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树大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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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城一号监狱审讯室内，朗士学拿着杨富华的卷宗，冷眼地看着白志高：「你说他们把好好的瓷器打碎，然后装箱运走？」

「是的，据说还出口卖掉了！价格还不低，每吨上万元。」白志高闻着香烟味道，抿抿嘴唇，抓耳挠腮地回答。

「你了解到哪些值得怀疑的地方？」朗士学拿出一支香烟，递给了白志高，但是没给他打火机。

「警官您想知道哪方面的？」白志高把香烟放到鼻子下方，贪婪地嗅着。

「只要是有不正常的地方，你都讲一讲。」

「我怀疑他贩毒，瓷土怎么可能卖到上万元一吨，肯定是夹带毒品，后来我听人说，他公司里面有个姓韩的女的，她老公在东南亚一带贩毒。」白志高眼睛向上看了一眼，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

朗士学在调查笔录上记下以后，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那个杨队长，不是我杀的，我只负责去机器取钱。」白志高补充了一句。

「这个和我的调查无关，你只讲杨富华以及你在新辉公司了解到一些情况。」朗士学咬咬牙，耸了耸鼻子，制止了白志高。

「其他的，…好像那个姓欧阳的是他的情妇，听说他们总在宾馆待很久。」朗士学有些恼火，没有记录，盯着白志高看了半晌，看得白志高屁股有些坐不住了。

「还有那个姓袁的，听说他儿子是倒卖古董的！」白志高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白志高看了一下笔录，已经询问了两个小时，有价值的问题不多。

「你签一下字吧！」朗士学把笔录递给白志高，待其签完字后，就让他画押。

「哎，给我火啊！」

白志高看着朗士学的背影大喊，朗士学理都没理，快步出了审讯室。

一个多月了，对贺峰的调查有一些进展，但缺乏关键证据，邢大军非常不满，已经找他谈过一次，朗士学心里极度烦躁。

走出监狱，朗士学进入桑塔纳，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把脑子里的各个线索串联了一下，还是没有头绪。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朗士学一看是邢大军打来的，急忙接听：

「好的，我马上去缉毒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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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峰坐在秀妹家的沙发上，这已经是第三次听秀妹说起邢大军了。

「他总是约我，拒绝一次，就来第二次，上次在这栋别墅门口守了我几个小时，峰哥，我有点怕！」秀妹一脸委屈，神情哀怨。

「别怕，阿华身手不错的，做保安之前，是在边防武警部队的。」

别墅保安是三班倒，四处都是摄像头，贺峰并不担心，不过自己揣测秀妹的话里有话，也不好挑明。

「峰哥，我想去香江待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秀妹坐在贺峰的身边，搂着贺峰的腰，把头靠在贺峰的肩膀上。贺峰嗅着秀妹的体香，心情激荡，看一眼秀妹酥胸，几乎难以自持，只好在心里唤出阿宝，让他降低了自己的某些器官的反应。

「秀妹，我快要结婚了，以后估计不会常来看你了。」贺峰说到这里，又看了看秀妹，见秀妹眼圈发红，就不敢讲下去了。

「峰哥，你心肠好硬啊！」秀妹被贺峰轻轻地掰开搂得死死的手，坐直身体，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点了一下双眼眼角，又吸了一下鼻子。

「秀妹，我不能对不起心语。」贺峰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对得起我吗？」秀妹低着头柔声质问。

「我没办法啊，只有一个人。」贺峰叹了一口气，在秀妹和心语之间，一方面是感情难以割舍，另一方面，也是纪正东的恩情，自己每每被纪心语气的跳脚，都会想起纪正东。

「如果和纪心语分手，实在是无法面对纪正东。」贺峰每次都会在心里闪出这个念头。

「我可以到国外去，不和纪心语见面，你每年去住几个月就行！」

秀妹讲出这番话，感觉好像自己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把自己奉献给了贺峰。

「秀妹，你那么优秀，倾心于我，我的心又何尝不是肉长的。」贺峰感动了，搂过秀妹，把头抵在秀妹的额头上碰了一下。

这个动作是贺峰被孟彩蝶扔入蚁国，做换身游戏以后留下的后遗症。

「秀妹，你最好能割舍掉我们这段感情，找个优秀的小伙子。你刚才的建议，并不是个好主意。如果我答应了你，就是一种自私的表现，以前的感情也就变了味。」

「峰哥，你还是这样固执，你不觉得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想事情，也是一种自私吗？」

「秀妹，建议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认真审视一下这段感情。我和心语的婚事是一定要举办的，对于不能娶你，我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你能够理解，尽管这很难。」

「哎！」贺峰长叹了一声，看着秀妹美丽动人的脸庞，又继续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我读大学的时候，对此很难理解，以为感情上，只要是自己决定去爱一个人，可以不顾及其他任何人的感受。但现在看来，即使我有能力，也不敢轻易下决定。」

