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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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薇的拳头一点力道也没有，宋宁只当她给自己挠痒痒了：“对了，你们与沙益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李薇薇摇头道：“没有啊。我们之间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而已。沙益并不知道梨花宫的真实底细，更不知道我和师傅的身份。”
宋宁听后不由松了口气，李薇薇和梨花宫与沙益没什么交情就好。若是像仙莱岛、黑金山一样与沙益早有勾结，那就麻烦了。说到李薇薇和她师傅的身份，宋宁就有些纳闷了：“对了，你不是梨花宫的少宫主吗？怎么又变成金越女王了？”
之前，宋宁一直以为李薇薇是梨花宫少宫主，她师傅是梨花宫主、金越女王。
李薇薇道：“我以前还不是梨花宫主和金越女王拉，之前的梨花宫主和金越女王是我师傅。不过，半月前我闯过了情谷三关，师傅便把梨花宫主和金越女王的位置传给我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前面猜测的并没有错。宋宁对李薇薇的师傅有点好奇：“你师傅的年龄应该不大吧？”
传闻金越女王十分漂亮，而且至今尚未结婚。之前沙氏曾多次向金越女王提亲，只是都被拒绝。以此推测的话金越女王最多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李薇薇点点头道：“恩。我师傅今年还只有三十七岁。”
呃，上任金越女王竟然只有三十七岁！难怪沙益、沙宸等人均曾多次向金越提亲，换作是他，他肯定也会这样做啊！哦不对，沙益、沙宸并不是向金越女王提亲，而是向金越其他身份贵重的女子，呃，其他身份贵重的金越女子，难道就是李薇薇吗？
金越之中，除了金越女王的徒弟，下一任金越女王的继承者，还有谁的身份能配得上沙益、沙宸？老子早该想到的。难怪之前自己提出要娶李薇薇，八个死老头那么大反应。看来，觊觎李薇薇的人着实不少啊！
哼，想和我抢老婆，门都没有。
李薇薇见他神情变幻不定，不由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这色胚，不会又想打师傅的主意吧？也不怪李薇薇会这样想，实在是宋宁以往的表现让她很难对他放心。
宋宁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你师傅既然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急着把女王的位置传给你？”
“我警告你，不许打我师傅的主意，否则，”李薇薇视线往下，瞄了瞄宋宁的裆部，恶狠狠地道：“我一定会阉了你！”
宋宁只觉下体一凉，下意识用手挡了挡。李薇薇的神情不像开玩笑的，以她的性格，说到就会做到。
李薇薇警告了他一番后才道：“我师傅她身份有点特殊，并不适合长期担任金越女王的职务。以前我还年轻，没有足够威望，所以她不能把女王的位置传给我，但半月前我闯过了情谷三关，百越均已心服，师傅再无顾虑，于是便将女王的位置传给我了。”
原来如此。他本还想再问她师傅身份有何特殊处，可想起李薇薇的警告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是不是想要成为金越女王，就必须闯过情谷三关？”
“是的。”李薇薇道：“历代金越女王都必须闯过情谷三关才能担任。”
“那我要是也闯过了情谷三关，你是不是就要把女王的位置让给我？”
李薇薇白了他一眼道：“你想的美！金越女王只能由女子担任。而且你是汉人，是不可能当我们金越的首领的。”
金越怎么回事，竟还是母系社会？宋宁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就算百越请他去做他们的王他也不会去啊！他做他的南方之主不香么：“梨花宫和你们金越是什么关系？”
“梨花宫一开始是我们金越建立的，后来，因为我们金越成了百越首领，所以其他各族也有精英加入进来。渐渐地，梨花宫便成了百越在山南的最大组织。”
原来是这样：“你们在山南需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个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要以刺杀为业？”刺杀组织既风险高又惹人厌，怎么感觉金越的人实在不怎么聪明啊！
“因为缺钱啊！”李薇薇道：“我们被你们汉人压榨得太苦了，其他挣钱的行业基本都已被沙氏和其他势力垄断，百越想要插足很难，我们又不能像黑金、仙莱那样做山贼、海盗，所以就只能替别人杀人了。”
呃，可以赚钱的买卖有很多好吧。只能说你们太死脑筋不懂得如何发家致富而已：“可像你们这样不管目标是谁，只要别人出得起价钱就出手杀人，真的好么？若对方是好人或者无辜百姓呢？你们也杀吗？”对梨花宫的行事风格宋宁其实是不大喜欢的。
“没有拉。”李薇薇解释道：“我们也会调查、评估，会有所选择的。若目标是好人，或者刺杀难度太大我们就会拒绝，不会接下任务的。事实上梨花宫主要是我们百越建立起来收集各方情报的。刺杀只是它的副业，以此来维持梨花宫的正常运转而已，而并非以营利为主要目的。”
若是这样的话宋宁还勉强可以接受。若梨花宫为了钱便可以毫无底线的杀人，他心底会很排斥，将来也一定会想办法取缔这个组织。
不过不管梨花宫的宗旨是什么，它的存在都会对宋宁将来统治山南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宋宁建议道：“以后梨花宫的刺杀业务还是逐渐取消吧。如果只是缺钱的话大可不必这般冒险。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们盈利，而且比做这个还轻松，赚得也更多。”
“恩，”李薇薇这次很听话，柔顺地点头道：“我听你的。”
李薇薇是知道宋宁的本事的，对此并没有丝毫怀疑。而且她也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宋宁隐含的意思。作为将要入主山南的人，没有谁希望自己的统治区域内有这样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组织。将来双方要合作，梨花宫的确不能再继续存在下去了，至少刺杀这项业务一定要取消。
