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龙家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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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家集外树林，龙骨埋葬的洞窟中，被埋了一天一夜的蔷薇在黑袍的帮助下总算是出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么？”
“薇不知。”
“小惩大诫，那么好的让那个人回来的机会，你竟然失手了？”
“军师大人恕罪...明明都已经成了，可谁知道，关键时刻杀出一个江湖术士，那术士道法及其了得，三两下就将您布置的阵破坏了！”
听闻阵法被毁，黑袍跳下去仔细查看着，忽然他注意到墙壁上爆破符的痕迹，每一张符都精准地炸掉了阵眼所在，黑袍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的还有人可以破解他的阵法。
“你说，你已经做到了血祭这一步了？”
“是...不知道为什么，法阵似乎并未起效，就连之后月光照下，也未曾见墨离有半分失神...”
“...难道现在的他真的是他？”
“军师，如果他真的是他，为什么还呆在那个女人身边？”
黑袍若有所思，随后跳上来拍拍衣袖告诉蔷薇：
“看来用秘法‘唤醒’墨离是不太可能了，倒是那个江湖术士，让我很感兴趣！”
“此人来头不小，以后必会坏了事，下次再遇见，我找机会做掉就是了。”
“你杀不掉他，听清风公子说，他前些天收的那只狐狸被那个人轻易打成了重伤，光凭这一点足以证明那个人的实力不在墨离之下！”
“...”
“我会想办法摸清他的底细，在这之前，你先回到清风公子身边，按原计划继续进行。”
“...是。”
...
另一边龙家的大院内，聚集了数十名头戴高帽身着青衣的人。他们神情严肃，似乎是在处理什么大事。
龙家是龙家集最大的财阀，同时也是这最大的帮派“飞龙帮”，旗下拥有数家武馆，龙家老爷龙皓就是帮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味，而这所宅子的主人——龙家老爷龙皓，此时正在自家的练功房内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早就没了气儿。
一两鬓花白的老捕快带领俩小捕快查看了一番现场。
现场有明显打斗痕迹，七个木人桩断了六个，柱子上，地板上也全是破损，甚至在南墙上发现成片拳印，一个个嵌入墙内，若是力道再大些，兴许整面墙都要塌了。
“不知是何许人竟有如此怪力，结合龙皓的身上的伤来看，他应是被此人活活打死的！”
一人说到，另一人马上附和道：
“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场面，龙皓身手不凡，能将这样一个高手活活打死，行凶之人的本事恐怕不是我们想象的！”
“致命伤并不是这些...”
老捕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在龙皓的尸体上查探了一番，随后拉开衣领，在尸体的脖颈处，有一条刀痕。
“难道是死于割喉？...”
“作案者应是两人，这一刀是后面补的...其实就算没有这一刀，身上那些伤不及时医治也必死无疑。”
“好可怕的蛮力...”
“...刚被委派到龙家集时，我曾看到过一份有几十年历史的疑案卷宗，上面说：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曾有五十来号人倒在龙家集来往岩城的路上，都是被人靠蛮力打成重伤，依照打法来看，多半是‘铁手门’的人。”
然铁手门在同年早些日子已经覆灭，因此凶手至今未能找到。”
“嘶，这得有二十六七年了吧，大人的意思是，杀死龙皓的其中一个人，可能也是铁手门的人？”
笃笃笃！
正当气氛焦灼之时，忽然想起一阵敲门声，是在外面勘察的人发现了其他的线索。
...
......
客栈。
累了一天的陈曦和墨离打算早些入睡，等明日凌晨车夫来汇合后就离开。是约了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该能准时启程。
打自陈曦得到了黑衣人的消息后就一反常态，一句话不说还愁眉苦脸地。
“瞅你从吃饭时候就愁眉苦脸的，不过是确定了黑衣人的身份而已。”
“...”
“...哎，早知道本大爷就不该当着你的面打听！”
“不怪你墨离，是我自己...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见陈曦无心装备，墨离索性和之前照顾她时一样将洗漱用品准备好后径直走向呆坐在床边的陈曦。
“爷说过，就算有愧与他，那也是你师傅他老人家，错得绝对不是你，你也不用承担责任。”
“...嗯。”
“没关系，你觉得于心不忍，那就让爷来做拿刀的人，他要是敢伤害你，爷第一个把他废了。”
“...墨离，他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陈曦忽然问起墨离有关清风公子那条奇怪的手臂一事，墨离回忆到那晚的情景，清风公子徒手接住了冰链，随后那只手竟化作一滩不知名的流体将冰链吞噬...
