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纳你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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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苏帝国。”宋宁摇头道：“等消灭了北方诸多军阀，一统天下后，我会在鸿海周边打下一个帝国来送给你。到时你可以在那里重新建立大苏，让你们白氏和大苏帝国继续传承下去。其实若不是跟着我的人太多，统一天下后我自己也无法完全自主，就算把江山交给你也没什么。”
“我其实是一个性子十分懒散的人，治理偌大一个帝国多累啊，与其每天坐在金銮殿上批阅奏折，和大臣们斗智斗勇、互相扯皮，还不如携美归隐，泛舟湖上、悠游山下，只把帝国交给你治理，我还更放心些。”
宋宁说的是实话。他可以不要江山，但这些年来，跟着他的人不少，他必须保证这些人的荣华富贵。不然，即使他把江山交给长公主她也坐不稳的。
而且，张茹是他的结发之妻，已经为他生下嫡子宋铮。岳涛、凌邦、聂忍、大德法师、秦逸、何劲、陈用、余九、褚卫、吴买、慕同、罗鸿、谭霄、张英、林猛等绝大多数人将来也是支持张茹和宋铮的，不可能支持长公主。所以，这个江山他不坐也得坐。
他说让长公主当女帝，是在大苏帝国之外再建一个国家，然后让对方当皇帝，或是鸿海、或是西域。这也算是帮她以另一种形式复国吧。
长公主闻言沉默，同时又不由释然。她何等的聪明，立刻便明白了宋宁的意思。若是那样的话她的确也可以成为一代女帝，只是大苏周边区域远比大苏落后，她就算立国了又怎样，比之白氏先祖所建立的大苏帝国差得太远了。
白氏和大苏看似可以延续下去，实际上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大苏了。
只是她也明白，宋宁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她不可能再要求他更多！
大苏在张向阳攻破中都时其实已经灭亡。如今的南苏是宋宁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将来他若统一了天下，那便是一个新的王朝。宋宁怎么可能将整个新朝都交给她？就算他肯，他的妻子还有追随他的文臣武将们也不会肯。
长公主心中叹息一声道：“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大苏人，而是来自海外了？”
若是大苏人，绝不会像宋宁这样，对皇位、对江山看得这般淡然；也绝不会有这么多天马行空，新奇古怪的想法和主意。
宋宁淡淡一笑。他其实不是来自海外，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只是，这个秘密注定只能他一个人知晓，无法与第二个人分享。
“你能再为我吹一首曲子吗？”
“殿下想听哪一首？”
“上次你不是和我说了一个等待数千年最终还是没有结果的神话故事吗？我想听那首曲子。”
“好。”宋宁松开抱在长公主腰间的手，拿起竹笛，缓缓地吹了起来。
长公主静静地听着，一曲未完，她却已将螓首轻轻地靠在宋宁的肩上。
这一天，两人在蓝天湖上玩了许久，直到日暮时分这才返回城中。
第二天，一向勤政的长公主再次丢下政务，一早便一个人出宫，连兰儿和宋冰乔都不带，与宋宁一起在南海城中四处游逛。她像后世热恋中的女生一样，任宋宁牵着她的小手，在城中买衣服，看杂耍，听评书，吃美食，逛寺庙……
第三天，同样如此。宋宁带她骑马去了城外。
然后第四天、第五天……
每天她都很晚很晚才回来，玩得特别开心。
第六天黄昏，宋宁把她送回宫后突然道：“殿下，明天我就不来陪你了。”
长公主顿时脸色一白：“你要走了？”
“恩。”宋宁点头。
长公主心中的喜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失落和不舍：“你……东南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宋宁摇头：“掐指算来我离开东南已有半年多了，必须要回去了。”
明知道他迟早要走，可真到这一刻时，长公主还是感觉心里好难受：“我……本宫知道了。明日……本宫就不去送你了。”
“好。”宋宁道：“殿下多保重身体，以后……我会常来看殿下的。”
长公主将头扭到一边，不让他看到自己已经通红的双眸。
宋宁转身，大步离去。这几天，他带着长公主将整个南海城以及周边可以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是时候回春湖了。
反正以后还会再来，所以，尽管他心中也有些伤感，但却看得开，不像长公主心中这般不舍。
走到门边，正准备打开房门出去，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柔地呼唤：“宋宁。”
宋宁下意识地转过身，就见长公主迅速向自己扑来。宋宁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个柔软火热的娇躯撞入了自己怀里，宋宁本能地伸出双手，一把将对方搂住。
只是宋宁心里却还是有些发蒙。这些天虽然他与长公主每日同游，关系日渐亲密。但长公主感情内敛，表现得一直极为克制。两人在一起时，也仅限于拉拉小手，最多分别时拥抱一下，久久凝视对方，难舍难离。
倒是昨晚送长公主回来时，宋宁趁她不注意大胆地亲了她一口，长公主虽然羞极，但最后只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并未生气。
不过，除此之外，两人便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了。
而且，不管是牵手还是拥抱，长公主从未主动过——这次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
显然，听说宋宁明天就要走后，饶是以长公主的冷静克制，也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了。
“能不能不要走？”长公主紧紧地抱着他，眼角一片湿润，已是雾气弥漫。
