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从不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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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服可去找皇主理论，皇主说了，给你们这些人当面理论的机会！”
“找他理论？老子要是能打过他早就干他了！赵钦，你是太保，你自己说说看，你们皇主干过人事吗？”陈重咬牙切齿，很是不忿。
威严中年很想附和，但此刻他身负一朝之威，只得硬着头皮呵斥。
“总之皇命不可违，违者便是与万盛为敌！皇主说会亲自教他做人。”
“真真是老流氓啊！仗着那狗屁的法为所欲为。”陈重一时语塞，愤然看向昆仑虚，“大姐头这种人你能忍？”
“不忍又能如何？”老者嘿嘿笑了两声，“他的法大过理，万盛境内他就是理他就是法。”
“好了，谁若不服当面找皇主理论便是。陈重，你可自便我不拦你。”威严中年摆了摆手。
陈重气的浑身颤抖，咬牙道：“我不去，但老子就是不服！”
“没种。”老者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威严中年，“东西我带来了，走吧。”
“朱老，请！”
“嗯，你们也散了吧，打是打不成了，等也等不到了，该干嘛干嘛去。”
“等等，我那小兄弟呢？”
“长安。”
……
“许子陵，段天涯！”华服男子凌空虚度，不时回首张望。
“麒麟才子，西凉剑首！此届果然不同以往，这些前辈们都入世了。哈哈，宋兄我们果然来对了。”健硕青年朗声大笑。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麒麟之子，智可燎原。难怪郭兄如此急切的赶回来，呵呵。我倒要看看智近乎妖的鬼才郭奉孝能否与南陵王一较高下。”身旁略显瘦小的青年嘴角上扬，眼含期待。
“我来人间走一遭，也曾年少轻狂，然，万事不由己，唯有剑傍身，天下大凉。”白衣青年眼眸炽热，“剑出天地凉，西凉剑首大凉剑意！”
“哦~钟兄是盯上了西凉剑首？”
“唉~没办法，我缺一剑，凡者不入眼，入眼者，嘿~又惹不起，只能试试看了。”
“大凉剑意啊，曾与青莲剑意齐名。钟兄，难啊。”
“青莲无缺，大凉有，总算是有点机会。”
“祝你好运。”
……
悠扬的笛声在荒僻的山谷中回荡。
须发皆白的老者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沉浸其中。
少年面朝石壁背对着老者，整个人仿若与笛声化为一体。
笛声宛转悠扬，少年周身霞光四溢，一道道神秘的符文缓缓涌现，它们在不断排列，在不断重组，似在演化某种玄奥的天地致理。
霞光五彩斑斓，神秘的符文越发玄奥，如水般渗入少年体内。
一股巍然大势于无声无息间笼罩山谷。
老者微微颔首，正想出声，心中忽有所动，眉梢不由得蹙起，抬首看向远处，双目逐渐空洞，仿佛透过了时空看向了另一个世界。
下一刻，老者的身形渐渐淡化，消失在此处。
……
这时一片虚寂之地，没有光，没有生灵，唯有死寂与虚无，以及一条深黑的无边长河。
一道虚影突兀的出现在长河上游，漫无目的在河面行走着。长河并没有吞噬它任凭其游走。
“前日因，今日果，踏过黄泉忘因果；奈何桥，忘川水，饮此一碗再无悔！”
幽冥之音缓缓响起，河面波涛涌动，一座拱桥于水面浮现。其上一道幽影立于桥头，若隐若现。
“这位英雄，踏过这座桥，干了这碗酒，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来吧，尘归尘土归土，奈何桥上走一走。”
见那道虚影不为所动，桥头那道幽影似乎有些急了。
“兄弟，别闹啊，我这赶着投胎呢，渡完你就轮到我了。”
那虚影仍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立于河面。
“刺头？你这是跟我过不去啊，娘的，大不了再等十年，老子吞了你。”
