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堂的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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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美好的时光里，白天的时候，玉鲲和李星就在教堂周围做一些“生意”。到了晚上，安默在教堂外教玉鲲如何识字。烛光透过教堂的从彩色玻璃照射在安默的童话书上。彩色玻璃上刻画着耶稣手持牧羊杖，看守着一片羊群。

阳光穿越过大连的古塔，照耀在繁花柳巷之中。柳巷内，安默站在一个警察院的一根石柱前，呆呆地看着一张通缉令。那张通缉令上刻画着李星和他的罪证。安默将通缉令撕下来，准备走入警察院，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把通缉令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小包中，转身离开。

街道上，李星用一个牛皮小刀割断了妇女的手包后迅速逃离现场。他奔跑着，脑中回想起，自己离家出走，流浪街头，被流氓小偷殴打的场景。

那些流氓叫喊着，“你学不学？”

“不学，”男孩李星哭喊道。

流氓把李星捆绑起来继续毒打着。

雨雾中，古塔内，僧人用力地敲着古钟，钟声回荡在大连的四方。

淅淅沥沥的雨滴降落在圣母玛丽的雕塑上，玛丽的双手张开，仿佛想要拥抱什么。一滴雨从她石头做的眼睛上缓缓滴落。从教堂的外面，安默轻轻触摸着颜色鲜艳的凯瑟琳窗。在教堂的里面，她看到了很多孩子穿着干净洁白的衣服，手中握着黑色的夹子，在十字架前站成一条线，轻声吟唱颂歌。她看到一个小提琴家正在动情地演奏。孩子们齐声唱着，“哈利路亚，哈利路亚。”歌声美妙而优雅，深深地浸入安默的心扉。

隔着凯瑟琳窗，安默跟着他们一起唱着，“哈利——哈利，哈利路亚。”

看着那些年纪相仿的孩子开心的模样，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期盼与渴望。

李星拿着手包忽然逃到一处拐角，雨滴润湿他黑漆漆的头发，他蹲坐在墙根处，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手里。泪水混合着雨滴流淌而下。李星再次回想到少年时的一个场景。

7岁的李星爬着火车车厢间的梯子，回头对一群流氓小偷说道，“哥哥们，我发现火车上面有很多袋子，里面装着钱！”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20岁的流氓刘凯说道，“当心老子回去揍你！”

19岁的流氓王岳打开火车门，站在两个列车的中间的轨道上，看着众人沮丧道，“哥，我们没做成。”

“上面真的有钱袋子！”李星辩解道，“我看到好多好多的钱！”

“好，那我们上去看看，没有我再抽死你，”刘凯和其他两位流氓跟着小李星一起上了火车车顶。

“在哪呢？知道你小子又在耍花样！”刘凯指着李星气愤道。

小李星做了个鬼脸，朝着火车的尾部跑去，“是又怎么样，你们来抓我啊！”

“找死！”三个流氓在奔驰的火车上追逐着小李星。

小李星继续引诱着经常虐打他的三个流氓，回头看着一个隧道迎着火车头而来。

“十，九，八，七，六，五，”小李星念着数继续向火车尾跑去，三个流氓拿出刀具追逐着他，“四，三，二，一！”

“小鬼头，又在耍鬼，我弄死你！”刘凯吼道。

小李星已经跑到了列车的尾端，“你们快回头看！”

三个流氓突然回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隧道的墙壁。王岳警觉道，“大哥！快蹲下！”

“啊！啊！啊！”三人惨痛的叫着。

小李星爬下火车尾部的梯子，瞄着三人撞在了山洞的墙壁上，一时间血光四射，三人当场毙命，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隧道上的墙壁。“山海关”的字样被他们的鲜血洒红。小李星藏在火车的尾部查看着自己身上的多处伤口，咬着嘴唇，强忍着流淌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