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谁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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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为何还要信世上有绝对的真情?
所谓真情,不过是弱者报团取暖的借口罢了!
她不要了,她谁也不要了!
她要变强,她要靠自己,她要做万人之上,九州第一阴阳蛊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要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她!
声嘶力竭间,沈南栀心中的温热和温情逐渐退散。
不过几声嘶吼的功夫,便全都化作冰冷!
而她也终于停止了嘶吼,整个人身心俱疲,脑子却完全冷静下来了。
她垂眸收拾情绪,呼吸逐渐平稳,再睁开美眸,凶狠毒辣尽在眼底。
再看着嚣张大笑的冷雾秋时,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冷雾秋最厌恶黑色和紫色,又岂会穿紫黑色华服?
倒是澹台枭极其喜欢这阴沉之色,因此打扮一直是这样阴冷又阴邪的颜色。
这念头一起,对面冷雾秋的脸再次闪烁变换,冷雾秋和澹台枭的脸,重复交叠,反复出现。
沈南栀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现实,这是幻境,是心魔幻境。
她所有的悲伤顿时消失,就像潮水般退去。
替换上的,是极致的冰冷和厌恨:“区区梦魇,也配与我作对!找死!”
沈南栀右手一展,凭空化剑:“彼岸花开,剑来!”
言出法随,她手掌心赫然出现一根枯藤,上面开满了彼岸花。
枯藤从她掌心蔓延出去,笔直,彼岸花攀附在藤蔓上,最后凝聚成图案,纹在忽然出现的血红色剑身上。
红光闪烁之间,一柄极其邪恶的红色血剑出现在她手中,被她紧握。
这一刹,沈南栀双瞳变得猩红,红衣无风自行翻动,青丝飘扬,宛若魔女!
她右手微微一动,轻轻握住剑柄,让剑尖朝下,口中念诀:“般若诸佛,地藏法咒,我佛慈悲,无量无涯,彼岸花开,花开地狱,杀!”
杀字一落,她忽然单膝下跪,右手的剑也猛地刺入地里!
这迷雾森林中,骤然蔓延一道红光,如同日出般迅速照亮肉眼可见的所有区域。
红光迅猛铺到之处,地面无端冒出无数彼岸花,妖冶而巨大!
沈南栀整个人被一朵巨大的彼岸花给托起来,站在最高处。
渐渐地,群山入眼。
在满山开遍的彼岸花海中,她终于看清了整个云雾山的真面目,也看到了九个巨大的天池!
天池是按照九幽夺运阵的布局分布,每个天池都刻满了各种符咒经文。
只是,这九幽夺运阵的每个天池中心,都有一道细若发丝般,冲天而起的红光。
那是她当初在传信天灯上画出夺运阵时,留下的手脚。
她本以为是澹台枭要九幽夺运阵,却没想到在此地看到了瑕疵品九幽夺运阵!
“果然是此人!”沈南栀脸色一紧,心头已经彻底明悟当初抓她的人究竟是谁了!
她眼神一狠,立刻就要催动九幽夺运大阵,反噬此人!
却不料她还未做法,脚下忽然一空,身子骤然下坠!
忽然的失重让她双瞳瞪大,她想要翻身却不能,身子仿佛要坠入无底深渊!
嘭的一声!
她重重摔在地上!
“呃——”屁股好疼!
这清晰的疼,比刚才幻境里的剜心之痛还要真实,还要清晰!
下一刻,一道惶恐的男声传入耳中:“娘,娘你不要死!娘——”
是澹台阳的声音!
沈南栀辨别出来后,立刻睁开眼。
这才发现,自己仍旧在迷雾森林中,她正摔在地上,前面是同样摔到的澹台阳。
此时,澹台阳紧闭双眼,双手撑地,像狗一样趴着,茫然地喊:“娘——娘!”
沈南栀蹙眉,扫视周围,发现没有彼岸花开。
她再扫一眼右手,低声道:“彼岸花开,剑来!”
可惜,她的心头剑没有凭空化出来。
这说明她的修为还没有重返巅峰,因此她无法化出彼岸剑。
“原来刚才一切都是幻境……”沈南栀这才后知后觉。
眉眼一皱,满脸惋惜,她微微收紧了手心。
脑海里又清晰浮现出刚才幻境里的内容,她看见了澹台枭,还有师父冷雾秋,以及九幽夺运阵。
都是假的么?
沈南栀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澹台阳忽然转身朝她爬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大喊:“娘!阳儿会当上皇帝,阳儿会保护好你!娘!你不要怕,你不要怕!”
沈南栀下意识就要推开澹台阳,却发现澹台阳力道大得很,她根本推不开。
加之脖颈处的伤又开始疼了,她更不敢胡乱动弹身体,以免让伤口更加撕裂。
此时,她才忽然发现,周遭正有一层淡淡的紫气萦绕,围绕着她。
她低头一扫,无量瓶不知何时起,已经被打开。
原来她这么快勘破幻境,是因为这紫气助她静心凝神。
她抓起无量瓶凑到鼻下一闻,紫气已经基本耗尽。
“看来只能以血破咒了。”沈南栀决定以食指的阳血替澹台阳破幻境。
沉溺幻境太久,伤心伤神,还会夭寿,甚至连元神都会被梦魇给留在此地。
梦魇是以人之元神为食,最会窥探人心,再制造幻境,让人无法逃离幻境。
最终导致人心涣散,元神滞留幻境,直到被梦魇吸食干净。
她咬破手指,右手点在澹台阳那黑痣的眉心。
本应是鲜血入眉心,幻境破。
却不料澹台阳眉心处的黑痣忽然变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再骤然扩大数倍,像一只深渊巨口猛地朝沈南栀吞噬而来,将她整个头都吞了!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沈南栀,也没见过这等宛若深渊之鬼的深渊巨口!
她不免心惊肉跳,发出一声焦急厉喝:“糟糕!是无底渊!”
话音落下,她也从黑暗笼罩中,骤然窥见万丈光明!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身边的风景已经变成了皇宫。
但这周遭的高墙宫殿有些残垣破败,像是……冷宫?
她四处扫荡之间,警惕也万般凝重。
忽然,左手被撞飞得向前抬起,她身子微微一晃,被撞得往前趔趄。
下一刹,身边冲出去一道三尺小身板的白衣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