“他的左臂像是某种活物，似水似泥，可以吞噬爷的寒冰，似乎是独立的存在。”
“看来，他果真变成了师傅所不期望的样子...”
“传说世上有一种元素名为‘以太’，其特性就是可以吞噬万物，他那手臂，多半和以太有关。”
听完墨离的描述，陈曦思考片刻，随后脱口而出：
“放心吧墨离，如果他当真想杀我，我也不会傻乎乎让他砍的，怎么着也该试着还手。”
见陈曦态度如此，墨离也该松口气了，不然再这么每日头疼下去，头上那几缕白发怕是还要再添上些。
“嗯，好有你这句话，爷也就放心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你洗完早点休息吧！”
说完墨离并没有直接脱衣服躺下，而是将外套挂在手臂上径直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
“爷睡不着，散散心，放心，就在走廊上走走。”
墨离顺手将门捎上，陈曦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迟迟不能入睡，之前那个梦，虽然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她每每想起墨离离开时，还是好在意。
陈曦猛然起身，隔着门纱看着墨离在门前来回走动的身影，这次稍稍放下心尝试入睡。
“时间差不多了...”
听到屋内没了动静，墨离
将衣服披好往楼下走去。而他没想到，平时倒头就睡的陈曦今日可没睡着，见屋外没了墨离的影子，起身草草穿了衣服就悄悄跟了上去。
...
墨离像是早有预谋似的，通过白天的打听直接来到了龙家大院，这里早已被官府贴上了封条，不过这可难不倒墨离，三米高的围墙轻轻一跃就过去了。
“这是...封条？”
陈曦来到院门前，看着门上的封条若有所思，回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一群官兵，大致也是往这个方向走的，莫不是就是这里？
“这个墨离...让我不要凑热闹，自己偷偷来探险！”
陈曦抬头看了看三米高的围墙。
“好嘞，接下来到我表演了！”
墨离那边，正在龙家大院寻找着什么，忽然听见哐当一声，寻声望去，原来是只笨猫飞檐走壁时把瓦片弄掉摔碎发出的声音。
“世上竟还有这种笨的猫...正事要紧！”
墨离俯身在花坛边缘翻找着什么，随后起身径直朝练功房走去。
陈曦那边，原本已经上墙的她脚下一滑摔了下去，摔到了树从中，不过好在还是成功进入了院内。
缓了缓屁股上的疼痛后，陈曦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寻找着墨离的踪迹，发现墨离又不见了踪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是在院内的。
“这龙家大院的围墙上怎么都埋钉子啊，虽然没被钉子扎到，但魂都要被摔没了，还跟丢了...只能慢慢找了...”
墨离进入到练功房内，屋内的血迹此刻已经被清扫干净，被破坏的设施也被打包运走，不过墨离还是在墙壁上发现了些许痕迹。
“拳头的大小和发力方式都对的上...”
墨离自言自语道，余光一瞥角落那堆残屑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自己动起来并朝他刺来。
墨离脑袋一偏躲过了那一下，顺势转身一掌将匕首震飞出去钉到了墙上，仔细看这把匕首似乎还有些眼熟！
墨离点亮一片冰晶照亮了房间，仔细一看，这把匕首不就是车夫配的那把么？
“看来李叔果然不简单啊，手中的刀都能自己动...不过，偷袭了两次都失手了，未免有些太逊了！”
然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把匕首竟然开口说话了：
“是你这人太超出常规了...快...帮帮忙，先把我弄下来，有什么事咱坐下说...”
“你想杀爷，爷为什么要帮你？”
“误会...误会，第一次是因为你身上的妖气，这次纯粹是没看清脸...”
“呵...”
墨离走上前去将匕首拔出扔在地上，想看看这把会说话的匕首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竟从里面钻出一只小鸟。
“说吧。”
“啊，说甚么啊？”
墨离蹲下死死盯着它道：
“别给爷装蒜，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和李叔有什么关系，给本大爷从实招来。”
“这个...”
看墨离咄咄逼人的气势，自知无路可退，小鸟也服软，双脚一缩噗地一声就地坐了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尾，是这把匕首的剑灵，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我在这清理现场！”
“剑灵？没想到李叔一个普通人，竟还有把带剑灵的剑。”
见墨离轻视车夫，燕尾马上不乐意了，脱口而出就将车夫的身份说了出来。
“阿悬才不是普通人，他可是铁手门第十三代亲传弟子。”
“李...悬？铁手门？有意思，说说看。”
“呃...那个，好吧，如果你愿意，我就讲讲我们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