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居家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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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清晏没想到内务司居然把自己带到了自己家的门前。
他看向乙二：“什么意思？”
乙二看向钟清晏：“你明白的，居家审查，你不能走出家门，这是我们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待遇了。”
“你们？”
乙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拍了拍钟清晏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眼睛都不瞎，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你在南江的事情大家心里面都清楚。”
钟清晏愣愣的看向乙二，他一瞬间有些呆滞。
“进去吧，你的新婚妻子还等着你呢。”
钟清晏僵硬的走进了自家二层别墅。
推开房门，自己的妻子正站在玄关处静静地望着自己。
“我……”钟清晏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突然，钟清晏被自己的妻子洛雨凝猛地抱住了。
“你回来了。”这一句话从洛雨凝口中说出来。
钟清晏只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润，但他还故作坚强的说道：“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洛雨凝的泪水止不住从眼眶往外流。
泪水落在了钟清晏的肩头。
“我在南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你真傻，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钟清晏摸了摸洛雨凝的头，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的理想呀，让你担心了。”
洛雨凝紧紧地抱住钟清晏，生怕钟清晏从自己怀中消失一样。
“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洛雨凝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水一般。
“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真没事。”
钟清晏将洛雨凝拉进客厅之内，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雨凝，你别哭了，你这么哭，我心里面难受。”
钟清晏摸了摸洛雨凝顺滑的脸庞，满脸的心疼。
洛雨凝止住了哭声，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钟清晏。
“我想听你跟我亲自讲你在南江的事情。”
钟清晏摸了摸她的头，尽可能让她柔顺的长发不被弄乱。
“好，如果你想听的话，那我就讲给你听。”
就这样，钟清晏讲起了他的一个多月前的点点滴滴。
听到钟清晏蒸汽列车上遭遇暗杀，洛雨凝紧紧抓着钟清晏的手，钟清晏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颤抖。
就这样，一点一点，钟清晏将所有的一切都讲完。
洛雨凝的心情很是沉重，钟清晏看向一言不发的洛雨凝，低声问道：“雨凝，你怎么了？”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虽然钟清晏看出来她心里面有事，但是既然洛雨凝不愿意说，钟清晏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了，老婆，现在也不晚了，我们该就寝了。”
听到这个，洛雨凝娇羞的点了点头。
慢慢地，灯灭了，属于两个人的夜晚开始了。
……
帝都·锦衣卫
陆炳坐在会议室的最前面，他的目光看向眼前的所有人。
站在他身后的秘书将今天的会议议事议程发送给在座的锦衣卫核心人物。
“不知道各位怎么看。”陆炳点了点摆在自己桌面之上的议程。
沉默，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回应陆炳的提问。
陆炳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各位是一点看法都没有吗？”
这时，锦衣卫都指挥次使方文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也没有那么复杂，既然钟清晏有事，那就把他下昭狱，上对朝廷，下对南江都有交代。”
啪，拍桌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室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声音的源头。
“方文，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你现在不觉得内心不安？”
“韩元，你什么意思，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有意见就说意见，吹胡子瞪眼你是几个意思？”
韩元，也是锦衣卫都指挥次使。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是几个意思，你凭什么让钟清晏下地狱？”
“就凭他把南疆原本平和的局面给搅得天翻地覆。”
韩元被方文的话给气笑了，他用手点指着眼前的方文。
“好呀，好呀，你现在可算是图穷匕见了，南江的事情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面都有一笔账。”
“你想扣帽子就直接说，你不就是想说我和南江那帮人有勾结吗，没事，你可以查吗，我这个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呀，你放心，方文，这件事情我韩元要查到底。”
这时，陆炳沉声说道：“两个锦衣卫都指挥次使，在锦衣卫最高会议上大吵大闹，你们觉得像话吗？”
两个人沉默不语，但依旧用眼神充分交流着‘意见’。
“除了他们俩，还有其他人有意见吗？”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即便他真的有错，也该我们锦衣卫内部自行处理，也轮不到内阁那帮人插手。”
“我不同意，我们没有必要和内阁直接闹翻，内阁既然想管，那让他们管。”
“那你的意思是哪个可以随便抓走我们的人，然后我们听之任之？”
“不是，你不要随便给人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说好吧？”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
陆炳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够了，你们拿这里当什么了，这里是锦衣卫最高会议，不是菜市场。”
这一声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陆炳扫视四周，低声说道：“我大致明白了，锦衣卫内部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吵成这个样子，那好，这件事情先搁置下来，我们继续讨论一下南江锦衣卫的问题。”
这时，分管各地方的锦衣卫都指挥次使卢芳开口说道：“根据黑骑的报告，南江锦衣卫上上下下被彻底渗透，在钟清晏代理南江锦衣卫指挥使期间，阴奉阳违，我的建议是，全部下昭狱。”
陆炳听到这里，他的眉毛瞬间就立了起来，他看向卢芳。
“此事属实？”
“嗯。”卢芳点了点头。
“好呀好呀，南疆锦衣卫居然成为了这个样子，内务司你们在干什么？”
内务司甲一开口说道：“属下知错。”
“知错就有用吗，我看你这个甲一也不用干了，内务司从即刻起接受锦衣卫督查处调查，全部活动从即刻起停止。”
这句话说出来，全场都陷入沉默，锦衣卫督查处，隶属于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完全独立部门，是只有在锦衣卫发生重大内部问题的时候才会启用。
这次陆炳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启动督查处，所有人都觉得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人都沉寂不语，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说话，都怕自己成为那只出头鸟。
“好了，既然没有异议的话，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陆炳说道。
这是锦衣卫指挥次使韩元开口说道：“陆大人，您不觉得贸然动用督查促有些不妥吗？”
“不妥？那你讲讲怎么样才叫妥当”陆炳看向眼前的韩元。
“内务司的这件事情，我觉得最多只是需要内部自我整顿一下就好了，我看不需要用督查室，内务司自行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不知道大人您怎么看？”
听到韩元的话，众人都点了点头，确实，他们也认同这一点，这次直接启用督查处的做法实在太吓人了。
陆炳沉声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支持启用督查处了吗？”
“嗯，我觉得不是很稳妥。”
陆炳微微皱眉，他的目光环视四周，沉声说道：“既然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那这件事情就举手表决吧。”
说完这句话，陆炳便第一个将手举了起来。
“支持督察处调查的请举手。”
这一下子，直接把皮球抛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的人选择举手，有的人低下头，不敢去看陆炳的眼神。
站在陆炳身后的会议秘书直接将表决的结果递到了陆炳的手中。
“11：7，表决通过。”
陆炳拿着表决结果看向韩元。
“你现在还有意见吗？”
韩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
“好，那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争议了。”
看到这里，陆炳说道：“好，那就说道这里，散会。”
会议室内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三群两伙的走在一切。
当韩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内，列席会议的手下开口说道：“大人，今天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呀。”
韩元点了点头。
“大人，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太急了，您今天两头不讨好，一方面得罪了方文那派的人，您另一方还惹怒了陆炳大人，这对你真是相当不利。”
“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我不站队，我也不屑于和任何人拉帮结伙，你们在我身边干事，我想也是因为如此。”
“没错，可是头儿，您现在很有可能会被锦衣卫两搓实力最强大的人针对，你要给自己想象办法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让我静静想想。”
“好的头，那我们先告退了。”
等到手下走后，韩云看向铜镜里的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己今天还真是冲动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自己的心意继续做下去。
韩元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是韩元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向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让他很是意外，挂掉电话，他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椅子之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站起身来，穿戴整齐，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