感受到长公主对自己浓浓的情意，宋宁很想点头，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春湖还有张茹她们在等着他，东南也不能没有他——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长公主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眼见宋宁要走，她的心像是空了一般，连忙将他叫住：“再留一天好不好？明天再陪我一天？”
望着对方殷切的眼神，宋宁根本无法拒绝，只得点头道：“好。”
第二天一早，宋宁再次来接长公主：“今天想去哪玩？”
长公主今天似乎画了淡妆，本就绝美的容颜一时间显得更加精致漂亮：“蓝天湖。我想再喝一回你熬的鱼汤。”
“好。”这个容易，宋宁满口答应，当即就要命人去准备船只和食材。
长公主却一把将他拉住：“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便拉着宋宁上了一辆精美的马车，随后便直往蓝天湖而去。
等到了蓝天湖，果然长公主已提前安排好了船只，四周全部戒严，湖上早已没有一个人。两人和第一天一样，先是爬上紫金山顶，之后再下山游湖，在舟上共进午餐。
和上次不同，这次长公主安排的船只是一艘精致高雅的画舫，不大，长约十米，里面布置的十分清雅，还设有床铺，中间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船尾有火炉子、桌椅和锅碗瓢盆。
宋宁并未多想，把画舫划入湖心中央后，便任它在湖中心飘荡，自己则跑到船尾开始下厨。船上依然只有他们二人，长公主跑到船尾，手托香腮静静地看着宋宁剖鱼切菜，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这几天中，和宋宁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但最让她难以忘记的还是第一天。两人泛舟湖上，宋宁给她煮鱼、吹笛，和她说他家乡的往事。
所以，最后一天，她再次让宋宁带她来到这蓝天湖上。
一个时辰后，宋宁终于搞定一切，两人一起美美的吃完午餐。然后再次来到船头，长公主让宋宁再次给她吹笛子。这次她特意将纸笔都带来了。
长公主让宋宁连续吹了好几遍《无尽的爱》和《故乡的原风景》，然后将这两首经典音乐的曲谱都记了下来。
“这两首我都听过了，”长公主依偎在宋宁的怀里，罕见地向他撒娇道：“你能为我再吹一首新的曲子吗？”
“好。”宋宁点头，旋即又吹了一曲。
一曲吹完，长公主听得如痴如醉：“这首曲子又叫什么？”
宋宁道：“一剪梅。”一剪梅这首曲子同样经典，而且很适合笛子演奏。
“就是上次你写的那首词吗？”长公主惊喜道。
“不是。”宋宁摇头：“只是名字相同，不过那首词同样可以唱的，你若想听的话，我可以唱给你听。”
“好啊！”
于是宋宁放开歌喉，把后世的歌曲《月满西楼》又唱了一遍。
《月满西楼》的原唱是个女的，名叫安雯。宋宁唱得虽然不错，但少了一股女子思念情郎的韵味。不过长公主却感觉很好听，她又让宋宁唱了几遍，自己则在一旁默默地记下曲谱。等宋宁唱到第三遍后，长公主便已将曲谱记下。
她痴痴地望着宋宁，忽然道：“宋宁，你再吹一下《无尽的爱》那首曲子吧，我跳支舞给你看。”
呃，宋宁不由愣住了。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像神话电影中玉漱公主为心爱的男子跳舞一样，也为他跳一支舞吗？可她不是不喜欢这个故事么？还有，她这般说，是变相地对自己表白吗？
正发愣之时，长公主已张开双手，翩翩起舞起来。她就站在船头，有如翩跹彩蝶一般飞舞起来。
宋宁猜的没错。长公主见宋宁又会吹曲又会吟诗，以为他是一个英俊潇洒、文采风流的高雅之士，所以特意为他舞上一曲，以取悦于他。只是她却不知道，宋宁哪是什么风流雅士，不过是一个粗通文墨的俗人罢了——他哪懂得欣赏什么音乐和舞曲？所谓的诗词、乐曲都是抄袭别人的，他本身可谓俗不可耐之极。
不过，以长公主的天仙之姿，就算是随便跳几下，那也是秀色可餐、让人忘忧。更何况她腰肢细软，舞姿曼妙，身材舒展，神态动人，显然从小练习舞蹈，技艺极高，为了取悦情郎，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所以这支舞跳得如九天玄女，美得不似人间！
就连宋宁这种不懂得欣赏的人，也看得如痴如醉，虽然具体说不出来她到底哪里跳得好，但就是觉得好看，舞动间叫人目眩神迷，真可谓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
一曲跳完，长公主微微有些气喘。船上毕竟不比陆地，她跳起来更为艰难。她见宋宁一动不动，似乎看呆了，忍不住轻嗔道：“呆子，你怎么不吹曲子？”
“啊，我……忘了。”宋宁看得入神，却哪里还记得吹曲？不由尴尬道：“殿下跳得太好看了，我一时记不得吹了。”
长公主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却也未生气。她本就不是要听宋宁吹曲，而是要跳舞给他看的。只要他觉得自己跳得好看就好，至于有没有乐曲伴奏并不重要。
长公主走过来牵着宋宁的手，和他一起进入画舫。宋宁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只能任由她牵着。却见长公主将他拉到画舫里的那张绣床边，随后缓缓地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宋宁顿时愣住了，只觉全身所有的细胞都沸腾起来，左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殿……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他这会儿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长公主面颊生晕，脸若火烧。她羞涩地看着宋宁，修长的睫毛不断地颤动着，显然心中并不平静：“我知道你将来一定能击败北方吴霄、周骥，统一天下！但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本宫今天就想纳你为妃，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