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想死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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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拿出手中那块方巾，摊开放在几人面前道：“这位大人未曾告诉小女子姓名，只是说你们当家的看到了便能知晓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像是不知道该不该将顾满秀放进去。
“虎哥，这东西你认识吗？”
高大的男人摇摇头：“没听老大说过。”
几人瞬时就有些不相信，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开口道：“你莫不是在哄骗我们！”
“小女子独身前往，万万不敢哄骗各位的！”顾满秀小脸上装出几分焦急道：“若不是得我家大人的意，夏小女子都是不敢踏入山中的。”
她脸上的谦逊太过真实，被叫虎哥的男人看了那绣着长鹰的方巾，皱着眉头将顾满秀带进了山中。
“虎哥！”瘦子马上跟上去道：“万一这女人是另有所图怎么办！”
虎哥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一个女人而已，就算是有其他动作，山里的兄弟能让她跑了？”
这话一出，一行人瞬时都放下了心，不过是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这山不算太陡，许多地方都有着建筑，石柱雕的围栏，山洞中挂着的狼皮......过了山洞再往里走些，顾满秀看着出现在自己眼中的房屋和田地，心中有些惊讶。
实在是别有洞天，这些房屋建得都很好，不少男子女子在做着事情，还有孩童在玩乐，同山下完全是不同的景象！
男人将顾满秀带进了最大的一个房屋内：“你便在此处等着吧。”
没看到高远山的人，顾满秀心中那块石头实在放不下来，坐在椅子上，连自己喝的到底是茶是水都品不出。
突然，顾满秀闻到一股香，这香不难闻，淡淡的像是梨花香，但是又让人无法忽视。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不过半分，屋内就踏进一女子，衣着主为海棠色，香肩半露，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这儿倒是鲜少来这样好看的姑娘。”女子朝坐着的顾满秀笑着开了口，声音像是掺了糖水，甜得让人心慌，女子踏着窈窕身姿走到顾满秀面前，纤细的手指将顾满秀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描绘着顾满秀好看的五官上，笑道：“姑娘来是所为何事？”
见到了人，顾满秀便也不多废话，将头一偏直接道：“我儿子被你手下的人带走了，我来要人。”
这女人确实好看，白哲的肌肤同婴儿般娇嫩，顾满秀心中想起村中那女子说的话，脸上的神色便沉了几分。
用孩童的血来洗浴，心这样黑，人再好看又有何用？
“原来今日来的那小公子就是你儿子。”女子嘻嘻笑着，退开几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道：“你若是打听过我，便能知道，我这里，你是要不走人的。”
女子的语气玩味重极，像是一点也不在意顾满秀的话。
是你儿子又如何？我要的是血。
这山中人实在多，自己就算同这女子撕破了脸，也不一定能带着高远山走出去，顾满秀按下心中的火，将手中的方巾拿出来道：“你可认得这人？”
这女子貌美似妖的脸上一直都是笑意吟吟的模样，此刻见到这方巾上绣着的长鹰像是有些激动，脸色一变便伸手过去道：“你是如何得她的物件的！”
顾满秀微微一退，躲开了女子的手道：“这人说让我来，便能提要求。”
女子看着那方巾的眼神太过炙热，听见顾满秀这话便立刻点了点头道：“你随意提便是，我与你换那方巾！”
这女子的刺绣居然这样好用？
顾满秀心中明了，这方巾不过是普通的料子，恐怕让这女人动容的，是上面的刺绣，或者说，是做这刺绣的人。
“我要带我儿子走。”
“大壮！！”女子偏过头朝门外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人跑了进来。
“老大。”
“将今日你们上山抓来的那小子带过来，放二人下山不可阻拦！”
男人微微一愣，开口道：“老大，可是......”
女子脸上的神色颇为不耐烦，像是一刻也等不了要那方巾，转头道：“我说话什么时候要说第二遍你才能听得清？”
男人瞬时就闭了嘴，走出门外去将人带过来。
“给我吧。”女子朝顾满秀伸出手。
顾满秀心中有些不太放心：“我见到人便给你。”
两人一时无言，坐在椅子上喝茶，顾满秀也没想到会这样容易，一时间对那块方巾好奇得很。
屋内响起两人同时说话的声音。
顾满秀：“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给你这刺绣的姑娘可还说了些什么？”
“......”
女子先开口答了问题，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顾满秀能感受到这人脸上的神色沉了沉。
“芜鹰，长鹰的鹰...”
长鹰？顾满秀愣了愣，那村中女子所绣的，不就是长鹰？
顾满秀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简单，摇了摇头道：“未曾说过其他，只道让我给你看这个，少些麻烦事。”
“哼。”芜鹰冷哼一声，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她在生气，语气中还有着不明显的笑意：“她就知晓我没法子拒绝她罢了。”
两人谈了几句话，男人就将高远山带来了。
“后娘！”高远山饶是怎么讨厌顾满秀，此时见到她也都是高兴的，急忙跑了过去站在顾满秀身旁。
“伤着哪里没？”顾满秀看了高远山好一会，听到一旁的芜鹰道：“放心吧，什么都还没做呢，你就来了。”
顾满秀放下心来，想起村中女子的话，开口道：“姑娘可否给我笔墨。”
芜鹰命人拿来笔墨，默默的看着顾满秀写字，顾满秀写了一会，将纸张和那块方巾一同交到了芜鹰手中道：“你若是信我，照着上面的法子做，不要再取孩童血了。”
女子眼神中不知是什么情绪，将东西接过后挥挥手，便叫人送了两人下山。
不知高远山是在这里待的久了些还是怎么，身上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他好一阵难受。
顾满秀带着人找了个溪水道：“实在受不了就去洗洗，我去那边等你就是。”
高远山也不墨迹，迅速褪下身上的衣服，下河冲洗干净。
天空蔚蓝，清泉澄澈，少年精瘦的身子在河水中跃动，卸去一身污秽不堪，回归翩翩少年郎。
换上衣服，高远山咬着唇向外走，一眼就瞧见顾满秀蹲在河边逗鱼玩儿。
水流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湍急，河面还有块硕大的石头。
阴狠从少年眼中划过，要是这时候把她推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天地为证。
房契地契可以慢慢找，杀这女人的机会可不多。
高远山步步靠近，布鞋的面对准了顾满秀瘦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