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终将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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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虚张声势，陆鸣天便是身子一耸，愈发颤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自己确实是在虚张声势，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敢赌？
明明他已经被自己废去了修为，明明他已经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待自己宰割。
明明这家伙是在大陆肆虐的黑魂教的凡间最大支持者，明明这家伙已经间接的沾染了无数的鲜血。
但为什么沐岚风，可以这样坦然面对自己的压迫，洒脱地反过来嘲讽自己？
“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难道不怕吗！”陆鸣天哆嗦的身子咬牙质问，不理解不理解沐岚风为何如此的气定神闲。
他想看的是他的歇斯底里，是他的奋力求饶，是他对过去的忏悔，而不是在这里正襟危坐的同他对峙！
“怕什么？如果没有黑魂教我，可能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会怕你，因为你没有心！”沐岚风的语速很缓，但言辞却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直击陆鸣天的心脏。
“你根本没被黑魂教救过！”
“你又怎么敢肯定我没有？”
“哼！虚张声势！”缓缓张开眉心的千人千眼又将其闭上之后，陆鸣天不屑的说道：“我可以随意的观看你的人生，所以我可以断定你绝对没有被黑魂教拯救过！”
“可以随便查阅我的人生？这还真是像有趣的能力。”见自己谎言被识破，沐岚风先是心里一咯噔，但随后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思索起下一个拖延时间的话题。
只要能够继续拖延，拖到万芒大人前来帮忙的话，然后他有的是法子炮制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等等！你说的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吧？”
“话说回来，你所谓的你被黑魂教救过，也是一面之词呀？”经沐岚风这么一提醒，陆鸣天才发觉自己似乎一直陷入了沐岚风的节奏。
但就在他即将从沐岚风的节奏中缓过来之时，语言犀利的沐岚风又展开了他的下一步攻势。
“哼，可能在你看来，我确实没有被黑魂教救过。但其实，从天武城破灭的那一刻起，我就被黑魂教彻底救赎了！”感觉到陆鸣天眼神中的迷茫开始逐渐散去，沐岚风冷哼一声，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天武城破灭，能够救赎你！”
“你知道我们每年要向天武城上供多少吗？”
“你知道天武城每年要向你们投放多少人进行庇护吗！”
“那我们南大陆那么多的难民，天武城干了什么？”
“……”陆鸣天沉默了，想要继续争辩，但又无能为力。
南大陆确实是他们图腾大陆困扰多年的问题，这里的贫瘠确实已经不是一个王朝可以管理的下来的了。
“我们甚至混的还不如妖族从生的西大陆好，你理解过吗？”
“这……”陆鸣天又是犹豫，但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你不理解，你根本不知道茫茫大漠，吓得我们有多么的无助！我要庇护我的子民，而每年天武城又要向我们收走大量的资源作为贡品，你以为为什么十大宗门会反？不就是因为贡品收的太多了吗！”说到上供，沐岚风的声调越来越大，已经几近癫狂。
“……”陆鸣天不敢回答，因为天武城所招收大量税贡，确实他也有所耳闻。但这种事情他以前一直觉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果然，你不知道！上面的那群家伙完全就没有管过我们的死活，只知道一味的收取大量的资源供予他们自己修炼。不然你以为你的资源哪里来的？不还是从我们这里搜刮而来的，从百姓的民脂民膏里抢来的！”
“……”陆鸣天情绪不自觉的带入，觉得心中惭愧了。
“你都已经抽龙脉了，还管收刮什么民脂民膏？你给我清醒一点！”这时，陆鸣天心中一个声音突然喊道，看着愤怒至极，应当是对陆鸣天的软弱怒其不争。
这声音与陆鸣天自己一般无二，不出意外，应当就是他的心魔了。
“抽龙脉？对呀，我给忘记了。似乎从我打算抽走龙脉的那一刻起，无论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没必要在你们面前当个十全十美的好人了。”得到了心魔的指引，陆鸣天眼神中的迷茫瞬间消散，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我太过于在乎自己是正义还是邪恶了，其实说到底，报仇也完全没有必要让你忏悔。再加上你的死不悔改的样子……我不想给你机会了。”
“冠冕堂皇，难道我忏悔你就会放……”话音未落，沐岚风的头瞬间被陆鸣天用天刑之尾轻轻一甩，倔强的头颅在一瞬间就被拧断，扑通一声尸首分离。
“或许不会吧，但这并不妨碍我刺激你的心。”慢慢拿起沐岚风的头颅，陆鸣天轻声自语：“唉，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并没有保持你的倔强啊，为什么眼神里要带着惊恐呢？罢了，或许是我勉强你了。”
随手把着带着意外和惊恐两种脸色的头颅扔到一旁，陆鸣天已经完成了全新的蜕变，他不需要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需要坚信自己的信念。
手段，只不过是达成目的的过程。
结果，才能够让众生得到实质性的好处。
至于正义还是邪恶？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更为简单。
只要足够强大，那么他定义的正义就是正义，他认为的邪恶即是邪恶！
“我的意志，即是丈量公理的尺标。”随手一挥，还在运作的魔钢傀们瞬间灰飞，落在地上与金国一同化作尘埃。
“我的言语，即是惩治无序的准绳。”看向天空，陆鸣天右手轻轻托住太阳，随后重重一碾。
日月并未因他而产生任何的变动，但这只是现在。
将来，他必将定义日月的轨迹！
如今的陆鸣天已经不再去想当初将他抓住的秦子博，亦不再去想一语道破自己不死之身的江芝秀。
两人皆在自己面前化作枯骨，而在曾经自己弱小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指责对方的权利！
但现在，掌握了一身力量的自己有能力了，哪怕自己说不过沐岚风，只要用力量让其闭嘴，那时间就会冲淡他万般的辩驳！
“或许一切，本就不分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