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黑衣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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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界的流派众多，基本上都会有一些法术的传承，尤其是道家门派，奇门遁甲是必修课，就算不修行奇门也都对术数有了解，对法术相当重视。
毕竟……修仙之人不会几道法术怎么忽悠愚昧的普通人？
于是很久之前一些精于奇门遁甲的前辈为了增强奇门法术威力，创造出了‘指诀’。
各个门派都有属于自己的‘指诀’，用途也基本大同小异。然而道无高下、术有强弱，各门派的‘指诀’对法术的增幅相差悬殊，诸葛家的‘指诀’和术字门的‘指诀’都算是顶尖的指诀。
但‘指诀’并不是术士必须掌握的法门。
大多数法术只要完成布局就能随心使用，中二一点可以喊出名字，除此之外完全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只有遭遇强敌，术士才会使用‘指诀’增幅法术效果。
顾婆婆传给他的叫‘灵官指’，是道门‘指诀’，作用很单一，增强法术。虽然还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名头是很响亮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名人效应，两豪杰之一的丁嶋安也会用。
第二，‘灵官指’的起手动作在现代社会极具讽刺意味——竖中指。
这就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丁嶋安为什么会在锡林草原上被老天师打出翔。
张之维虽然是修行之人，道心坚韧。统领正一几十年，气度不凡，心胸宽广。
可你也不能上来就竖中指呀！
十佬和公司董事都在旁边看着，你让老天师的面子往哪放？
老天师只是随性，又不是没脾气，对于那些喜欢反复横跳的人，‘金光阳雷大逼兜’就很适合打脸。
若不是全性掌门还算有些但当，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并以死谢罪，全性十四人谁也走不出锡林郭勒大草原。
短暂震惊后，项东忍不住问道：“婆婆，您怎么会有道家的指诀？”
“早些年间‘灵官指’就被意外泄露，掌握之人不少。”
顾婆婆见项东还要说什么，不耐烦摆摆手：
“你回去吧、等林丫头得到炁感我们就去项家村常住，到那时有不懂的地方我再教你。”
项东“……”
这就叫卸磨杀驴吧？
费劲吧啦的从津门给您带回个徒弟，这就给打发了？
……好吧，换一门道家指诀也不亏。
至于顾婆婆要带着林珞去项家村常住在他意料之中。
这座小院虽然地处郊区、很清净，但周围还是有很多普通人，练习法术的动静不会小，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察觉。
而且，就这么个三进三出的小院里顶多练练‘土河、自行车’，换辆‘奥拓’都困难。王道长的‘土河、迈巴赫’都能把小院整个给掀喽。
“得嘞、那我回去给您收拾收拾房间。”
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也没啥事，项东便招呼着老林一起走。
先把手头的古董出手，实现财富自由再说。
老林也很识趣，客客气气的跟老人家说了几句就和项东一起走出了小院。
不过看他脸上苦涩的表情，明显还是不放心把闺女一个人留在这里。
老太太身手不凡，脾气暴躁，不会给打坏了吧？
“林叔，您知道异人师徒和普通师生有什么区别吗？”
“……不一样吗？”
项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老师的职责是传道受业解惑，老师付出劳动、学生付出金钱，这种关系更像一场公平的交易。”
而异人师徒之间传承的是异术、道统，对于异人的家族、流派而言传承大于一切，甚至高于生命。
因此异人收徒会十分谨慎，天赋、人品都要有所考量。一但确定师徒关系，她们将视彼此为家人。亦师亦父，比任何关系都牢靠。
顾婆婆的子女都死于战乱，家传秘术无法再靠血脉延续，因此徒弟从她那里继承的不仅仅是术法，还是家传道统。
项东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老林：
“你准备的拜师礼非常贵重，但跟顾婆婆传授的手段比起来不值一提。”
“一个在异人界流传数百年的家族秘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况且顾婆婆也不缺钱，她名下那些有形资产加起来少说有十几亿，等她百年之后都会由徒弟继承。”
“师父，亦师亦父，不是说说而已。”
跟其他野生异人不同，顾婆婆的夫家以前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地方豪强，即便现在衰败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听闻后老林一脸惊愕，磕头拜师、磕回来一家上市公司？
经过项东的一番劝解，老林心中的担忧放下不少。若是真是如此，把老人家接回津门当祖宗供起来都不过分。
