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善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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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叔京刚要搭话，只听村口的人远远嚷嚷：“回来啦，他们回来啦！”
围观村民们一听出去的人回来了，便也不等太叔京搭话，心想小伙子们回来了多半有收获，这个外人能不能自己灭除这怪雾也不是很急切的事情，至于村长和他儿子更是被忘在了一边，纷纷又赶往下一个热闹。
太叔京在原地哑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群人，半晌，只能叹一声：“人心难测啊。”
转身去看屠三，屠三看着地上的屠刚，神情若有所思，太叔京走到身旁也是心情有点复杂，杀便杀了，杀了却又有些可惜，毕竟方才还是两个活人。
“唉……早知如此何必呢？”
屠三眼睛直直盯着太叔京：“老头子吓死了，屠刚存心不良死了倒也活该，你又叹什么？”
他心里一直在盘算这回事，从雾里回来，在他眼前的太叔京和昨天夜里的大哥哥简直是两个人，在吓死老头子和刺死屠刚的时候，那颠倒黑白，那冷笑，完全无法和夜里那个满面春风，笑容温暖又平易近人的大哥哥联系到一起。
太叔京没有看屠三，只是微微摇头：“我虽然有心吓唬那老头，吓死他是他胆小，这我可以说与我无关。”
“但屠刚之死则是我有意设计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屠三不答，他更想听听眼前这个满身血污，变了个人似的大哥哥怎么说，他要确认这一点，是善是恶。
太叔京续道：“原本他若不栽赃，我也不会如何，但他自己弃父先逃，又带人回来在，显然是想致我们于死地。”
“三儿，也许你觉得一个好人就一定是善良，讲理，即使被栽赃也最多是自证清白。”
“但我不会，我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善人，对于要害我的人，我会比他们还要恶！”
屠三听到这些，眼睛慢慢睁大，他从没有想到这些，原来，人并非是简单善恶可以区分的。
太叔京站起身子，看着屠刚尸体目光又冷了些：“所以，我会倒黑为白，反过来栽赃他。但即使如此他仍不至于死，我给了他足够的机会，可他不知悔改，终究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见屠三的眼神由复杂转为了平淡，似乎他自己明白了什么，太叔京笑了笑便把上衣脱了，说道：“我去溪边洗一洗，这身太臭了。”
“等等我！”屠三解了心中疑惑也小碎步跑来，他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这还是那个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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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红脸黑脸两人往村口走了过来，他们俩倒不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小溪是从村前穿过所以才过来，太叔京光着膀子，手上正拿脱下来的上衣擦干剑上的血迹，只见前面呜呜泱泱一大群人，跟着屠刚来的其实只是他那伙大概二十几人不到，屠顺和他那伙人根本没来，全都在村口守着，所以他儿子一回来就马上有人发现了。
“三儿，你去听听他们说什么，我到旁边洗一洗。”
“好。”屠三个子瘦小这一下倒成了优势，顺着人缝就钻了进去，太叔京笑着摇了摇头，径直去溪边。
屠三很容易就钻到了人墙里面，听见的全是唉声叹气，气氛很差，等他再往前挤挤，只见屠顺正一脸焦急地询问，他儿子屠达低着头，灰头土脸地挨训。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老子差点因为你回来迟了，被叔公处置？”屠顺骂道。
屠达一脸哭丧：“真不是我们不想回来，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我们迷路了根本回不来，这白雾极浓，根本分不清方向。”
屠顺怒极反笑：“我们世代都在这里，你们好几个人一起出去竟然会迷路！？”
说是好几个人出去，屠顺再仔细一看，一，二，三，登时一惊：“怎么只有四人？其他三个呢！”
屠达哭道：“雾里有野兽，数不清，他们分批伏击，一直追着我们，好不容易我们才能逃回来的。”
“我问你他们人呢！”
屠达四人突然齐声痛哭：“他们被兽给吃了……”
这噩耗犹如霹雳一般在所有人脑上炸响，人群里纷纷扰扰，有怒骂有哀嚎有指责。
“怎么会……”屠顺眼前一黑倒向人群，被后面的人扶住。
死掉那三个人的亲人都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揪住屠达拼命的问，为什么死的，怎么死的，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四人满身污秽，甚至还有缺胳膊少腿的，但凡一看也知道是九死一生，可是愤怒绝望中的村民哪里还在乎这些，仍是在不停逼问，还有存活者的亲人也抢身出来保护自己孩子，然后又打了起来，只有他们四个人在两眼失神地坳哭。
好一会儿，屠顺这才醒转过来，有气无力地和身边人讷讷道：“快，去请叔公和屠刚他们来定夺……”
嘈杂的人群里突然一声叫骂：“还请什么请，他们都死了！我们全活不成了！”
这突然之间接连遭变，屠顺气惊交加，浑身抽搐和筛子一样，半天才顺过气来颤声问道：“怎，怎么死的？”
“老村长是被雾中野兽吓死的，屠刚发了疯被我刺死了！”只见一个赤膊少年自溪边走来，本来还打成一团的村民见了他来，纷纷散到两边，太叔京刚洗了个澡，一身飒爽走到屠顺面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四个人面如死灰，伤痕累累。
“你们这些人还有半点良心没有？”太叔京骂道：“我虽是外人不错，可他们四人是去雾中九死一生回来，无人照料安慰也就罢了，倒还自己打起来了？”
听到这个陌生而响亮的声音，屠达眼睛回复了一点光亮，发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竟斥得乱做一团的众人不敢吭声妄为，他心里一奇，问道：“你……是谁？”
太叔京看了他一眼，答了四个字：“天绝剑师！”
听到“天绝剑师”四个字，屠达眼中那点光亮再度放大，他四人脸色逐渐转喜，瞬间就像燃起了希望一般看着太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