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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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斯看了眼腕表，说，“任务细节会由诺玛下达告知，下午3点cc1000次列车准时发车，诸位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来做好战前准备工作，S级学员维克多留下，其他人，解散！”
人流往周子桓的两侧褪去，彷佛周子桓是一块阻断河流的巨石。
大多数人脸上满是肃然紧迫的神情。
还有一小部分人满脸兴奋，好像这次“任务”是什么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似的，只要干完这票就能升官发财……不，应该说“临时的战争实践课”。
周子桓微微垂下眼眸，作出沉思的样子，因为每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对他投以期许肯定的目光，他不太想和这些学姐学长们发生目光交汇。
自己到底值不值得别人期待？
周子桓心里没底。
为了能形象的对比，他在自己的概念里给混血种的战力划分成了各个等级，分别是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这个等级划分取自周兴嗣所着《千字文》的首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是周子桓的启蒙读物，当年师傅提着戒尺硬是让周子桓把这篇《千字文》背了下来，属于是铭记在骨子里了。
如果说“奥丁”是龙族中的战力天花板，也就是所谓的“天阶高级”，那么抛开言灵不谈，楚子航应该是“玄阶中级”，他周子桓也堪堪是这个级别。他们和奥丁之间差距有多大呢？
大概相差得有几十层楼高……不，分明是尚未进化完全的非洲猿人和大唐陌刀军士的差距！他俩可连“奥丁”的一招都接不下来。而且楚子航已经算是卡塞尔学院里学生中的战力巅峰，听芬格尔说楚子航在执行部里也是王牌级别的存在。
要知道执行部里全是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连整个执行部都搜查不到的人，怎么招也得是“地阶初级”吧？越级挑战的难度可不是人数多点就能弥补的，想凭借一群“玄阶”学生把“地阶”目标搜出来，不是开玩笑么？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一堆猿人齐心协力啃也能把陌刀战士啃死……可为什么这画面有种莫名的喜感？
周子桓有一茬没一茬地瞎想着，思维像是发癫的青蛙在荷叶间乱跳，直到有人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他才如梦初醒。
“学弟在想什么呢？”那人轻声问。
周子桓回神抬眼，一双深褐色的眼瞳与他目光交融，周子桓在女孩清澈的瞳孔倒影中看见了束手束脚的自己。
有人说眼睛能开口说话，周子桓以前是不信的并对此嗤之以鼻，现在他相信了。
女孩留着和今天诺诺同款的丸子头，穿的墨绿色女式校服下是一件素白的衬衣，那衬衣领口下的风情，周子桓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上次在食堂给我指路的大胸学姐么？
“大……学姐好，我在想，我怎么没看到我组员去哪儿？”
周子桓环顾着人员寥寥无几的控制室。
女孩忽然浅浅的笑了，眼角像弯弯的月牙，
“你可真逗，我不就是你的队友么？刚才我还举手来着，你没看到么？”
周子桓作恍然大悟状，
“你就是高洛月学姐？抱歉抱歉，之前我真没看到……以后还请学姐多多指教。”
“好啦，快过去吧曼斯教授等着你呢，一会儿记得去车站可别迟到了。”
高洛月歪了歪头示意周子桓，周子桓连忙点头回应。
绿色白色相见的背影逐步远去，周子桓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戴望舒的那首诗，
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
他彷佛看见了那位丁香般的姑娘，穿着简单的帽衫，也是扎着高高的丸子头，在屋檐下抬眸痴痴地看着春雨，目光干净空灵。
“曼斯教授，曼斯坦因教授。”
曼斯坦因扬起了一叠白纸，“先恭喜你，你已经通过了3E考试，分数是十年来最高的，你保住了自己‘S’级的地位，虽然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要祝贺你，维克多。”
周子桓一怔，“……谢谢。”
“其实在执行部的调动名单中并没有你，那时你的3E考试成绩还没出结果，所以你不能算正式的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在诺玛汇出你的成绩后，我才临时把你加进这个名单的。”曼斯教授说。
“需要我怎么做？”周子桓挠了挠眉心，问。
他可不认为曼斯是为了告诉他通过了3E考试，才把他留到最后。
“很好，有S级学员的风范了。记住，所有人都可以在这次行动中使用言灵，唯独你不可以。这是校长下达的命令。”曼斯点点头说。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使用么？”周子桓皱眉。
“不能。不过你不必担心，你们直接与目标冲突交手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有这种可能发生，执行部的专员也会在第一时间支援你们。”曼斯教授说。
“明白。”
“作为补偿，可以让装备部为你配发武器，甚至是炼金武器，以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和曼斯教授有这个权限。”曼斯坦因教授在一旁补充道。
“不必了教授，我有一把刀，够用。”周子桓说。
中央控制室内，除开终端前的技术员外，只剩下曼斯与曼斯坦因两人。
曼斯坦因收整好那叠白纸，忽然说，
“你知道维克多的言灵是什么对么？”说罢曼斯坦因直直地盯着曼斯。
“是的，我知道。”曼斯教授点点头说。
“他的言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诺玛在他的档案中查不到？别想着搪塞过去，曼斯，我知道你的家族和卡塞尔家族很有渊源，你和校长如何关照S级我不过问，但就这个问题，你必须得给我一个答案。”曼斯坦因神情严肃。
“你为何不亲自去问那小子？”曼斯的目光移向桌上的3d投影。
“我问过楚子航，他说维克多释放的言灵能掌控雷电，维克多自己的答案也是如此。你觉得可信么？在我们所知的历史中，从未有过雷电系言灵的记载，更提别掌控天雷的言灵。掌控天雷？那是神明才拥有的特权！”曼斯坦因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
曼斯教授没有回答，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地球”，位于纽约市的那个亮点将他的瞳孔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