
她一把按住想制止她的兰草，好整以暇地冲她做出噤声的动作。
“你在这儿别动，要是有人来了就说我有些累了，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兰草面含慌张：“贵贵贵人，您想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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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笑盈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去听听国事呀。”
“贵人！”兰草下意识地尖声大喊。
“噤声。”
楚嫣连忙伸了食指抵在她的唇前，冲她摇了摇头：“乖啊兰草，千万藏好了啊。”
说完便转身冲着外殿的方向走去，兰草拦都拦不住，却又不敢叫人发现，只好乖乖地待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自家贵人鬼鬼祟祟往外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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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却找不到一个朱氏的把柄？”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冰冷的暴戾。
御史台的人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像是害怕极了，嗓音里带着颤：“皇上息怒，大长公主似乎察觉到了皇上欲要对朱家下手，近几日臣等也是真无从下手啊！”
燕荀回敛眸勾唇，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三代老臣、大长公主、刑部尚书……孤的父皇还真是大智若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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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可真是身份尊贵，给了朱家一次又一次的保护罩。
无人敢接话，生怕惹怒了这位早起了杀戮之意的帝王。
若非当初他们极力制止，怕是朱家早已被清了个干净。
可现在也是苦了他们，抓不到如泥鳅似的朱家把柄，只能在这儿受着燕荀回的怒气。
大理寺卿走上前一步，作揖弯腰：“皇上，臣来之前特意带来了一份为楚耘医治大夫的陈词。”
话音刚落，藏匿在屏风后的楚嫣下意识地想要往前走进听清楚他的话，却不小心手肘撞到了屏风上横亘的粗壮木条，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燕荀回拨佛珠的动作骤然一停，他似有所感般扫了那水墨屏风一眼，语声微凉：“如何。”
将陈词递给小太监后，大理寺卿面色凝重，陈词恳切：“皇上明鉴，等臣赶到时楚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燕荀回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说重点。”
大理寺卿一撩衣袍便跪了下去：“朱尚书毫无罪证便滥用私刑公报私仇，这对楚耘来说实在不公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