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曲率飞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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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率……”哪怕担心着太阳系内还有智子存在，哪怕这样说出来会危及云天明的生命，程心还是轻轻说出了这个词。
比起程心的小心翼翼，艾aa就放开多了：“曲率驱动！”
【三体世界，三体人们集体控诉着地球人的卑鄙无耻。
“你们地球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智子的模样很生气，在镜头前怒斥着：“我们花那么大的功夫，捞到了偏航的云天明，好好对待他，甚至专门给他一块地用来种庄稼！竟然这样坑害我们！”】
会议再次开始，比起上次的草草结束和混乱，这次的会议不仅非常有序，且取得了非常多的成功。
比如对于云天明童话的解读，由于艾aa率先解读出曲率驱动的信息，其他的信息解读也开始借由类似的方法进行，并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而最为特殊的那个复杂地名——赫尔辛根默斯肯，却仍然没什么结果。
画面再次跳转，程心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先前在主席台上主持会议的官员打给她的。
电话里说，一个语言学家在机缘巧合之下，从梦话里说出了这个地名，随后被他老家是挪威的女朋友听到了，几番验证以后，基本上可以确定，赫尔辛根和默斯肯这两个挪威地名，确实是云天明有意拼起来的陌生词汇。
【钢铁侠世界，托尼·斯塔克摘下了墨镜，在吻别了小辣椒以后，就一路走向阳台，一路穿好了侧重于高速的钢铁战衣。
没有选择直接朝着北极方向越过北极点，从而抵达挪威，托尼·斯塔克笔直朝着天空飞去。
没多久就突破了大气层的卡门线，来到了和国际空间站相近的同步轨道附近。
提前设定好的程序启动，一颗硕大的卫星发射出一块小部件，很快就贴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身上，不仅身上的装甲加厚，更适应快速突入大气层，腿部的喷射口也被进一步强化，以接近三十马赫的速度朝着挪威的那两个地方飞去。
当托尼·斯塔克到达挪威时，所看到的正和视频里程心所看到的一样。
一个大漩涡！】
巨大的凹陷大约有一千米直径，水面的倾斜角度足足有三十度，最深处的小口是转速最快的地方，巨大的轰鸣哪怕在遥远的陆地上也能听得到。
“我们最好二十分钟以后就让直升机拉上去！”带着艾aa等人坐船进入漩涡的老人大声道，尽量让几人能在漩涡的轰鸣中听到他的声音：“不然我们被吸进去就完蛋了！”
“我就不信冲不出去！”艾aa来到驾驶室，操控小船用最大马力朝着漩涡边缘冲去。
但一直尝试到危险时间，必须要准备上直升机离开的时候，小船都只能接近漩涡边缘，而无法冲出去。
“我说了，常规动力是不可能冲出去的！”船主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船被吸入漩涡，对着一旁不服气的艾aa说道：“话说你们赔我船是走公账还是私账？”
【“黑洞？”对于这个漩涡，不少世界都猜测是否隐喻着宇宙最危险的天体之一。
但很快，他们又都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想。
因为黑暗森林打击的前提是经济和随意。
黑洞是很强，很危险，只要不是像星际穿越世界那样，看起来是黑洞，但实际上被未来高维的自己在里面放了个五维空间，没有任何常规文明能逃脱。
但问题就在于，无论是用某种武器造一个黑洞，还是把一个黑洞想办法丢在太阳系，似乎都不是经济的做法。
或许某些文明开发了高效且便宜的黑洞制造方法，但黑洞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吸收物质也需要时间。
别的不说，仍然用星际穿越世界举例，已知未来人类将五维空间放在黑洞里，那么是否能证明，黑洞给它的绕行行星的时间，至少足够上面的人类发展到去另一个星系建立新的家园？
当然，或许是太空城的那些人类最终飞升成了高维人类，但这也足够说明，黑洞虽然危险，但在一定的范围外，黑洞对于文明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三体世界，歌者在哼唱着，作为清理工的她刚刚又发现了一个低级文明。
虽然这个文明尚且处于多细胞生物刚刚出现的阶段，但并不耽误清理。
于是，她要了一片二向箔。
等等……二向箔……
歌者意识到了不对劲。
大漩涡指代的不是黑洞，而是二向箔？
歌者连忙查看飞船的预定航行路线，推算着三四百地球年以后，自己会到哪里。
她有预感，自己或许能找到这个频繁出现在盘点视频的星球！
但到底是清理这个文明，还是继续观察，歌者不知道。
她只是个卑微的清洁工。
很快，歌者查询到了一片两百光年宽的星域，并上报给了自己的上级。
希望能真的找到吧……或许可以因此脱离清洁工的身份？
然而歌者不知道，这一片区域的空间已经被扭曲，哪怕她所在文明最先进的飞船前往寻找地球，都无法找到地球到底在哪。】
“16.7！”与程心同行的公元世纪科学家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艾aa好奇地看向曹彬，这个程心执剑人的竞争者一直：“你明白什么了？”
“太阳系的第三宇宙速度！”曹彬兴奋道：“如果速度低于每秒钟16.7公里，那么一切都飞不出太阳系！这就是宇宙安全声明！”
哪怕是三百年以后的直升机，由于不是专门载客，也没有特别宽阔，但曹彬就是在直升机上走来走去踱着步：“是了！就是这样！云天明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光速降低到第三宇宙速度甚至更低，而光速是绝对不可能被突破的速度！这样任何一个从太阳系经过的文明，看到我们把自己锁起来，就知道这是安全申明，我们是无害温顺的！”
