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读书很贵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大周小书生!
三人脚程不快，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到达丰平县，这自然是因为林毅的缘故。虽说干了几个月农活，但像这样长途赶路，他还是第一次。
这一路下来，秦定远对林毅的印象可以说是从最开始的欣赏到最后变为佩服。不仅是政治、经济、民生上见识不凡，就是在军事上林毅也屡屡有惊人之言。民生、经济一类他不是很懂，但是军事上，作为秦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又从小在军营长大的他，对林毅那些个惊人言论不由得也生出受益匪浅的感觉。
这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文武奇才？
心中惊叹的秦定远，对林毅的态度愈加的热切，竟隐隐有一种巴结。
进得城来，林毅决定先去书斋看看。秦定远也因为有事在身，不能同行，只得分开。不过他还是留下了程金陪着林毅。
“现在正值乡试期间，城里龙蛇混杂，有他在我也放心一些。”秦定远道。
见林毅没有拒绝，想了想又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他。
“秦大哥，这是何意？”林毅没有去接，反问道。
这一天下来，秦定远几乎是厚着脸皮跟林毅兄弟相称。
秦定远笑了笑，说道：“有备无患嘛，这些银票你拿着，在城里好好逛逛，我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林毅嘿嘿一笑，有些猥琐的说道：“不用秦大哥破费，我还有钱，”说着，脱下鞋子。
只见鞋底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厚厚的铜板，少说也有三四十个。
秦定远瞪大双眼，片刻后不由得哑然失笑，难怪一路上林毅动不动就叫着脚疼要休息。
就是程金也有些尴尬，看来这山贼许久不做，业务也难免生疏。
看见林毅如此小心，秦定远也放下心来。但还是把银票塞到林毅手里，说道：“大哥的一点心意就不要推脱了，你们两个在城里好好玩玩，况且就是买书，你那几个铜板恐怕也不够的。”
结合这一路上秦定远对自己的态度，林毅大致猜到他的想法，也不再拒绝，收下了银票。
秦定远离开后，林毅带着程金一边闲逛一边打听书斋的位置。
..........................
丰平城的书斋不多只有两处，分别是问渠斋和静心斋。两个书斋都有书卖，只不过问渠斋不止卖书还有专门的先生讲学，因此林毅决定先去问渠斋看看。
问渠斋的位置很好找，就在街边，林毅没问别人就找到了地方。
一栋三层高楼丹楹刻桷，楼尖四个角各雕刻有瑞兽。一楼正中间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问渠斋。
程金因为之前的山贼身份，为了避嫌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等候。
走进大厅，一排排书架整齐排列，各类书籍分门别类放置在书架上，在书架四周则是供人看书休息的地方，桌椅茶具一应俱全。此时正有不少年轻人在看书，但无一例外都安安静静的。在大厅的最里面，靠近二楼楼梯的地方设有一个柜台，一名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后，微笑的招呼着前来询问的众人。
这是......
林毅有些愣神，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走进了后世的图书馆，心中也不由得怀疑其此书斋主人的身份。
来问渠斋买书的人很多，大都是一些年轻士子，看到林毅一副乡下人打扮，都面露鄙夷之色，仿佛林毅这样的人来此只会污染此间清雅。
林毅倒是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径直走到柜台前跟掌柜攀谈起来。
“掌柜的好！”林毅行了一礼。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掌柜的一句标准的服务业术语让林毅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书斋的布置、休息区，再加上现在这句典型的服务员的术语让林毅都产生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这书斋的主人到底是何身份？难不成也和他一样是个穿越者？
“公子....公子...”
