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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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突然弹出的提示让陈泽有些吃惊。
居然又出现了这种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吗？
盯了好一会儿属性面板，陈泽才回到车里出发干饭。
吃过午饭，再加完油，陈泽直接一路开回了云霄武术馆。
停好了车，才刚踏上武馆的台阶，一个不速之客就拦了上来。
“陈先生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这是一名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子，鼻梁上还低低地架着一副小圆框墨镜，跟瞎子阿炳同款的那种。
“你哪位？”陈泽脚步不停，墨镜男也亦步亦趋。
“我是来自可乐传媒的经纪人。”墨镜男的语速很快，“我们是一家mcN机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见陈泽点了点头，墨镜男又接着说下去：“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看到了你的那段长枪比武视频，认为我们应该有很大的合作前景......”
“没兴趣。”陈泽一口拒绝。
“陈先生！”墨镜男毫不气馁，“我们是业内最专业的公司，有着丰富的网红孵化经验。”
“你看看他，他就是我们新打造的功夫网红，全网几百万粉丝。”
陈泽顺着墨镜男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打着赤膊的男子正对着镜头表演徒手开砖头。
而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还有好几人正忙着将砖头摔裂再重新粘起。
“陈先生，你看看，我们是专业的。”墨镜男仍在不依不饶。
就是这些人毁了传统武术的名声......陈泽心中微叹，直接走到砖堆前拿起一块完好的红砖。
“陈先生，你再考虑一下......”墨镜男突然止住身形，因为陈泽单手持砖挡在了他的面前。
“好好好，我马上走，我马上走......”墨镜男夹起尾巴似的刚要走开，却立马呆住了目光。
因为他忽然听见嚓的一声，眼前被攥着的砖头竟直接爆碎开来。
他居然徒手就把砖头给捏碎了？还是没摔过的！
墨镜男一下子吓了个激灵，差点连墨镜都直接甩掉。
他心知虽然这批砖头质量极差，但也不至于跟豆腐渣一样，否则根本骗不到眼尖的网友们。
“以后都别来烦我。”陈泽鹰爪般的五指还在碾着残余的砖块。
“好好好，马上走马上走。”墨镜男逃命似的拉上旁边的直播团队就往台阶下跑。
“别忘了垃圾！”陈泽又大声将他们喊了回来把砖头收拾干净。
直到这伙人屁颠屁颠地上了面包车开走陈泽才转身走进武馆大门。
刚进大门没多久，陈泽又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陈泽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精壮小伙在大呼小叫。
“那个陈泽呢！”
“让他出来！有本事别躲着！”
“陈泽！快出来！”...
喊话的小伙穿着白色练功服，正带着三五个人和武馆里的教练们大声争执。
就在这时，陈泽看见了在角落里朝自己不断招手的谷凯平。
“什么情况？”走到近前，陈泽一边看热闹一边问道。
“嗨！”谷凯平没好气地解释道，“林伟龙的徒弟，要过来给他们师父报仇。”
“哦？”陈泽奇了，“那是又来踢馆了？”
“就他那样还踢馆呢？”谷凯平嗤笑道，“连林伟龙都被你陈大宗师给挑翻了，他能有多少本事？”
“年轻气盛罢了，我估计林伟龙要是知道会被他们给气死。”
“放心吧麻烦不到你，等下把他们都轰走就行。”
这倒是有些道理...陈泽原本还想着自己正好需要对手来磨砺武道，以便更好地探索金刚功。
不过太弱的对手确实没什么意义。