“可这样不是固步自封了吗？”程心不解道：“这样的人类还有什么未来而言？”
曹彬看着程心：“没有未来，但至少活着！既然发出了安全申明，享受不被攻击的待遇，那就需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没有未来！”
【“我们绝对不能扼杀自己的未来！”章北海斩钉截铁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就像托马斯·维德说的一样，我们需要不择手段地前进！如果因为害怕就杀死未来，那我们就辜负了自己，辜负了盘点视频给的奖励！我们必须冲出去，全宇宙都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们只有变得强大，才能在其他文明的围追堵截下生存下去！”
“在星际交往中，实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基础！武力才是外交真正的后盾！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章北海说到激动处，拳头砸在桌子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我们有歼星炮，我们有恒星级战舰，我们有八大行星，我们有正当壮年的太阳，我们甚至还有第二次被盘点的殊荣，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退却！”】
画面一转，程心和艾aa单独呆在一起。
“黑域和曲率的研究，在前期有理论重合的地方。”程心开口道：“我的想法是，等官方做完了这部分的研究，我们自己再推进曲率推进光速飞船的研究。”
对于程心的话，艾aa非常认同：“对，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着手建立星环科学院了。应该开始招募科学……”
没等艾aa说完，铺天盖地的警告信息就打断了她散发的思维。
最为高频率出现的几个字是：侦测到在途光粒打击！
【三体世界，哪怕知道这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全球人都陷入了恐慌。
连三体人都被光粒打击轻易毁灭，更何况没有发展起来的我们？
三体世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未来的寂灭之时到来。
但即使他们看到了人们争先恐后地乘坐飞船飞离地球，聚变发动机烧死了飞船下的一万多人，也没见到真正的光粒打击到来。
甚至到了最后，程心和艾aa与她们救下来的三个孩子还没起飞，就收到了这是假警报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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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起飞场已经到处都是焦尸……
章北海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的心理活动。
是庆幸光粒打击只是假警报，还是可惜没有见到真正的光粒打击是什么样？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面对光粒打击，掩体计划是最佳方案之一，哪怕咬牙都要先建几座太空城，并且开通有序的行星际航班，才能尽量避免视频里的惨状出现。】
又一个插曲出现了，随着有史以来最大最清晰的望远镜建成，人们理所当然地朝着曾经的老邻居母星看去。
本来只是打算看看光粒打击的遗迹是怎样的，但一些天文学家却在太阳和三体世界之间的太空中，发现了异常。
那就是天文尺度上都不算小的一些“气泡”。
而刚好，在场的科学家里，有一个曾经专门负责观察三体世界，他很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三体第二舰队光速起航的地方！
云天明在三体舰队上，云天明知道光速引擎是什么样的，三体人说三体世界从星际上看非常危险……
这些线索串起来，答桉就很明显了！
曲率飞船的跃迁，会留下相当大范围的痕迹！这些痕迹足以从天文尺度上被观测到！
而这就是在告诉观察者，这个文明已经掌握了光速航行的技术，十分危险！
比起降低光速的宇宙安全申明，曲率飞船的痕迹则是文明危险宣言！
而对于一直紧绷着的未来人类来说，意识到研究光速飞船会招致毁灭以后，光速飞船的研究就从法制上禁止了！
在这样的法律生效以后，人们通过发现三体舰队光速航行痕迹的望远镜，在多个角度都发现了曲率飞船的痕迹。
而这些很显然不可能是三体舰队做到的，其他文明几乎都把太阳系周边逛过了！
最令人恐惧的，是奥尔特云里，距离太阳系仅有1.2光年的一处光速飞行痕迹！
如此近的距离，几乎可以肯定，是谁已经发现了地球文明，随后离去！
黑暗森林打击必将到来，那个神秘的存在一定是回去申请打击了，黑暗森林打击将在不久以后到来！
于是，掩体计划本来就在全负荷地推进，在这样谁都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到来的情况下，这项计划的推进彻底没了阻力。
【三体世界，章北海松了口气。
果然逃亡才是正途，光速飞船确实危险，但这不是故步自封的理由，相反，应该更大力推进光速飞船的研究，这样才能在打击到来时，有更多的火种能逃出去。
虽然法律上禁止了光速飞船的研究……但章北海了解人类，在生存的压力下，一定会有人研究光速飞船，这是人类的本性。
可以说是贪生怕死的劣根性，也可以说是文明生命力顽强的体现。
总之，章北海并不担心会不会没人生存下去。
只要有一男一女逃脱，那人类就有可能在星际的另一个地方活下去。
等等……程心这蠢女人……不会就是把这样的希望破灭了吧？！因为她的善良？！
一时间，章北海真想打电话，让程心车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