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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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尘就这般平日里白天在医房坐诊,晚上于福地清修,每旬去一次赤霞山,一晃过去一年有余。
这些时日,赵尘也在赤霞山中遇到过不少修行者。其中多是如赵尘这般的二阶真人。当然,三阶真君也不在少数。更有一些,赵尘连其是不是修行者都看不出来,更不要说推测其修行境界了。
赵尘在这赤霞山中见了许多人物,自然也不会是每个人物只遇上一次。便是那位一身水气之人,赵尘先后便遇上了三次。前两次只是谈论些山水形胜,自然妙趣。第三次偶遇时,分别之际,那人道:“这赤霞山虽然不大,但能遇上三次,也是一桩缘法。”遂约赵尘某年某月某日在赤阳郡城中一会。
忽一日,丹阳观突然对观中信众香客等说要封观祈福三月。当然,说是突然,实际上在今年一早,便已经放出些风声了,只是没有说具体时间。所以也没有引发什么骚乱。
当日闭观之后,文庸便召集了包括赵尘在内的数十位道人。都在真人到真君修为间。
“诸位,十甲子一次的采摘流火之气的日子马上就到了。或是明日,或是后日,或是大后日。这样的日子,真君一生也只能遇到一次,至于真人,能不能遇上还要看缘分。”
“既然遇上了,那便是一段缘分,所以观里面准备给你们一个考验。那便是每一位真人,都要带回一缕流火之气,每一位真君,都要带回一束流火之气。若是不够的话,那便留在外面,等十甲子之后补足了再回来。”
这惩罚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可实际上这一缕一束,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都是一种习惯下的约定俗成。只要不要脸,随便一点点都可以称为一缕,这样的几缕凑在一起便可以称为一束。
并且,便是那约定俗成的一缕一束,其量也不大。把这些人的指标凑在一起,有没有一道都不好说。由此也可以看出,赵尘那一道流火之气的考验,绝不是一个轻松的事。
当然,丹阳观中道人,若是只为完成任务,那自然简简单单。若是有所坚持的,自然不会只完成这点任务指标。以往丹阳观中,每次收获的流火之气加在一起,也有好几道不止。
回到住处后,赵尘都没有等第二天一早。稍微整理了一下,便直接下了丹阳观,朝赤霞山赶去。
这赤霞山赵尘也算来过几十次了,有了一番了解。来到赤霞山的赵尘,没有像之前那般的宛若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而是直接来到深山一处山峰之顶,静静的盘坐下来。七窍大放光明,心神空冥浩渺,好像和座下山峰融为一体。任月落日出、日出日落,皆不为所动。
便这样直到第三天一早,赵尘忽然抬起虚拈,好像要将什么东西拈在手中。可在最后一刻,赵尘却又将手放下,睁开眼睛,轻轻一叹:“还差一点……”
说罢,赵尘起身理了理衣袍,一步跨出,轻轻往山崖飘落。说是飘落,实际上却是似慢实快,不过数个呼吸,便已经落到十数里外的一处山涧处。
数十次游历赤霞山,赤霞山的整体形貌大致已经落入赵尘心中,再以丹道手段进行推算,对于那采到流火之气的地方,赵尘心中已然大致有数。
刚落到地上,赵尘便已经心神落入眼前的虚空中,同时指印翻飞。不到一个呼吸时间,便见丝丝流火之气被从虚空抽出。
赵尘左手刚翻手取出一只小玉瓶。身后虚空中,一点金光炸开,化作一只十丈大小金虎凌空扑下。此虎霸道森严,慑人心神。若是不能从这份威慑中挣脱开,怕是下一瞬间便会被撕扯成碎片。若是挣脱开来,稍微往旁边让开一步,那丝丝流火之气怕是就会被金虎吞入腹中。
听见身后动静的赵尘回身挥袖,衣袖一卷,便掀起一道无形旋风。旋风中,隐隐可见点点五色毫光闪烁。旋风一卷,便将那金虎绞碎成点点金光。
赵尘顺手一招,一只好似纯金打造的金色令箭落赵尘手中。只可惜这枚令箭已然碎成五六块了。
若不是借这金令抵挡了一瞬,那位不知名的真人怕是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便会被绞碎神魂。如今虽在最后一瞬心念一动,神魂归壳,但损失了这么一件法器,也足够其心疼的了。
掂了掂手中碎成几块的金令,翻手收回袖中,赵尘回过身,继续用玉瓶收取流火之气。同时在心中感叹,还是这种打法顺手舒服。
捏着玉瓶,赵尘一边朝着下一处目标地点赶去,一边细细的感受着这流火之气的玄妙。
说实话,要不是这流火之气乃是有数之物,赵尘到真想自己印上一道用来交差。倒不是做不到,而是担心等事后当地诸派一合计,发现这此的流火之气竟不只三十六道,到时候就有些不好看了。虽说这种事情不一定会发,发生了也不一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便是牵连到了,这也不过是一件可以产生或复刻流火之气的法门或法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赵尘还是决定要防微杜渐。
赵尘随之又跑了好些个地方,有些地方有所收获,有些地方没有,还有些地方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一道遁光在山间划过,赵尘远远便看见一处推算中的位置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赵尘刚准备从旁边绕过,防止瓜田李下,造成误会。谁成想一道道法术便打了过来。那一门门法术,一件件法器,配合的还挺默契,一看就是师出同门。
当然,赵尘也看出这些人没有起什么杀心,只是想将自己的遁光打落,先将自己控制起来在说。但这副先将别人拿捏住,再和人讲道理的做法也着实霸道的紧。
赵尘周身不远处,点点五色毫光一闪而逝,包围赵尘的一道道法术自然溃散开来。顺手落在地上的赵尘目光一扫:“尔等气运低靡,功德稀薄,遇到我也算天意如此,劫数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