「感情和很多东西纠缠在一起很难割舍！」

贺峰脑子里有些混乱，梳理了一下，讲了最后一句话。

「峰哥，我等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劝我，我不后悔。即使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要能见面，能看见你的音容笑貌，我就知足了。」

秀妹停止了抽泣，又把贺峰紧紧地抱住，再也舍不得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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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槟榔仔和阿良被香江警察抓起来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贺峰躺在床上，正在用金字塔软件处理公司事务，接到了林莉的电话。

「这样，你先别慌，我安排律师过去看一下。」

贺峰又安慰了几句，结束了通话。然后翻出通讯录，找到香江铠斯顿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喀斯顿电话打了过去。

接听电话的是凯斯顿的秘书温蒂，贺峰也顾不得寒暄，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下去，温蒂同意立刻派律师了解情况，贺峰方才放下心来。

「万如大师的祈福，似乎并未起到多大作用！」贺峰躺在床上心情烦躁起来，前天费云纱也失踪了，报警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阿宝的监控系统怎么会漏掉她呢？」贺峰心里苦笑，自己只记得安排监控公司的员工了，居然漏掉了身边的人。

费云纱在外面交了一个男朋友，最近经常请假，因此就又配备了一名保姆。是米兰的一个小姐妹，姚昆梅，23岁的医学院护士，为人甚是乖巧伶俐，贺峰本来是准备将费云纱调到艺术品拍卖公司去的，还没来得及安排，这费云纱就失踪了。

「阿宝，为什么凌玲以前可以跨时空追踪，而你不行？」贺峰有些恼火，质问阿宝。

「她的硬件啊，我的不如她，她可以进入四维空间，跨时空易如反掌啊！」阿宝憨声憨气地回答，也不动怒。

你联系一下凌瑶，看看能不能要过来。

「好的，主人！」

几秒钟过后，凌瑶站在贺峰面前，一脸的不情愿。

「我不给啊！」凌瑶刷起了小孩子脾气。

「那我可以拿东西换！」贺峰和凌瑶纠缠了两个小时，终于顶不顺了。

「切，你能有什么好东西？」虚拟影像中的凌瑶一撇嘴，满脸的不屑。

「别瞧不起人，你要什么，我帮你找。」贺峰也是急了，脑子犯糊涂，说出了一个无底线的条件。

「赛普科瑞暗物质粒子，要50克！」凌瑶终于开出价码。

「这不可能，如果有，我还用你！」阿宝愤怒地怼了凌瑶一句，这表情很少见。

「这是什么东西？」贺峰一头雾水，看着一脸黑线的阿宝问道。

「没有本事就承认好了，这态度，哼，谁怕你似的。」这段时间，凌瑶对阿宝态度越来越不友好了，摆出一副好像争宠及吃醋的表情。

「呵呵，你们每年能捕获20克不？」阿宝毫不客气地反问。

「不要吵了，30克行不行？」贺峰看向凌瑶问道。

「你先搞到再说吧！」凌瑶一扭头，准备走，但还是回头，向阿宝扔过来了一个光球，说道：「这是矿藏的三维坐标！」，然后忽然间消失了。

「阿宝，你看一下，可以去开采吗？」贺峰看向阿宝。

「这里是银河系禁区，上古星际战争遗址，类似你们地球的百慕大三角。」阿宝一脸愠色，眉头紧锁。

「百慕大三角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你地图上也是空白区域啊？」贺峰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也是一艘外星飞船的损毁泄露点，经常处于四维和三维的交替混乱中，四维空间毫无规律的碎片化开启，因此被标记为危险区域。」阿宝表情缓和了下来。

「那凌瑶给的采矿点，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贺峰问。

「比这更糟糕，那里的情景更混乱，主人，凌瑶她们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五维空间，都不敢去采矿，何况我们！」

「凌瑶她和我说她们已经可以进入七维空间了啊？」贺峰不解地问。

「那是她们自诩的，她们的纬度划分和我们的不同，我们碳基文明的才是主流观点，硅基文明就是发育得早，但是进展缓慢。」阿宝不屑的评价。

「那我们如果和凌瑶发生冲突，是他们厉害，还是我们厉害？」贺峰问道。

「我们碳基文明可以制作硅基文明，她们不行。不过她们也有长处，在计算及存储这方面领先我半代左右，和卢卡斯持平。但是如果真的发生战争，胜负未尝可知。」

阿宝回答后，又和贺峰聊了几句，给贺峰普及了一些各个纬度之间的关系，贺峰才暂时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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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峰及旅游公司的总经理文泰兴一起，陪同空磬师傅去乐天谷视察太虚宫。

「这名字是道观的名字啊！」空磬在悍马房车上对幸子和文泰兴说道。

「哎，当时想引进道教，后来总裁决定还是做佛教，建设期间一路说顺嘴了，就一直没更正，届时还请师傅重新赐名。」文泰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哎，空磬，我还没请教您，僧人一般不是要剃度的吗？您怎么…」贺峰终于想起这个问题。