一路无话，经过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才抵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古玩街、216号……厚古斋？
仔细对照名片和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地方项东略感疑惑。
只不过，这大白天的怎么关……
老林见此面露微笑：“古玩这一行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歇业几天很正常。”
项东没回话，但脸色明显有些阴暗。
果然，就不应该相信酒鬼老七的人品。
老林是普通人，耳力、目力、感知都在正常人范围，察觉不到里面有人很正常。
项东不一样，性命双修，五感比大多数异人都要灵敏，刚走到门口他就知道二楼有人，稍稍集中注意力……男女靡靡之音清晰入耳，呼吸声相当急促。
如果没猜错的话，男的应该是七叔。
之前就疑惑，这么一大批古董、字画卖给谁都是卖，以七叔的人脉打电话让人上门来收多简单，根本犯不着不辞劳苦的专门贴上来。
现在算是明白了，‘几十亿’的货款见不得光、必须走秘密账户。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是下午三点，距离两人分别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如果不出意外，像酒鬼七叔这种修行‘灵兵术’的高手……勥烎菿奣不是问题。
而且以七叔的修为肯定也能察觉到他在楼下，但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王八蛋！项东气急败坏，白日宣～还让侄子听墙角，也就你tm能干出这事！
项东看向二楼窗户小时嘟囔了一句：“十分钟不开门，我马上报警。”
老林：“？？？”
声音不大，一旁的老林也只能勉强听清，但异人炼炁，耳聪目明，七叔还是其中佼佼者肯定能听到。
果然，项东这句话说完，车速明显有了提升……
“咚！咚！咚！咚！”
……
半小时后，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老林惊愕的撇了一样身旁，还真有人！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身穿黑色职业装、亮银色高跟鞋，脸颊泛着红晕。事情办的还是有些匆忙，头发都没整理好。
单正缨开门后对门外站着的两人并不意外，勉强笑着说道：
“是项东吧，快请进……”
“没打扰你们就好。”
项东面无表情，嘟囔了一句就带着老林走了进去。
单正英：“……”
对于七叔的私生活他没资格指手画脚，也不想过问，只要手里这批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其他都不是事。
厚古斋的规模不小，位置绝佳，在整条古玩街能排进前三。单单一楼就有两百多个平方，装修也非常奢华，放眼看去全是红木，中式博古架更是抢眼。一件件精美瓷器摆放整齐，静等有缘人。
趁着美女老板泡茶的空挡，老林在博古架旁边仔细大量了两眼，没有伸手碰，似乎很满意。
“这里的古董质量如何？”
老林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短暂沉默：
“都是现代工艺品，批发价五十……一对。”
项东：“……”
所以古董店里最贵的东西是这些红木家具？
十分钟后，七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女老板身旁说道：
“赶紧开始吧，东西比较多，天黑之前不一定能弄完。”
呵呵！但凡您能靠点谱，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强忍住吐槽的欲望，项东干脆利落拿出噬囊。白光闪过、红木方桌上顿时出现十几件年代感十足的瓷器。
不用招呼，单正缨已经带好白色手套，拿起微型放大镜，接着双目紧闭，再睁开时、眼中亮起一抹青色炁团。
见状项东心中直呼好家伙，居然还有专业鉴定古董的术法，今天算是长见识老。
跟内修“观法”不同，单正缨凝炁双目的法门似乎是一种术法，能让她快速判断物品的年代。
老林是专业玩家，吃饭的家伙事都是随身携带。
没过多久，项东就发现了不对劲。老林面带欣喜，似乎这些东西很对他口味。
但单正缨此时小心翼翼拿着一个白玉葫芦面色逐渐凝重，没多久她就把白玉葫芦单独放到一边，继续鉴定桌面其他东西。
项东和七叔虽然疑惑但没有出生打扰，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将所有物品鉴定完毕。
而白玉葫芦旁边同样多了几件被单独隔离的物件。
狗头金在突破意念关卡，一整天没说话了，因此项东也不知道这几件被单独摆放的物件是什么意思。
“都是好东西，几件民国高仿也是精品，挑不出来瑕疵，不过……这几件你们拿回去吧，我不敢收。”
老林有些疑惑，被单独放置的几件玉器他仔细看过，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明代精品，怎么就不敢收了？
这家店幕后老板不是大家族吗？
古董店短暂安静下来，单正缨见三人目不转睛盯着她，无奈解释道：
“这是出土文物，我怀疑是……‘黑衣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