宋宁见她答应，心里也十分欢喜：“对了，这次沙益阴谋发动政变，有没有请你们梨花宫的人出手刺杀沙木？”
“没有。”出乎意料的，李薇薇摇了摇头：“自上次刺杀你的任务失败后，我将五千两黄金退还给了沙益，之后对方便再没联系过我们。”
宋宁闻言眉头微皱，疑惑道：“奇怪，如果不是你们梨花宫，那沙益是如何拿下沙木，控制南海城的？”
李薇薇道：“办法有很多啊！可以下毒、软禁、绑架。假如事情真如你猜测的那样，沙益已经拿下南海城，我觉得他多半是通过下毒把沙木给控制住的。据我所知，沙益暗中与南越已经勾结多年。有南越的帮助，沙益想要做到这一点不难。而且沙木对沙益向来没什么防备，沙益若对沙木下毒，很容易就可以让沙木昏迷不醒。”
“南越怎么会和沙益勾结？”难怪之前没有看到南越的族长，这厮莫非做了百越的叛徒？
“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李薇薇叹息一声道。
“没事，反正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你慢慢说就是。”宋宁很无耻地说道。
李薇薇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他说的话。宋宁心中暗喜，看来今晚这位金越女王是没得跑了。
“你知道之前八位族长和长老为什么对你那么抗拒和厌恶吗？”李薇薇道。
宋宁想了想道：“是因为这些年沙氏对百越压迫得太狠，汉越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的缘故吗？”
“不错。”李薇薇点头道：“你无法想像这些年我们越人过的日子有多凄惨，沙氏和你们那些汉人贵族们把我们越人当奴隶、牲口一样使唤，根本没把我们当人。他们忘了，在很久以前，山南甚至东南大部分区域其实都是我们百越的领地。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是你们汉人夺走了我们的土地和家园，把我们赶到了大山里，与虫蛇为伍，与虎豹为伴。可即使是这样，你们仍不放过我们。”
“你们要我们上缴沉重的赋税，要我们挖矿、修路、建城、做苦力，稍有反抗，便会遭到无情的毒打。许多越人活活累死，越人女子则被卖到妓院、窑子里供你们汉人们享用。为此，我们越人越来越少。千年之前，山南还有数百万越人，现在却已经不足一百万了。”
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真相”果然会有差异。在宋宁看来，这些年大苏帝国对百越还是很仁厚的，不仅每年会拨下大量的金钱物资到山南，对百越进行安抚，而且只要百越不公开造反，大苏都不会把百越怎么样。反倒是百越经常闹事作乱，有点忘恩负义。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辩解一下：
“这主要是沙氏的责任。据我所知，大苏帝国对百越其实是十分宽容的。不仅没要百越上缴赋税，而且每年都会赏下大量财物给山南。只是这些东西都被沙氏私吞了而已。”
“或许吧，可我们不知道这些。”李薇薇道：“我们只知道，朝廷每次都是站在沙氏这一边，每次我们进行反抗，最后帝国都会派军队来镇压我们。两百多年来，死在汉人军队的越人不知有多少。”
呃，这个宋宁就不知道怎么为大苏帝国洗白了。大苏是依靠沙氏来统治山南和百越的。百越反抗沙氏，就是反抗大苏，后者自然要派军队来镇压。换作是他也会这样做。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沙氏先祖也曾和你一样，跑到百越来和我们的先祖订下盟约。”李薇薇接着道：“当时和现在一样，也是天下大乱。沙氏先祖为得到我们百越的支持，承诺他日若沙氏入主山南一定会善待越人。沙氏与百越，世代友好，永不背盟。我们越人先祖相信了他，并竭尽全力帮他拿下了山南。”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宋宁震惊了。沙氏先祖姓甚名谁，看样子也是一个不下于他的乱世枭雄雄啊！啊呸，他才不是枭雄，应该说是英雄才对。
“可一百多年后，沙氏在山南势力彻底稳固，沙氏的后人却撕毁盟约，开始对付我们。他们先是分化离间诸越，拉拢扶持站在他们这边的金越、东越、西越、闽越和骆越，打击削弱反对他们的南越、瓯越、扬越、吴越和泰越。然后数次逼反越人，引帝国大军前来围剿。”
“在此过程中，瓯越、扬越、吴越和泰越，因为拒不依附渐渐被屠灭殆尽，幸存者只能遁入原始大山中，沦为野人，再成不了气候。唯有南越选择投降，存活了下来。”
宋宁听后表面上一脸平静，实则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秘！沙氏竟然这么牛逼！百越从数百万人口锐减到现在不足一百万人口，沙氏可谓功不可没啊！
“也正因为如此，南越至今依然是沙氏最忠诚的鹰犬。沙益野心勃勃，一直想取沙木而代之，所以暗中拉拢了南越。南越也想趁机翻盘，取代我们金越，成为诸越之首，双方可谓一拍即合。”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沙益应该就是利用南越搞定了沙木。或者他还笼络了其他势力，比如玄甲军。沙木因为对他没有防备，所以才阴沟里翻船，被侄儿沙益给阴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百越很难再相信你们汉人了吧。”李薇薇道：“正因为之前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所以我们不会再轻易相信你。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和当年的沙氏一样，又骗我们一次？若不是你后面提出成立长老议事团以及建立越人自治制度，让我们终于相信了你的诚意。莫说八位族长和长老，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意此次与你结盟。”
原来如此，宋宁不由暗暗后怕。难怪之前八个老头死活不同意，对自己的态度还那般恶劣。原来沙氏的祖先们早已把汉人的信誉给破坏殆尽了。若不是自己拥有后世千年的知识和经验，这才绝地翻盘，这次铁定被沙氏坑死：“连你也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