「呵呵，」空磬难道地露出一丝微笑，解释道：「我是万如大师的俗家弟子，本想恳请大师帮我剃度，大师不肯，说我五蕴未空，时机未到。」

「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儒释道可以同修吗？」贺峰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

「贺施主，这当然是可以，历史上张三丰、陆西星、刘一明、黄元吉、李西月等全都是儒释道易一起修的。」贺峰的问题让空磬心头一动，连忙低眉垂目在心里默念了起清心咒来。

「可这些都是道教人士学佛的，佛教学道教的少之又少啊！」贺峰待空磬开眼后，又开始了请教。

「也有的，薛道光祖师曾经为僧，法号紫贤，后来拜杏林真人石泰为师，转学道教。」空磬开口道。

「哦，是的，我想起来了，这个石泰是紫阳真人的嫡传弟子，宋徽宗崇宁年间的事儿，后来薛道光成为道教历史上有名的南宗五祖之一，后世尊称为“道光紫贤真人。」贺峰强闻博记，居然在脑子里想起这一段记载，让空磬大吃一惊。

「南无阿弥陀佛，难怪万如大师称此人为坤之子，为千年地灵凝聚而生，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空磬感觉自己似乎要着了相，在心中暗自叹息。

一路上，贺峰和空磬交流佛理，倒也兴致盎然。文泰兴也是略通佛理，也请教了不少。

「你是华夏佛学院硕士毕业的？」文泰兴十分惊讶。

「只是水到渠成地得来的虚名，算不得什么，这世间有好多智者，精通儒道释的也不少。」

空磬对贺峰也是颇为敬佩，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聪慧之人，不仅强闻博记，而且对各家宗教教礼理解深刻、个别观点虽有偏颇，但也有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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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马车沿着江堤边上的高速公路一路奔驰，两岸层峦叠嶂，江面光波斑斓、白鹭低翔、风光旖旎，贺峰几人也是心情舒畅，宾主尽欢。

太虚宫已经在车里被讨论过了，重新名目为飞霞寺，只待开门筹备完成后刻匾登报宣传。

这飞霞寺占地约200多亩，耗费了贺峰3个多亿人民币，是专门请古建筑专家仿唐代建筑设计建造的，青色的琉璃瓦是新辉陶瓷厂的杰作，大殿的木作也是从缅甸和泰国进口的，各类藻井、梁上彩绘及门窗无一不是采用高档材料，古韵古色、金碧辉煌。

寺庙是前中后三排大殿，地面铺设的都是五厘米厚的大块青石板，汉白玉栏杆都做了防渗剂密闭处理，表面十分光滑，避免梅雨天气发霉生苔藓。

院子内种植了四季各类花卉树木，有玉兰、钟铃木、紫荆花、樱花、桃花…，花卉更是聘请了专门的园林公司养护，整个寺庙气派非凡。

大殿的佛像、金刚都已经安装完毕，各类礼佛用具也一应俱全。寺庙在围墙外厢房设置了素斋堂，依山而建，有一排高低错落的清修宾馆，总客房120间，配有读书室、咖啡吧、瑜伽室、健身房、古乐轩，山的东侧一处小湖已经被扩建了临湖栈道，水边种植着几百株水杉和金银桂花、合欢树等。

空磬在贺峰等人的陪同下，一路游览，颇为赞赏。

「施主胸中有丘壑，落笔生山水啊！」空磬等人走到尽头，被一道施工围墙挡住，物业经理早已经安排好电瓶车等候，众人又乘坐电瓶车返回清修宾馆饮茶，准备吃晚餐。

「空磬，这是物业经理孙大圣，真的和齐天大圣一个名字，贺峰一本正经地介绍。」把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俺爸妈生俺的时候，看俺像猴子，后来村里的先生就给俺起了这个名字，一路就叫过来了。」孙大圣挠挠脑袋，自我介绍了一下。

「孙经理是附近村民里的，人品很好，憨厚敬业，我们是做过详细调查后，才录用的，工薪是其他企业的两倍，这两个月管理很敬心。」辛炯业向贺峰介绍。

「不错，孙经理，我们企业不欺负老实人，你安心工作，正式营业后，事情多了，再给你多配几个人。」贺峰微笑着鼓励道。

「好嘞，谢谢总裁，您放心吧！」孙经理讲完，拿着对讲机出去了。贺峰注意到他出门是后退着出去的，很满意，夸了几句。

「都是琳达培训的，录了一系列的录像带，另外管理制度培训和监察，韩总监也每月会来2次抽查指导，有奖有罚，员工秩序好很多了。」辛炯业对贺峰汇报。

「你做得也不错，这么多工地和项目，还总要陪我，难得！」贺峰欣慰地看向辛炯业。

「都是我的一些战友给力，各管一个项目，我也只是每月巡查，只负责月度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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