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煞风景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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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仿佛一支小插曲，就这么被两名主角刻意抛掷脑后。
一个更加频繁地调查范中景。
一个沉浸在竹简文字的破译中。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苏小蕾关心闺蜜的感情，中午趁着休息时间，偷摸着来到修复工作室，两人一人捧着杯奶茶，聊着闺蜜间的私房话。
先是戚语问安子易对苏小蕾好不好，大有要是有一丁点不好，就撸起袖子找他拼命的架势。
苏小蕾含羞地点了点头，凑到戚语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戚语先是十分惊讶，然后大叫一声“天呐”，兴奋地在原地又蹦又跳。
“安子易真的跟你求婚了啊？”
苏小蕾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比她还激动的闺蜜，黏黏糊糊说道：“他说他有在好好攒钱，先买房子再办婚礼，虽然现在还没有资格娶我，但他想先把婚定下来，这样他就更有动力去工作。”
“啧啧啧，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一毕业就结婚，那是校园情侣才会有的冲动，你们这才恋爱多久，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嫁出去了？”戚语很为好闺蜜高兴，但是也不忘打趣她，“别那么着急嘛，再多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帅更好的在后头。”
苏小蕾听出她的顽皮，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点着她的脑袋说道：“这要是被安子易听到，他铁定要上来跟你拼命，你们家柏老师来拦着都不好使。”
看着闺蜜在感情里越来越自信，戚语十分欣慰，一把搂住她商量道：“反正我不管，伴娘我可是当定了。”
苏小蕾翻了个白眼，“找你当伴娘，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才是新娘。”
她这话把戚语说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谁知，苏小蕾莞尔一笑，“除非，伴郎也是个和你绝配的大帅哥，这样大家就不会弄错了。所以，怎么样，有没有拿下柏老师啊？”
这回轮到戚语不好意思了，但面上不显，嘴硬道“我才使出了第一招，柏老师就被我迷住了，但是吧，这种事总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太快了没有成就感。”
苏小蕾轻轻撞了她一下，笑骂道：“你就胡扯吧，我还不知道你，嘴巴上要强，实际怂得很，估计连和柏老师玩暧昧的阶段都还没到。”
“瞎说！”戚语气鼓鼓地，“我昨天......”
她被苏小蕾这么一激，立刻将昨晚发生的，她能记住的事说给了闺蜜听。
两人说说笑笑，分享着彼此的爱情，好不快活。
就在这时，戚语的手机响了。
因为被压在一堆材料下面，两人着实找了好一会。
苏小蕾还打趣道：“哎呀，柏老师要是找不着他的大美人，那该多着急啊！”
戚语也觉得是柏彦钧，因为早上离开公寓前，他问过她晚上有什么安排。
她想着一定是约她出去吃饭，所以找手机的动作加速了几分。
只是没想到，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并不是心心念念的柏老师，而是她的父亲戚宏哲。
这个名字已经被她刻意忘记，却又在她最快乐的时候跳出来，提醒她那些痛苦的根源。
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苏小蕾见她变脸，凑过来看了看，有些担心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戚语并不是很想接，但并没有纠结多久，还是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沙的声音，没一会，戚宏哲略带疲惫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语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戚语最讨厌他这样的假关心，如果真的在意，为什么连家都不回一趟，亲眼所见难道不比这一个电话来得真实？
“过得怎么样都不用你操心。”她忍不住怼了一句。
另一头的戚宏哲像是没听出女儿的怨气，紧接着又问：“有没有好好吃饭？”
戚语简直快被气笑了，赌气道：“没有，快饿死了，你正好回来替我收尸。”
苏小蕾用力拍了她一下，瞪着眼，无声地控诉她的口无遮拦。
她正想替闺蜜辩解几句，那声“叔叔”还没叫出口，就又听见那边的戚宏哲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听话，好好读书，如果害怕就握住爸爸送你的项链，爸爸很快就能回家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等爸爸回来。”
“你每次翻来覆去说的都是这么几句，能不能有点新意？或者你不想尽这个义务，也可以不尽，我们去断绝父女关系，这样以后都不用再打电话来例行公事了。”
从前接到戚宏哲的电话，她还抱有希望，觉得爸爸还是惦记她的，因为忙碌脱不开身。
再到后来，她只想着尽快敷衍过去，也没好好听他说的这些废话。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破坏了她的好心情，突然就忍不住了，这些伤人伤己的话一刻不停地往外冒，苏小蕾想拦都拦不住。
“女儿，再见，爸爸过段时间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了，工作室里骤然安静下来。
苏小蕾连忙扯着戚语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刚想安慰几句，就见她很快恢复过来，拿起奶茶狠狠吸了一口，已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关于戚语家里的事，她其实了解的并不深，倒不是戚语故意瞒着她，而是她觉得不能老是去问，往闺蜜伤口上撒盐。
她只是从旁人的小道消息里知道些细微末节，只知道戚语幼年丧母，和父亲关系十分恶劣。
只是没想到恶劣到这个份上。
女儿口出恶言，明显想要激怒对面的父亲。
父亲例行公事，就像AI一样，不管女儿回答什么，都在那自说自话。
这两人的对话就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十分古怪。
苏小蕾小心翼翼地问：“小语，你刚才说叔叔每次打电话来都是这几句话？”
戚语并不想回忆，但突然听见苏小蕾问这个问题，脑海里还是过了一遍戚宏哲为数不多的电话。
好像真的就是这几句，就连顺序都一模一样。
而且，他的电话很有规律，隔几个月打一次，她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今天苏小蕾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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