眼神一扫，陈泽突然看见了小伙手上提着的长棍，心思微转，对着谷凯平说道，
“年轻人心高气傲是常事，但习武之人最忌讳骄傲自满，会迷了方向啊！”
“什么乱七八糟文绉绉的？你到底想说啥？”谷凯平一脸的茫然。
“凯平啊。”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野路子熬出来的，不容易。”
“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身上那股子韧劲！百折不挠！”
“现在看到这样的年轻人我真的很痛心，不如伱去给他上一课？”
“陈宗师！”谷凯平一副得见知己的神情，“你是了解我的！”
“这种亏我也吃过，我知道早吃晚吃都得吃！”
“你说得对！给他一点小挫折是为了他好！”
“小子！”谷凯平径直朝叫阵的小伙走去，“要想见陈泽，先过我这关！”
十分钟后，一旁的擂台上。
仅仅三五个回合，谷凯平就不负众望地被挑落兵器，一棍子抡翻在地。
水平还不错，不过可以应付......陈泽沉思着走到擂台上，和来叫阵的小伙对上了眼神。
“你是谁！”
“陈泽。”
此话一出，来踢馆的众人纷纷变色。
台上的持棍小伙咽下一口唾沫，倔牛似地开口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不打我上来干吗？”陈泽好整以暇地活动起手脚。
一听这话，持棍小伙反倒有些紧张起来，两手都握上了手中的齐眉长棍。
另一边，陈泽两脚前后打开，略微下屈，重心四分在前，六分在后，这正是通背拳最基础的四六步，也被称为虚步。
上半身则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摆出了抱门式。
“愣着干嘛？”陈泽朝他勾了勾手，“动手啊！”
“你的兵器呢！”持棍小伙诧异地反问道。
“兵器？”陈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打你还要用兵器？”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怂了？”
说着他又朝小伙勾了勾小拇指。
持棍小伙霎时间就红了脸，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气得快要骂娘。
“洪拳马汉！”
话都还没说完，马汉脚下急冲，对准陈泽当头就是一棍劈下，动作迅猛，力达棍梢，一看就下过苦功夫。
来得好！陈泽就是故意激得他含怒出手，以此来打磨自己的通背拳身法。
对手太弱了没有效果怎么办？
那就给他递上一把兵器！
别说来踢馆的几人了，就连武馆里的人都被陈泽这一手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武术当中器械永远是第一位的！
拳脚功夫，其用意多在惯勤肢体，活动手足。
所谓“脱枪为拳”、“脱刀盾为拳”。
许多拳脚功夫都是在太平时候由器械演变而来的。
要想徒手对抗兵刃，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话说回来，面对这当头砸下的一棍，陈泽早有准备，前步先动，后脚跟上，一个闪展轻松地躲开了这一步。
自古就有“通背名移闪，心意好腾挪”之说！
然而马汉可不是这么好对付，一棍落空后直接跟了个平抡朝着陈泽追击而去。
通背拳的步法讲求身手眼合一，陈泽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齐眉棍。
眼见一棍抡来，陈泽前脚脚跟抬起，脚掌踩实不动，后脚直接带动身体画圆避开了这一棍，就如同转动的磨盘，这正是磨盘步。
还没等陈泽松口气，马汉双手一收一递，又是一棍朝着陈泽戳出。
其实他的动作并不算快，但奈何一寸长一寸强，尽管陈泽又是后仰又是滑步，还是没能拉出足够的距离，情急之下只好用左手小臂格挡，硬接下了这记戳击。
所幸长棍余力不足，只是有些疼痛罢了。
吱——鞋底和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响声，陈泽脚步交错退到了几米开外。
