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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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参赛的同学都来得差不多了，还有三位老师助阵指导。谢烔果然不出意外真的是卡点最后来的。
李梓撑着脑袋静静地坐着听着，时不时动起手中的笔记个东西，提到她时就发下言，不提就乖乖地不说话。
毕竟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偶尔侧头余光不小心瞄到坐在后面的赵甜甜，不是卷着身子在椅子上窝着睡着，就是眼神迷离头一点一点地快要昏昏欲睡。
众人也忙得都没在管的。
赵甜甜再一次把头低的快要把头低到地上时，猛地惊醒。
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除了站在复印机旁的李梓已经没了别人的身影，连忙把盘着的腿放下，快速跑过去。
“怎么不叫我一声？”她站在旁边揉了揉脸颊，企图这样清醒一点儿。
李梓从作业中听到动静，抬起眸子扫了一眼又转移到手里的文章，“看你眼都睁不开了，就索性等到走了再叫你。”
抬起机器，把核对过后的纸张放在复印机里，又转身继续说道：“这几天你还可以睡睡觉，过几天两组有模拟赛得话，你连睡都睡不成啦。”
两组感觉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会先比一场看看效果。那场面大约…很吵很吵。
赵甜甜随手拉过一旁的凳子，叉开腿反坐，抱着椅子靠背手捂嘴打着哈欠，“我就今天瞌睡好不好。”
李梓弯腰拿过刚刚印好的纸，纸张微微散发着热量。她拿着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对着措不及防的撒娇，小姑娘无奈地应道：“好好好，就今天。”
准是昨天又通宵了。至于是学习还是游戏，她觉得应该更倾向于后者。
低头看了看印出的字迹，并没有模糊看不清的地方，接着又从复印机里拿出原件回到座位上去。
经过赵甜甜时抬起手臂让纸张碰了碰她的头，“三分钟，清醒清醒。然后就要回去上晚自习啦。”
“啊……”话落，就传来属于赵甜甜地哀嚎。
为什么还不放学，为什么高中晚自习可以上到那么晚。
她下巴搁在椅子背上面，两手臂落在身侧两旁自然下垂，眼里充满了哀怨的气息。整个人即生动又形象完美描写了生无可恋这个词。
等李梓收拾完毕后，转身看见赵甜甜一动不动的样子，颇有些哭笑不得，“一节自习，下课还要去吃饭，完了还有三节呢！你再磨蹭拖延时间也熬不到放学回家。”
算下来...还有四五个小时呢！
走过去拽着赵甜甜宽大的校服袖子，“走啦。”
再懒着也没有任何用，赵甜甜不情不愿地放开抱得紧紧的椅子，依依不舍地又嚎了一声，拖拖拉拉地跟着小姑娘走了。
.........
体育课。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赵甜甜坐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好像屁股下放了一把火烧。一会儿一动一会儿一挪。
时不时发出响动。
李梓站在讲台上手拿黑板擦擦着黑板，动静持续了有三十多秒。
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好奇地看向那人，“怎么了？坐不住干嘛要留下来陪我呀？下去上课呗。”
这人今天还特意去找体育老师请了假，以往都是没有的，逃课了就逃了，反正体育老师除了刚开学，其余时间挺好说话的。
“我……”赵甜甜动动嘴唇，语气急转，“没事。”
这玩意儿要怎么说啊。
烦死了。
小姑娘挑挑眉梢，这不符合甜甜心直口快的作风啊。没事…才怪啊。
转过身举起手继续擦着黑板上的印记，半开玩笑地揶揄出声说道：“这么难说出口，不会是背着我…谈恋爱了吧？”
本以为会得到一声怒嗔，可等了半天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李梓猛地扭头，腔调加大带着惊讶，参和着独有的软气，“真谈恋爱啦。”
也没察觉甜甜和谁走的近啊。
怎么会恋爱了呢？
赵甜甜半分艰难半分害羞地点点头，“是，我是谈了，但……”
不等说完，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谁啊？是咱学校的吗？长得什么样啊？哪个班的？班头知道不？你……”
“梓梓。”赵甜甜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而后声音逐渐变弱，“这件事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别的事情。”