林毅尚在震惊当中，丝毫没听到掌柜的说话。
“公子！”掌柜的加大了音量。
林毅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掌柜的，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敢问这问渠斋是何人所建？”没等掌柜回答，林毅问道。
“公子何故问起这个？”掌柜不答反问。
林毅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布置还有你们的服务很熟悉。”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么说公子以前来过我们问渠斋？”
“没有，在下是第一次来。”
掌柜的惊讶之色更重，但片刻又恢复正常。
“那公子可算是来对了地方，我们书斋不仅有各种书籍出售，还有名师定时授课，相信对公子考试一定会有帮助的。”
林毅奇道：“掌柜的怎知我要参加科考。”
掌柜呵呵一笑，指了指大厅众人，说道：“他们都是来参加乡试的。”
众人看到掌柜的把他们和林毅归为一类，心里虽不高兴，但脸上却没表露书什么。只是看向林毅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看来还真是来对地方了，林毅心中高兴
“掌柜真是慧眼，不知贵店名师几时授课，小子定来洗耳恭听。”
“这问渠斋的名师授课岂是尔等村夫野人能听的？”掌柜的还没说话，厅中却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林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消瘦青年正不屑地看着自己。此人衣着华贵却尖嘴猴腮，特别是眼睛，仿佛自带几分猥琐，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之人。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林毅没有理会他的讥讽，笑着问道。
“在下姓徐，家父乃徐氏布行徐万年。”徐公子倨傲地看着林毅。
“哦”
徐氏布行乃是丰平城第一大布行，就是在陈州也能排得上号。见林毅丝毫没有被徐氏的名头吓住，不由得有些动怒。
“似问渠斋这等清雅之地，岂是尔等粗鄙不堪之人来的，买完书赶紧走，休要玷污此地！”
林毅也不动怒，反而是转头问掌柜的：“是要他这样猥琐的人才能来吗？”
“你....”
徐公子大怒正欲上前，却是掌柜的及时打圆场道：“两位切莫动怒，这里是书斋，莫要惊扰到旁人。对了，这位公子是想问如何才能听名师讲课吧？不瞒您说，本店名师皆是学问渊博，历来为朝廷培养了不少人才，就是状元也出过好几个。”
“出过状元！”林毅惊道。
掌柜呵呵一下，一脸的云淡风轻：“不错，只不过那是前庆，大周这才是第一次科考。不过想来最终的状元归属，应该会在本店这些学子当中。”
好大的口气！
林毅是彻底被对方口气震惊，居然能确定状元归属，这如果不是上面有人，那就是这问渠斋确实有了不得的学问。
“那如何才能听到贵师讲课？”林毅急切地问道。
掌柜的没有说话，只是对林毅竖起一根手指。
“嗯？掌柜这是何意？”
“一百两。”
“一百两！”林毅被吓得差点跳起来，震惊地望着掌柜。
这可不是一百块，古时候的一百两那可是一笔巨款，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吃穿不愁。
掌柜的似乎早就知道林毅的反应，说道：“名师之所以是名师，出场费自然不会少了。”
林毅还在震惊当中，呆呆地没有说话，一旁的徐公子却是讥讽道：“乡野匹夫居然也想来听名师讲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百两林毅拿得出来，刚才秦定远给他的足足有二百两。可是他怎么想都觉得很不爽，而且这问渠斋给他的怪异的熟悉感，让他觉得这书店不简单。
见林毅迟迟不见说话，徐公子以为他是被这一百两吓傻了，不屑地说道：“滚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fuck！”林毅朝他竖了竖中指。
徐公子一愣，只觉得这手势虽然怪异，但似乎侮辱性极强，就好像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
正欲发怒，林毅再次开口，只不过是对着掌柜：：“在囊中羞涩，看来是无缘聆听贵店名师讲课了。在下还是买书自己看吧。”说着挑了一套四书五经和一些历史类的书。
掌柜的倒也爽快，吩咐小二把书包好递给林毅，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没钱露出什么不喜的神色。
“哟！这一套可不便宜，你买得起吗？”徐公子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毅瞥了他一眼，没有用银票，而是从鞋底扣出铜板递给掌柜的。
温热的铜板还冒着热气，递到掌柜眼前时，林毅明显感觉到他不自主地抖了一下，但是碍于某种规定，一番挣扎之后还是忍住恶心，颤抖着接了过去。
“哼！粗鄙不堪，简直是有辱斯文！”徐公子冷哼道。
林毅没有理他，见掌柜的面色有些不好，问道：“不知掌柜的可听说过一句话？”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掌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林毅想了想又道：“如果掌柜以后见到你们老板，烦请帮忙传句话，就说‘2022世界杯要开始了，他看好哪个队？’”
说完也不理众人疑惑的目光，施施然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