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暴躁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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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躯为炉，承天载地，大道无形，以身藏器！”
洪厚的沉吟声在李胤脑海里轰然响起，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藏器于身！”
“收起来吧，日后自己琢磨。”
老者挥了挥手，“那群疯子视这东西为不传之秘，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可别把老夫卖了，做人要讲义气。”
李胤稳住心神收起铁卷，长出口气。
“左老放心。”
王昱昊不耐烦的嘟囔道：“一块废铁，会发光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什么不传之秘。李大哥，咱不要他的东西，修行之法只要大离有的我都能给你搞到。”
“无知的废物！”
老者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脸颊抽搐，恨恨道，“老夫回去后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那破铜钱。”
说罢，脸上露出一抹阴笑，“到时候若不是，嘿嘿……”
王昱昊背脊一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来到李胤身后，谨慎的看向老者。
“糟老头，你想干什么？”
“没事没事。”
老者一本正经的看着王昱昊，“该见的人也见了，可以跟我走了，老夫向来说一不二，到地方了就将铜钱交给你。”
王昱昊不知为何总觉的浑身不自在，像是要遇到什么不好的事。犹豫了半响后，看了看李胤，又看了看老者，内心有了决断。
“铜钱我不要了，再见！”
“嗯？”
老者双目圆瞪，“不要了？你敢说你不要了？”
王昱昊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头猛兽盯上了般，汗毛倒竖，不自觉的又退了两步，待看到身旁的李胤时，又来了底气。
“娘的，老子说不要就不要，你待怎的？”
“哎哟，有靠山了是吧？说话都这么硬气了？”
老者皮笑肉不笑，阴阴的盯着王昱昊。
王昱昊想不通，明明是一个总是被他欺负的糟老头，此刻怎么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压力，甚至是畏惧。
硬着头皮道：“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
“呵呵，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得。所以……”
老者语气低沉，整个罗浮酒馆内都被一股无形的气所笼罩。
“跟我走吧。”
“我不……”
李胤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左老，让他自己选吧。”
“不行！”
老者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是他的，他逃不掉，不是他的，他拿不走！”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放心，我不会害他。”
李胤点了点头，他相信左老不会害王昱昊，这个神秘的老者强大的难以想象，没有任何理由算计他们，或者说他们不值得被老者算计。
“想要吗？”
王昱昊闻言，扭捏道：“想是想，只是……”
“想要就去，左老不会害你。”
……
罗浮酒馆。
一名肌肤雪白晶莹，气质幽静，如寒霜，似冰雪的罗衣女子安静的站在酒馆外。
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量着这名女子，小声的议论着什么，但却没有一人敢靠近，只因这名女子周身散发的气息太过冰冷，冻彻人心。
酒馆内，小厮打扮的青年缓步走出，脸上依旧带着献媚的笑容。
“不好意思，今日我家来了一位贵客，提前打烊了，小姐不妨明日再来。”
“贵客？”
女子微微抬首，直视着面带笑容的小厮，下一刻眉头微拧，“看样子果然是来了贵客，小厮，呵……”
见女子不为所动，仍站在门口，小厮脸上的笑意敛去。
“小姐这是何意？”
女子并未回复，只静静的看着他。
周围的人群大多不明所以，唯有常来罗浮酒馆的人心中一紧，暗道这女子可千万不要来这找茬啊，这么漂亮的人若是死在这里那就太可惜了。
二人四目相对，尽皆无声。
无形的气碰撞在一起，此间的气息压抑无比。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可不是，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娘的，不行了，受不了了，你们慢慢看吧，我扛不住了。”
人群逐渐散去，这里的气息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
“小姐，请回吧！”
小厮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他抬起脚步时，一股冰冷的气息径直向他涌来。
“嗯？”
小厮面色微变，脚步放下，回身望去，双眸渐渐变得冰冷，狂暴的气势缓缓升腾而起，嘴角再次勾勒起一抹弧度，只不过这次却显得格外幽森恐怖。
“小姐，这是要找茬了？”
女子还是一言不发，目光盯着小厮，片刻不曾挪开。
“呵呵……小姐啊，何必呢？”
小厮的笑容越发诡异，“为什么要为难我呢？我只是个脾气不好的打杂的啊。”
女子终于开口了，“既然脾气不好何必压着呢？”
“唔~也是，你不知道，时间久了，我都快忘了我的脾气了。小姐啊，你这样真的不好。我……很暴躁啊！”
“让我看看你有多暴躁。”
“如你所愿！”
小厮踏前一步，狂暴的气息喷涌而出，将那冰冷的气息逼迫的寸寸退去。
即便如此，小厮的脚步仍未停下，一步，两步，三步，直至此间被狂乱的气息掩覆。
“你不该来的，真的不该。”
小厮此刻的表情异常渗人，整个仿若陷入狂乱当中。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都说十八年前你们十人皆有至尊之姿，远超前人，呵……让我看看你斩星辰到底凭什么！”
“如你所愿！”
同样的话自女子口中传出，铿锵有力，自信无比。
未离去的人群，彻底扛不住这两种气息的冲击，纷纷如鸟兽散，仓皇逃避。
女子眸中射出两道光束，寒气袭人。
小厮却整个人沉寂了下来，枯寂苍凉。
大战一触即发，这两人恐怖的骇人，谁也不肯退让。
“落戈，你这是在干什么？生意还做不做了？”
衣着褴褛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不悦的看着小厮。
“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冲动？咱是做生意的，你到底懂不懂？”
小厮表情一滞，深吸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露出那副献媚的笑容。
“哎呀，我懂我懂，以和为贵嘛，这不是这位小姐太漂亮了嘛，一时有些难掩冲动。”
“什么冲动都给我憋着，憋不住还修行个屁！”
“明白了明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厮献笑道，“那这交给你了，我先撤了，今天的账还没理清呢。”
说罢，也不在看那女子，果断的向酒馆内走去。
“且慢！”
“慢什么慢？账不理清还当什么小厮？”
老者笑眯眯的打量着女子，“小姑娘，别为难一个打杂的小厮嘛，有什么事跟老夫说，老夫包你满意。”
“满意？”
女子瞥了老者一眼，随即指向跟在他身后的王昱昊，“我要带他走，你同意吗？”
老者笑容不变，大咧咧的挥手道：“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他若是愿意跟你走，我当然不会拦着。”
“是吗？”
“当然！”
女子微微颔首，向王昱昊走去，“你父亲让我带你回去，跟我走吧。”
“额……”
王昱昊愣了愣，“这个……你回去跟我爹说，我还有事，先不回去了。”
“好！”
女子点了点头，转身欲走，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旁的李胤，脚步一顿，“你……”
“你什么你？人家不跟你回去，你还留这干什么？”
老者直接打断女子的话，催促她快走。
女子没有理会他，只深深地看着李胤，眉梢微蹙，身形瞬间消散。
李胤注视着远空，心中也有些疑惑，似乎在哪见过这女子，总感觉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