李梓被这一吼吼得脑瓜嗡嗡的，白皙小巧的脸上显出茫然的神色。
“奥，那你说吧，说完了给我说说是谁啊？”
如果不是甜甜神色不变，她以为是因为羞得才吼的呢！
这恋爱的事不重要吗？
小姑娘嘟嘟唇，懵懵的又去擦黑板了。
赵甜甜想了想，站起身来到第一排，找了个离黑板近的座位坐下，“梓梓，我要说事儿。”
“说呗。”李梓说道。她听着呢。
看着背影，赵甜甜抿抿唇。她是想让梓梓转过身来的。
不过这样背对着也挺好，她害怕梓梓看着她，话又说不出口了。
赵甜甜极其认真地问：“梓梓，咱能不能不参加那个辩论了？”
“为什么呀？”
比赛都已经开始两周了，进行两轮了，中途退出算怎么回事嘛。
小姑娘下一刻听到后面传来声音，“你，你不是不太感兴趣吗？参不参加都可以。这样，我去找老张说说，让你退下来好不好？”
语气急切，稍稍有语无伦次的意味。
李梓磕了磕板擦上的粉尘，荡起层层类似于白色飘飘然虚渺的烟雾。
她手捂唇转身，“可我已经参加了啊，参加就要做好，做到最后。”
“……真的不能退出吗？也可以只不参加下一场而已。”
李梓转过身就看到赵甜甜依旧用认真的神情盯着她。
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甜甜想让她中途退出呢？下一场？下一场怎么了？她记得现场出题，难道是甜甜打听到题型太难了吗？
小姑娘扇动手指，吹了吹空气中飘摇的粉尘，“为什么要不参加下一场？怎么了吗？”
问出口后，她就看到赵甜甜微垂着脑袋，像是在思考。
说那么多遍不让去，这答案估计要想好一会呢。
想着，李梓挪了几步走到讲台离教室门口近的一侧拍着飘落在校服表面上的细小粉尘。
好一会儿，赵甜甜望着小姑娘的背影，眼里情绪翻涌难熬，缓缓而艰难地起唇，道：“下，下一场，咱这组对上的是云帆中学。”
云帆？
李梓拍着粉尘的手顿了顿。
下一刻赵甜甜又继续道，“我，我打听到，他们带队的是…是…是林然。”
话越往后说得越发困难，赵甜甜突然觉得林然这个名怎么那么难说出口啊，尤其当着梓梓的面。
她视线一直看着李梓，生怕出什么意外。
本来得到消息时是想瞒着梓梓的，可万一到时候见着了面，估计梓梓会更难受。
林然真是个灾，呸，邪星。遇见他准没什么好事。
李梓面向教室门口，阳光洒在半个身上，照耀着暖洋洋的。
听到那个半个多月都未曾听到的名字，心里涌出淡淡的酸涩和难过。针扎出一个小孔，那些情绪便都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小姑娘往前迈了极其小的一步，想让金色的光芒更多的照耀在身上，驱赶那莫名出现的情绪。
一小步又一小步，直到下了讲台台阶，站到离教室门口还有一臂的距离才停下。
“梓梓，你去哪？”赵甜甜站起来问道。
李梓仰头望着太阳，大概是过于刺眼，她抬起手横在眼前。光芒穿过指缝射在脸上，她从未觉得阳光会如此温暖。
温暖到不想想任何事，只想静静的被包裹，被照耀。
她和林然是老同学，两个妈妈现在也经常网聊。她能避着永远不见不成，总是要见面的……
将他埋在心底，虽然这个人很重要。可在他之上她还拥有许多东西，总有一个能超过他屹立在心尖。
而在心底的…不去想不去在乎不让它见光，总有那么一天会忘了吧。
“不去哪儿。”李梓挪动脚步转身，接着拍拍肩膀，“刚擦了黑板，衣服上全是白粉末，到一边清清。”
赵甜甜小心地观察小姑娘的脸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还好她家梓梓不是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
她小声地问：“那下一场，还参加不？”
李梓听到她问，最后拍了拍腹部落的粉尘，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当然参加了。下一场刚好在咱们学校，在家门口临阵脱逃那可是罪过，不知道班头要怎么说我呢。”
脸上有着平常有着的甜软的笑容，眉眼弯弯，里面盛满了星星。虽不如外面阳光耀眼，但足够让人惊艳以及过目不忘。
“真要参加？”
小姑娘双臂支撑着到腹部的讲桌，凑近说道：“那是，我可没赢过林然，说不定我这回运气好赢了呢。”
赵甜甜看她提到林然脸上没有伤心，甚至带着不服输，觉得很是奇怪，“梓梓你……”
李梓小步快速跑到她身边，双手从后搭着她的肩膀轻推着，“好了，还有三天就开始了，现在往后撤来不及啦。今天太阳好足，不下去上课去晒晒太阳嘛。”
“梓梓……”
“走嘛，去晒太阳喽。”
赵甜甜实在拧不过，只好在李梓的推动下出了教室。可刚到操场还没坐下呢就被体育老师逮住了，随即就被罚跑了十圈操场。
当然，只有赵甜甜。
李梓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上，仰起脑袋靠着椅背，轻眯着眼懒洋洋的，任由火辣的太阳晒着。
可谁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