幽影显然并不是个好脾气，河水躁动，拱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硕大狰狞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就欲将虚影吞噬。
“外魔邪道，也配吞吾？滚！”
虚影终于有所动作，只见它扬首狂吼，无穷无尽的银白光芒遍布虚寂的空间，蛮横的将空间撕裂。
硕大的头颅顿了顿，瞳孔中满是讶异，转瞬恢复原状，急忙嘶吼。
“误会误会，这位英雄全是误会，苍天啊，大地啊，终于等到你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然而虚影并没有理会，银白光芒肆虐，势欲撕裂这片空间。
“别~别~别啊，真的是自己人，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
说罢，幽影急切的对着长河尽头嘶吼。
“老头子，你等的人来了，我拿头打保票，这绝对是你要等的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不受黄泉侵蚀，不被奈何渡魂。”
等了一会，见仍没有反应，幽影越发急迫了。
“那什么破舟，给老子出现啊！”
虚影仍在狂吼，这片虚寂的空间裂痕遍布摇摇欲坠，长河也在不断蒸发。
“你，你停下啊，再这样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这鬼地方我真的受够了，英雄你行行好，做个好人吧，我是真的想回去啊。”
就在此时，长河尽头，一叶扁舟缓缓浮现，其上一道人影撑着竹竿向着幽影划来。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啊！百世碑，轮回路，岁月尽头现扁舟。”
幽影颤音不止，仿佛见到了亲人般，语调都带上了些许哭音。
扁舟渐渐靠近，由于它的到来虚寂的空间开始稳定，银白光芒寸寸消散，直至化为虚无。
“曾经的人啊~终归还是来了。”扁舟上的人影淡淡出声，“想要追随皇，奈何桥注定要走上一走。”
说罢，一方闪烁着金光的印玺自扁舟上腾空而起，璀璨的光芒照耀此方虚寂。
“镇世印！”
虚影不再狂哮，径直拜倒，沉声低吼。
“吾皇永恒不朽！”
“去吧，你们的皇在尽头等着你们归来。”
拱桥再现，这次虚影不再抗拒，瞬间出现在桥上，看也不看那幽影一眼，横渡而去。
“呼~老头……”幽影飘向扁舟，刚出声便急忙改口，献笑道，“嘿嘿~大势尊，您老答应过我的……嘿嘿~”
“安心，老夫言出必行，答应你的事自不会反悔。”
幽影送了口气，急忙附和。
“那是，那是，堂堂大势尊，历经数次量劫依然万古不朽傲视天地，神魔闻之皆避的古神，怎会失信我这个小小的外魔，嘿嘿~”
“呵~数次大破灭都有你的身影，小小的外魔？”
“唉~大势尊严重了，当年刚入魔便妄想覆天，这不是吃过亏了么，幸得大势尊渡我，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小魔永生难忘，嘿嘿~”
“嗯，很好，吞天，你能这么想老夫心中甚慰，你便继续难忘吧。”
“额~您这是何意？”
“好了，废话少说，干了这碗忘川水，老夫这就为你打开轮回。”
“好嘞！”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此刻幽影还是毫无顾忌的接过自扁舟飘来的大碗，豪爽的一饮而尽。
“大势尊您看！”
幽影饮必，将大碗倒悬，献媚的看向扁舟，其内没有一滴液体留下。
“好样的，莫急，再等等。”
“好好好，听您的。”
时光寸寸流失，幽影从之前的迫切，慢慢变得平静。
“吞天，你可还记得什么？”
“你是何人？此乃何处？我又是谁？”
“唔~此乃忘川，你身前乃是十恶不赦的大魔，我便是渡你之人，奈何老夫心善，愿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样吧，你为我驻守忘川百年，渡一人可减刑一年，若是遇得黄泉不侵，奈何不渡之人可减十年刑期，届时我会为你打开轮回，渡你彼岸，如何？”
“当真？”
“自然，吾大势尊从不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