仅仅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陈泽难以招架，这便是兵刃之利。
不会玩脱了吧......还没等陈泽多想，马汉再次挥动齐眉长棍冲了上来。
不能一昧躲闪！
陈泽眼神微凝，面对横扫而下的长棍瞅准时机，一个侧步先是避开正面，而后腿出如电点在了棍梢之上。
长棍随之一歪，陈泽趁势进步迎上，力道由背而发瞬息传至右手，让整条右臂如同扬起的长鞭一般狠狠抽向马汉。
面对如此凌厉的抢攻，马汉却没有丝毫慌乱，被踢落的一头顺势下压，直接拨动另一头压向陈泽的肩颈。
由于杠杆原理，仅仅翻腕一抖，齐眉长棍便后发先至，眼见就要敲在陈泽脖颈处。
无奈陈泽只好收手低头先让过这一棍，而重新占回先机的马汉更是穷追猛打，手中长棍或抡或砸，逼得陈泽连连躲闪，手脚时不时挨上一棍。
但即使拼着硬挨棍打，陈泽还是不愿拉开距离，而是如同猿猴一般绕着马汉不断闪转挪腾，让他的长棍难以全力挥动。
虽然挨得不重，可在马汉连绵不绝的棍势下，陈泽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都说枪似游龙棍似雨，马汉此时便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他的棍法是五郎八卦棍，这套棍法长短兼施，双单并用，法门多而密，以圈、点、枪、割、抽、挑、拨、弹、掣、标、扫、压、敲、击十四字为诀，变化多端。
但他并没有得意太久，终究是不够老辣，时间一长动作就出现了瑕疵。
而看似狼狈的陈泽实则积蓄已久，趁他棍势衔接不稳的间隙，前脚掌雷霆般踢出，像是踢毽子一样将棍头高高抛起，力道之大甚至令马汉的一只手直接被震开。
棍都握不稳还出来学人家踢馆？
陈泽心中冷笑，直接一个混元劲将手臂甩了上去，就要扣住棍头，同时脚下阴险地飞起一记摆踢直奔马汉的小腿。
不料马汉年纪看着不大，却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度，先是后手握棍往回一抽让陈泽抓了个空，而后竟不做躲闪，直接屈腿下蹲膝盖朝外，这是要硬碰硬！
在实战当中，要想徒手夺兵难如登天！
噗，陈泽的侧踹被膝盖正面挡下，而马汉手中的长棍已经再次朝着陈泽的脑袋急挥而下。
竟招招不离头！
耳边的呼啸之声越来越急，陈泽什么也来不及想，完全凭着本能送出右胯，刚刚踹出那脚直接前伸勾住马汉的腿弯发力，然后愣是以腰为轴，如同跷跷板一样将上半身朝反方向甩动。
咚！
棍头和陈泽擦肩而过狠狠砸在了软木地板上。
而此时的陈泽因为动作过大已然失衡，正朝着身侧跌倒，见状马汉直接沉下腰臀，双手合力，挑起棍尖斜斜朝着陈泽下身抽去。
这一式名曰独钓寒江，虽然名字起得好听，但其实阴狠毒辣，撩阴封喉。
可惜这样的招数陈泽早有预料。
双手顺势撑地稳住身体，陈泽先是一脚如软鞭般甩出将长棍抽停，接着另一脚猛地朝天蹬起将棍头抛飞。
还没等马汉重新握稳长棍，陈泽凭借惊人的核心力量，蹬起那脚还没落地，变了个方向直接狠狠踢在马汉持棍的前手之上。
迎门三腿！
一股剧痛袭来，马汉的前手不受控制地自棍身滑落，惊得他连连后退。
等到他强行忍痛搭回前手，没有丝毫停顿的陈泽已经起身踏出鹤形步，蹬地一冲就要贴到近前。
好快！马汉正要前戳，手中长棍却纹丝不动。
原来陈泽已经用双手牢牢扣住了长棍的另一端，直接和他角起了力。
“呃...呃！”
马汉即使用出浑身力气也难以让长棍移动分毫。
而见到他如此应对，陈泽心中已经微微摇头。
如果换成林伟龙那厮，此时恐怕已经暗搓搓地踢出一记撩阴脚了吧......
还是太年轻了啊！
双手如同铁钳似的锁住长棍，陈泽扎下马步猛地一拉，马汉直接一个趔趄朝前摔倒，脸朝下扑到了陈泽的脚边。
不服气的马汉两手一撑就要抬起头来，结果后脑勺一凉似乎靠到了什么硬物，一时不敢再有动作。
“形不成形，意不在意。”
陈泽握住长棍一点一点地又将马汉的脑袋压了下去。
末了，见马汉不再动弹，陈泽随手一扔长棍，转身就走。
骨碌碌碌碌碌碌碌——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只听陈泽声音远远传来，
“再回去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