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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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司黛已经身亡，但是她身上的火焰，却依然还在燃烧着。
过了片刻，当司黛的尸体彻底被烧成了一撮白灰之后，火焰才慢慢熄灭。
栾琮一直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怎么样的。
凌飞静静地沉思着：“这张火球符，在天道宝楼里面，仅仅只是一张等阶偏下的灵符，并不算多么高明，只需要花费500点功德值就可以买到一张，没想到如今施展出来，却是有着如此威能！看来，这五行生克之道，对于灵符的威力大小，也是有着较大影响的。”
之前，凌飞在看到司黛使出了木系灵符的时候，便存着“火能克木”的心思，才使出了火球符。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张火球符的威力，竟是远超出他的预料。
而且，由于灵符所生成的火焰，内中蕴含有制符者所聚于其中的灵力，故而此火也可以称之为灵火，用普通的凡水是无法对它造成影响的。
所以，才导致了司黛即便是潜入池塘之底，也依旧无法依靠池塘里的水来将它淹灭。
想要灭此灵火，只有同样蕴含有灵力的灵水，才可以将其熄灭。
假如司黛的身上有一张水系灵符的话，可能她就不会如此轻易地被烧死了。
但显然，在司黛的身上，并没有水系灵符。
先天境界的人，是无法自行绘制灵符的，所有的灵符，都只能依靠炼气修士赠送或者售卖，才能获得。
但炼气境界的修士，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就算见到了，对方也未必就一定携带有灵符。
要知道，灵符虽然好用，却也并不是每一个炼气修士都喜欢用的。
有的修士，对于绘制灵符一道并没有什么天赋，可能就不会去学习制符之道了。
就算运气足够好，遇到了懂得制符且随身携带了灵符的炼气修士，对方绘制灵符也是需要耗费时间和法力的，拿不出能够让对方心动的代价，自然还是无法得到灵符的。
没有人会将自己重要的东西，白白送给无关紧要的人。
这世间，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凌飞这样，只要功罪值足够，想能从天道宝楼里面买什么灵符，就能够买到什么灵符……
大部分先天境界的人，能够随身携带一张或者两张灵符护身保命，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若是没有足够的机缘和根脚，有的先天修行者，可能连一张灵符都无法获得！
收起心中的念头，凌飞转头看向栾琮。
栾琮身体一颤，连忙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很听话的！她……她算计你……跟我……跟我没有关系……”
话一出口，栾琮才发现，自己的嘴巴，竟似是不听使唤一样，不由自主地，就打起了结巴。
凌飞没有在意这些，朝栾琮问道：“对于这城中的阵法，你知道多少？”
栾琮连忙说道：“我全都知道！”
说罢之后，又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全都知道阵法的位置……内中详情，了解的并不多……”
凌飞走向房屋，说道：“帮我一起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与阵法相关的信息。”
栾琮连忙应了一声，跟在后面。
两人翻找了片刻之后，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然后，凌飞思索了一阵，又拿起了司黛曾经使用过的那只阵盘。
阵盘虽然已经布满了裂痕，但仔细研究之后，凌飞还是可以借着阵盘，找到了院内四处角落中，所布下的阵脚节点。
布置在这座院落当之中的阵脚，共有十六处节点。
每一处节点下方，都埋着一只大缸。
大缸之上，有木盖遮挡。
掀开木盖，在大缸里面，则是装满了血水。
血水中，浸泡着一颗又一颗鲜活的心脏。
见光之后，大概是因为阵脚中所蕴含的气血能量已经被凌飞吸收殆尽的缘故，缸内原本看起来很是新鲜的心脏，迅速变得发黑发臭，腐烂成了一缸的肉泥。
凌飞想到自己此前所吸收的气血能量，就是从这些心脏之中而来的，面色便有些难看，心中更是忍不住地有些犯恶心，还有一股淡淡的负疚之感。
毫无疑问，这些心脏原本的拥有者，肯定都是一个个的无辜之人。
他们被赤云教害死不说，还要被取了心脏，再布置成吸噬他人气血的邪恶大阵，以图害死更多的人！
看着这些大缸，凌飞沉默了良久，开口问道：“这，就是布阵之物？”
栾琮站在较远之处，掩着口鼻，回答说道：“是的！我听司黛那个女人说过，人类的心脏，乃是气血生成之源泉，所以用人心来布置噬血大阵，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凌飞又问：“城中，类似这样的阵脚，还有多少？”
栾琮回答：“还有三十五处！”
凌飞默默地垂眸，心中暗算：“还有三十五处，加上这一处，一共有三十六处！若每一处都有十六口大缸的话……一缸至少上百颗心脏，也就是一百多条人命，一处阵脚就有一千六百余名无辜之人丧命！再乘以三十六倍……也就是五万七千六百条性命，将近六万人！”
如此多的无辜之人，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赤云教杀人取心，在这府城之地，布下了将要献祭十万人性命的大阵！
仅仅只是这可能的数字，就让凌飞的心中，感到有些发寒。
要知道，如今在这沿州府中，正常情况下，也不过才六万多人而已！
而这六万多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就在与他们同一座城市里面，还有着六万已经死去的人，被挖了心脏，埋在了城中各处地方！
也让凌飞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
在这样的世道之下，如果不想哪一天死得无声无息，那就必须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强大！
只有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能保护自己，才能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凌飞并不觉得，在自己脑海之中，拥有那神秘的善恶书，自己就真的是这天地之间无敌的主角了，可以像某些影视剧里的主角一样，无论怎么浪、怎么作，仿佛都不会死，都可以化险为夷……
凌飞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只有一条。
而且，凭他现在的实力，可以对付一般的先天高手，但若是遇到炼气修士，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他可不敢把炼气境界的修士，都想象成悲天悯人的大好人！
若当真敢这样想的话，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这一点上！
不知道为什么，当凌飞听到栾琮说，在这沿州府城还有另外三十五处阵脚的时候，竟是莫名地生起了一种危机之感。
细细沉思之后，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如此庞大的阵法，仅凭先天境界的修行者，真的能够操控得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凌飞的心中顿时激灵灵打了下寒颤。
他顿时明白了，赤云教的背后，可能真的有修仙者！
甚至可能，那名修仙者，也就在这沿州府的府城之中，正守护着整座大阵！
自己破坏了这大阵的一处阵脚，很可能就已经惊动了对方！
一想到此处，凌飞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恨不得立刻就逃离这里！
但是，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没有轻举妄动。
凌飞很清楚，凭他现在的实力，如果真的被一个炼气修士发现的话，自己是决然逃不掉的！
达到炼气境界之后，便可以御器飞行，自己凭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人家会飞的？
心念一动，意识进入到天道宝楼之中，决定购买两件奇特的商品！
正常情况下，正面与炼气修仙者交手，凌飞绝然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哪怕他使出贴附了破甲符的重狙，也未必能够伤得到对方！
因为这完全是两个境界！
但是，若对方的状态变得不再正常呢？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杀死过一个刚刚夺舍，处在极度虚弱状态下的炼气修士。
既然可以杀死一个，那就有可能杀死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