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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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和丘处机对视一眼，
随即爆笑：
“啊哈哈哈！！！！”
饶是被成吉思汗称为“神仙”的丘处机，
也是捧腹大笑，
一时失了仪态。
还是年长的马钰很快收拾好心情，
缓缓走来，
掌中内力凝聚起来，
“江小兄弟，不对，应该叫江小狗兄弟，你就算是装成一条狗，也是没用的。”
说着，他冷笑一声，
就要一个迈步冲过来给他一掌。
但江不凡好似失了神志，
只是伏在地上，
呜呜咽咽地，汪汪叫着，甚至是左右横跳，
不时对着上下左右咆哮着，
好似一条狗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很是怕生一般。
马钰一时停住了手，
因为，他好像真的看见了一条缺了一个耳朵的流浪狗，炸起毛，竖着尾巴，
在地上咆哮着。
他擦了擦眼睛，才发现江不凡的身子好像真的缩小了，只听得身体爆响，体型竟然是小了三分之一。
丘处机本来也想上来一剑了绝他。
但是见到了这一幕，
也是像见了鬼样子，不得不开始对恩师王重阳的伟力开始重新审视。
“莫非，恩师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不成？”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
“恩师，无双啊！”
丘处机将全真大道歌里面的一句口诀联系在一起，
细思极恐。
马钰真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连连惊叹，
“恩师之能，神仙可及乎？”
江不凡则继续四脚撑地，趴在地上，咆哮不断。
接着，
他又在两人的目光中，身形又缓缓变大，成了最开始的模样。
江不凡趴在地上，
一脸精疲力尽的样子，
好似被掏空一般。
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问道：
“丘真人如何在此？”
“我记得，我不是，马钰掌教给我看一本书吗？”
“我怎的还躺在地上呢？”
江不凡连连发出三问，
先声夺人，
好像之前那一段变狗的记忆荡然无存一般。
马钰小心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刚才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学狗叫？”
江不凡皱眉：
“马钰掌教何处此言，若是不喜我在你全真当个火夫，自可说明，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马钰被这么一说，
一时脸红惭愧，
“非也，非也，刚才戏言也！”
丘处机顺势插嘴：“你可还记得你刚才什么感觉么？”
虽然他的话语很直白，
但江不凡还是说了自己的感受：
“我刚才，只记得看完书后迷迷糊糊，整个人都精神萎靡，一时，好像，睡着了！”
“接着，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本来慈眉善目的邀请我过去喝茶，但转眼间，他便身形变大，手掌如山岳，一把把我压在山下，动弹不得。”
“我只感觉骨头咯吱咯作响，醒来后，全身酥酥麻麻。”
这一番话，
说的是真真切切，好似确有此事。
丘处机和马钰两人又对视一眼，
心中骇然，
再次仔细感受了一番，
江不凡身上确实没有内力。
内心赞叹：“恩师果然神通无比啊！”
现在，
是真信了江不凡的话了。
马钰登时露出笑容，
“怎会羞辱于小兄弟呢？刚才都是戏言了。”
“只是你刚才贪多看了几眼恩师真迹，一时头晕，出现幻觉罢了。”
“你可记得，哥哥在你倒的时候，还扶了你一下呢！又怎会对你做这等不堪之事呢？”
他为了讨个原谅，
还套近乎，直接自称哥哥。
而其中逻辑也很简单，
跟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力做兄弟，
很安全，不亏。
江不凡受宠若惊：“掌教怎可自称哥哥，晚辈实在是当不起啊！”
“诶？刚才哥哥多有得罪，还是得弟弟原谅则个，所以今日不妨拜个把子，义结金兰如何？”
“这哥哥的称呼，你今日不叫也得叫！”
说完，
还很霸气地拍了拍他肩膀。
江不凡沉吟一下，
便说道：“是，哥哥！”
“嗯~~~~好弟弟！”
马钰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旁的丘处机也是露出歉意：“唉，既然师兄做你哥哥，那我这个做师弟的也得让你叫声哥哥才行。”
“刚才哥哥多有不当，还请弟弟原谅则个。”
“哪里哪里，弟弟不敢。”
江不凡作揖回礼。
一时间，
房间里和睦异常，兄友弟恭，三人齐齐相顾大笑。
古墓里。
一道杏黄色的身影悄悄潜入进来。
突然，她一时欢笑，
“这血怕不是陆二爷的吧？”
她循着血迹，
一路到了密室之中。
轻车熟路的打开，
却见一名少年郎脖颈上，脸上，身上都是早已干涸的血，再细细感应。
那人却是毫无气息。
她冰雪聪明，
瞬间就猜到了：这必然是陆二爷干的坏事！
“不过，我喜欢。”
她心里说着，
毫无防备的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尸体面前。
微微躬身，宽大道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突然，
尸体暴动，
一双拳头直接砸来，
但在她眼中，这哪是拳头，这是一柄锋利无双的绝世之剑啊！
她身形爆退，
拉出丝丝残影，
但那拳头始终如影随形，离她鼻梁三指远，一毫不差。
这么一退，
总有到头的时候。
她，
碰到墙了。
但那拳头却又正好停了下来，
依旧是三指不差。
有心质问，
但又不敢。
杨过首先发话，
“师伯，师侄想要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师伯不敢当，我可没有什么能教你的。”
杨过收了拳头：“诶？不是武学问题，是情感问题，师伯应该擅长的吧？”
李莫愁狐疑地看了看他，
还是点了点头，
这问题，道姑我确实在行。
杨过咧着嘴笑，
“师伯，何故成为女表子？”
李莫愁脸上表情凝固，
一时说不出话来。
……
“不过呀。”马钰首先打破和谐的氛围，“弟弟以后还是不要来三楼的好，恩师真迹威能过大，恐伤了弟弟呀。”
“是呀。”
丘处机跟着附和。
江不凡却面露难色，
“可我……国仇家恨未报……”
马钰打断，
“诶，不是不让弟弟看，只是现在不让看罢了，若是有什么问题，大可来向我和师弟这里问就是。”
“这不好吧？”
“我说的，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这待遇，
连那些三代弟子都没有这个福气呢！
“那我谢过掌教，额，谢过哥哥了！”
“嗯~~~”
一时兄友弟恭，
早时的剑拔弩张，要生要死的，早就抛诸脑后了。
“走，今日哥哥再带你吃点美味佳肴，补补身子，弟弟还是身子太薄了些。”
……
夜幕，
江不凡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时，
已不是厢房，
而是换成了跟马钰真人一般待遇的大房间，内中事物一应俱全，还有三两道童服侍左右，惬意的很！
“都退下吧。”
“是！”
道童纷纷低头告退。
待到无人，
江不凡才是放松心神，不知何时，这后背就一直是湿漉漉的。
照着铜镜，
大量自己的身形样貌，
哪复之前读书郎的温文尔雅之气？
纯纯妖怪罢了。
“当人不行，当狗也不行……那就，不当人了！”
铜镜之中，
那怪物露出狰狞的笑容，很是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