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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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底层打工者，和无依无靠的妇女老人，都住在这里。
从外面看，这里与繁花似锦的城南是两个世界。
再向北行驶一段距离，秦川把车停在了恒泰炼钢厂。
这是上江的第一个炼钢厂，也是整个江南，为数不多的炼钢厂之一。
依稀还能看到三十年前那种大厂房的样子，重重的机器声从里面传来。
走过去的时候，秦川看到了几辆豪车，与陈旧的工厂有些格格不入。
走到门口，能听到炼钢人的号子声，只是声音很大，但唱号子的人似乎不多。
秦川走进来的时候，不由的一怔。
别的工厂，干力气活的年轻力壮，身体健全。
但在这个厂子里干活的人居然有残疾人，年轻也残次不齐，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十几岁，最大的估计的有五六十了，还有几个手臂比男人还粗的女人。
“你干嘛的？”一个单臂年轻人呵斥秦川，工厂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秦川进来的时候，门口连保安都没有，从这点也可以看出这个炼钢厂的落寞。
“请问吴老爷子在吗？”秦川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询问道。
但，单臂男人却很敌视秦川：“在不在你不会自己找？滚开，别妨碍老子干活！”
秦川转过头，发现其他人的目光更冷漠，更仇恨他。
“这群人都吃了枪药不成？”秦川有些费解，只能自己找。
“你给我滚！”房间里，传出来了一个老人的怒吼声。
“老爷子，炼钢厂早就名存实亡了，你想靠着几个老弱病残起死回生，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你的技术卖给我们，这样你才对得起当年教给你技术的老师傅。
拿到了钱，你就颐养天年，你的孙子也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跟着你的那些人也会又一个好的生活。
你要是不卖，你和外面那些人都会饿死，你孙子也会沦为乞丐。
利弊很明显，你要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中期十足，每个字都带着讥讽和威胁。
“当年我儿子把你们当自己人，几乎把所有的技术都交给了你们，你们却忘恩负义，害死了他。
我永远不会忘记失去儿子儿媳的那一天，我没用，这辈子报不了仇，但我绝对不会把我的技术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混账！”
老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沉重，懊恼，痛苦。
“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年豪哥不听劝，非要酒后驾驶，结果出了车祸，要不是我，您连唯一的孙子也会失去。
就是因为我和豪哥是兄弟，我才救了小冲，现在我也不忍心您因为自己的顽固而受苦。
您可以放心，只要您把技术教给我，我一定会将让恒泰炼钢厂重振昔日的雄风。
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冲想想，您难道要看着他因为帮你，而放弃大好的前程吗？”
中年男人又是威胁，又是苦口婆心，一副为他人着想的语气。
“那时候我虽然小，但已经有了记忆。
你不止一次在我家里把我爸灌醉，问我爸炼钢的核心技术，我爸不告诉你，你居然吼我爸，真是威胁我爸。
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你害死我爸的证据！”
吴冲的话里，带着刻骨的仇恨。
“男人喝多了难免会动手动脚，会因为一些事争吵，有时候理念不同，矛盾会在喝了酒之后放大，但我和你爸吵架，都是为了把炼钢厂做大做强。
我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会这么深，你爸要是知道，得多伤心！”
中年男人一副很悲痛的表情。
“他要是看到炼钢厂在你手里毁了，会更伤心。
不管是为了你爷爷，还是为了你父亲，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合作，有钱我们一起赚，就像当年我和你爸一样！”
“像我爸一样，被你稀里糊涂的害死都不自知吗？”吴冲冷冷道。
“既然你们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豪哥，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你们如果能找到证据，随时可以抓我。
我现在是代表力山公司和你们谈，要么把技术卖给我们，要么你们就带着技术去要饭。
我的耐心有限，我只给你们五分钟分钟考虑的时间！”
中年男人也不再打感情牌，露出了凶狠的本性。
“你可以滚了，以后再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老人丝毫都不商量。
“这是我的名片，之后如果你们活不下去了，可以给我的按电话，不过，当时候价格可没这么高！”中年男人第N次把名片放在了破旧却依然整洁的木桌上。
秦川此时理解了，为何外面的工作的人会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那些人把他当成了中年男人一伙的。
他也终于知道，姐姐为何让他来这里了。
他小时候就知道，恒泰炼钢厂生产的钢材很有任性。
他还记得，电视上都是恒泰钢材的广告。
而吴凯旋吴老爷子意气风发的不止一次在电视上说过，他炼制的钢材，是全国独一无二的。
在百废待兴的年代，恒泰炼钢厂，能与北方几大炼钢厂齐名。
然而，在十年前，恒泰钢材忽然在一夜之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力山钢材，再之后，门封钢材，建设钢材，力山钢材三足鼎立，大市场上彻底没有了恒泰钢材的身影。
秦川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吴凯旋儿子的死，让恒泰钢材一蹶不振。
此刻，他才真正知道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当即走了进去：“不用考虑了，吴老爷子不会把技术卖给你们，永远都不会！”
“嗯？”
中年男人眉头微皱：“你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不了多久，恒泰钢材就会卷土重来，称为上江，乃至全国最致命的钢材公司！”
秦川一脸和气，煞有其事的对吴冲说道：“吴老爷子，秦总答应要投资五亿给你。刚才在来的路上，秦总仔细想了一下，要让在恒泰钢材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市场，至少得投资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