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太后刺了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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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澹台枭原本飙升的怒火,再次攀升一个高度!
他切齿恨着这对狗男女,语气阴恻恻:“呵,是吗?那本王就让你看看,本王是如何将这拇指粗的空心管刺入太后心口的!”
说罢,澹台枭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转身在地上捡起最粗的空心管,以及玉葫芦。
将东西丢到榻上后,这才走向皇帝,居高临下扫视皇帝一眼,凤眸冷眯。
最后抬起脚,猝不及防狠狠踩在皇帝膝盖上!
咔嚓一声巨响!
皇帝惨叫不已:“啊!”
“皇帝!”太后撕心裂肺喊了一声,同时大叫一声,抓起地上的空心管,猛地朝澹台枭大腿刺去!
空心管猛地刺入澹台枭大腿,直接没入,只留了一点长度在太后手心。
那紫色华服被刺穿一个大洞,鲜血顺着空心管一头汩汩流出,汹涌滚烫在太后手背上,再顺着她的手腕淌下。
澹台枭一声没吭,只是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太后。
他的眸底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意味。
他就那样,麻木地,冰冷地,盯着太后的鸭蛋脸。
此时,他不知太后是什么表情,太后没有发出声音,他便不得而知一切信息。
而此时,太后满脸错愕,震惊,瞳孔猛缩,不可思议盯着他!
难以置信他竟然没闪开,就这样硬生生扛了这一下!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太后张着嘴,哭得哑了声音,眼泪汹涌滚落!
可澹台枭——看不见!
在他眼里,太后就仿佛静止了一般!
只是,太后那握紧空心管,仍旧不肯松开的动作,似乎在传递一个信息给他——去死吧!
澹台枭心头冷透,心也在滴血,但他面色冷透,眼神狠厉,就像一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般。
冷酷,而无情地盯着太后,目光再移到皇帝脸上,这才冷声道:“这是本王与太后的恩怨,你再敢插手,本王便弑君给你看!”
他不急不缓,语气冰冷,平静,像个无情的杀手一般,给皇帝下达了最后通牒。
皇帝正要反驳,太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哭道:“澹台枭,你别为难他,你只管拿空心管来取哀家的心头血!”
太后声音凄然,可怜至极。
不过澹台枭看不见,再以为太后是为皇帝而哭,自然越发厌恨她的哭声。
于是转身去,强忍左腿传来的剧痛,走到床榻上,拿过空心管和玉葫芦,再走回来。
冷声道:“你把心口的衣裳扒开,再让他趴着,眼睛看着地上,否则,本王剜了他的眼!”
太后迟疑片刻后,撕下一截金色的衣袖,为皇帝蒙住了眼:“皇帝,不要轻举妄动。”
她这语气仍旧是带着哭腔的,但她不是为了皇帝而哭,她是担忧澹台枭的腿。
巴掌长的空心管完全刺入澹台枭的大腿,他一定疼死了吧?
可他一声不吭,即便额头上都疼得滚落豆大的汗珠,他也一声不吭。
他总是这样……从不在她面前软弱。
太后给皇帝蒙住眼睛后,背对皇帝,无助又心疼地看向澹台枭,早没了之前的凌厉。
如今唯余不忍和心疼:“把工具给哀家。”
澹台枭没吭声,却蹲了下来,冷声道:“本王亲自来。”
说罢,澹台枭将空心管尖锐的一头对准太后心口,另一头插入巴掌长的小玉葫芦里。
眼神一狠,猛地朝太后心口刺入!
“啊!”太后疼得尖叫一声,又狠狠咬牙!
但咬下去的刹那,一只肌肉鼓起的手腕塞入她嘴里。
她的牙齿,在那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鲜血顺着澹台枭的手腕流下。
太后震惊得直瞪眼,不敢相信,却也在下一刻反应过来,眼泪滚烫落下。
只可惜,不等她的眼泪落在澹台枭手腕上,澹台枭就已经抽回了手,以及那根空心管。
白色的小玉葫芦里,已经有小半瓶心头血了,应该够了。
他麻利盖了小玉葫芦的盖子,没留给太后任何一个眼神,表情,甚至动作。
直接起身就走了,那左腿仿佛没受过伤似的,行走正常。
但他每走过一步,那空心管就滴下来血,滴答答,掉了一路……
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身形如风,如刀,坚毅挺拔,冷酷强大。
她的心,更疼了……
明明这种时候,他应该有个娘亲可以安抚他的……
可她却连喊一声他的名字,关怀他一句,都做不到。
太后在他彻底走远后,这才敢痛哭出声,这才敢嚎啕大哭……
在她身后,蒙着眼的皇帝拳头捏得紧紧地,那条明黄色的布条下,他一双眼里满是恨意。
但他相信,他的付出不会让他失望!
‘澹台枭,今日断腿之恨,来日朕必断你四肢以雪恨!’皇帝恨意滔天,以至于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但下一刻,门口传来踢踢踏踏,以及哀嚎一片:“圣上——太后——”
是宫人们进来了,澹台枭已经走了,他们自然赶忙来看太后和皇帝如何了。
太后听见动静,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整理好衣裳,再转身看向皇帝。
“皇帝!”太后扯开蒙住他双眼的布条,皇帝却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来人啊!圣上晕倒了!传太医!”
“来人啊!太后受伤了!传太医!”
几乎喊话出去的一瞬间,门外就涌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太后盯着他们赶来的速度,先是一愣,随即明白。
这群人早就等在门外了,皇帝一定早下过令不许他们靠近,所以他们之前才没闯入。
而今,等澹台枭离开之后,这群人自然就来了。
太后思及此,脸色难看得厉害,她心中隐隐不详,已经猜到澹台枭有麻烦上身了。
于是赶忙喊:“快!传令,不许御林军伤害摄政——”
她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身体软绵绵倒下。
那迷糊的双眼沉重得根本掀不开,她缓缓抬手,想用指甲摁住心口流血的地方,用疼痛来逼自己不要睡过去。
却不料,她指甲都戳进肉里了,却还是感受不到疼。
相反,她的心口,似乎一点儿都不疼……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