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以符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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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堂。
凌飞高坐于堂上的正位之中，朱安奇站在他身旁的台阶之下。
再往下，则是站着罗同、费蒙等人。
最下方的堂中，还有四人。
其中有三人是站着的，乃是乌腾兴手底下的三个头目。
分别是：大头目高承恩，二头目傅明诚，三头目何弘泉。
剩下的一人，则是被绳索紧紧地绑缚，跪在地上的。
此人是乌腾兴所收的一名养子，名叫乌振。
同时，也是整个山寨的执法队队长。
平日里除了维持山寨的各种规矩以外，众匪下山打劫之时，他也常常站在众匪身后，等到与人争斗，见有畏怯不前者，即带人出手斩杀以震慑他人。
上次焦达误杀了洪刚之后，便是他率人将焦达带走的。
此人对乌腾兴甚是忠心，乌腾兴手下的三个头目见了乌腾兴的人头之后，都立马降了，唯独他却不降，还欲召集人手，与朱安奇争斗。
但还没等他动手，就被投降的三名头目给出手制伏了。
此时，乌振虽然跪在地上，但眼中兀自恨恨地看着堂中的每一个人。
凌飞目光落在乌振的身上，出言问道：“你便是乌振？他们都已经降了，你为何不降？”
乌振昂首看向凌飞，说道：“你便是害我义父，夺取山寨的人？”
说着，冷笑了一声，又将目光看向朱安奇，目带轻蔑：“三当家真是好本事啊！联合外人，害死自家的寨主，将我乌龙山寨大好的基业拱手让人！”
随即，又把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视而过：“各位也真是好汉！能屈能伸，不论是谁夺了山寨，各位都能屈身俯就，我乌振真是自愧不如！”
最后再傲然看向凌飞，道：“你问我为何不降？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又岂能降你这杀父仇人！”
凌飞笑了笑，说道：“你说我是外人？”转头看向罗同，“你去将乌腾业手下的那些人都叫来，且让他们说说，我是不是外人！”
罗同领命而出，很快就将在厨院里打杂的那二十几个人都叫了过来。
初来之时，这些人还都心中满是紧张，不知道所为何事。
待到看见坐在主位上的凌飞之时，先是不敢相信，随后惊喜莫名：“那是……凌哥儿？凌哥儿怎么会坐在寨主的位子上了？”
凌飞对那些人说道：“我是凌飞，你们且说说，在这乌龙寨中，我可算得上外人？”
众人闻言，这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凌哥儿！”
一人道：“凌哥儿怎么可能会是外人？他从小就在山寨里成长，是咱们看着长大的！”
另一人道：“就是，凌哥儿真是厉害啊，居然能坐到寨主的位子上！”
还有人问：“原来的老寨主呢？”
有人骂道：“呸，你这一路上走来，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没看见大家都在议论吗？原来的寨主乌腾兴残暴不仁，已经被凌哥儿带人给杀了！要不然的话，凌哥儿怎么可能坐在那儿？”
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喜色：“想不到凌哥儿这么厉害！现在既然整个山寨归凌哥儿统管，那咱们的苦日子，也就该要到头了！”
一个麻脸且缺了门牙的汉子说道：“就是！往日里我跟凌哥儿最是要好，凌哥儿是个念旧的人，怎么着也得给我个头目当当吧？”
“就你？张麻子你太不要脸了，还想当头目？凌哥儿若是念旧的话，不收拾你就已经不错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抢过凌哥儿的窝头吃！”
张麻子神情一窒，缩了缩头，不敢再多言了。
低着头，拿眼偷偷去看凌飞。
见凌飞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凌飞微微抬了下手，罗同见了，立刻大声道：“都安静下来，不许吵了！”
等到这群打杂的人都住了嘴，凌飞才微笑说道：“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吧？我可不是外来的人，现在还有谁不服我的？”
乌振叫道：“我不服你！你既然本来也是山寨的人，为什么不思感激寨主的恩德，反倒恩将仇报，杀人夺寨？”
凌飞收敛了笑容：“恩德？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在山寨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吗？动辄就会遭到辱打，甚至被打死都没有人在意！你且问问他们，哪一个的身上，不是遍布伤痕？”
张麻子等人都掀开衣服，露出了身上的诸般疤痕，叫道：“就是！狗屁的恩德！你看看我们身上的伤，这就是乌腾兴的大哥乌腾业给我们的恩德！”
凌飞道：“如此恩德，我只是取了他的性命，没有过多的折磨于他，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乌振道：“我呸！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既然赢了，想说什么也都由得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让我投降于你，那是痴人做梦，绝不可能！”
凌飞轻轻鼓掌，赞赏道：“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
一点冰晶飞出，射到了乌振的身上，乌振顿时歪到在地，大声惨叫了起来：“好痒，痒死我了！快给我解开，我要挠痒！啊……好痛，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由于乌振被反绑着身体，挣脱不开，无法挠到身体，他只得满地打滚。
一时在地上蹭痒，一时又靠着柱子上蹭痒，甚至拿头去撞地面，去撞柱子，状若疯狂。
眼看着乌振忽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堂中众人都忍不住心中发寒。
费蒙更是身体一阵哆嗦，回忆起自己昨晚的遭遇，满眼都是惧色。
如此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之后，乌振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躺在地上，两眼无神，无力地喘着粗气。
凌飞对罗同道：“将他押下去，关起来！每个半个时辰，他就会重新再体验一番这生死符的滋味。且看看他究竟能坚持多久！”
罗同心中此时也终于对凌飞生出了敬畏之情，急忙领命道：“是！”
立刻让人押着乌振，亲自将其带了下去，看守关押。
等到罗同出去之后，凌飞又弹出了三点寒晶，同时落在了高承恩、傅明诚和何弘泉三人的身上。
三人见此，顿时大惊失色，伸手去摸寒晶所落之处。
发现什么也摸不到之后，当即跪了下来：“饶命！饶命啊！我们已经降了，还请饶过我们性命吧！”
凌飞淡然道：“你们放心，种在你们体内的生死符，暂时并不会发作。但若是你们敢有背叛之举，或者阳奉阴违，暗地里弄什么小动作的话……呵呵，你们便也可以尝尝此符的滋味了。”
三人慌忙道：“我等三人，绝不敢有丝毫的背叛！”
凌飞道：“说是没用的，要看你们以后如何去做。”
说罢，又看向张麻子，笑道：“张俊，你想要当头目？我可以满足你，今后便由你代替乌腾业的位子，管理寨中的一切杂务。但有一点，不准再随意打骂和责罚众人，更不能任由寨中其他人欺辱他们，你是否能够做到？”
张麻子大喜过望，急忙拜倒在地，激动地道：“能！我能做到！多谢凌哥儿！”
其余同来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对张麻子投去了既羡且妒的目光。
等到张麻子起身之后，凌飞又对众人说道：“好了，今天暂且就到这里，大家都先回去，好好约束自己的手下。明天，我会告诉大家乌龙山寨即将要立起来的新规矩。到时候，希望大家人人都能用心遵守！”
众人齐声应是，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