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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难以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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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知错。孩儿谨记阿母和舅舅的教导。”然后就又故作乖巧的走到营帐一角开始面壁思过。

他今天原本是要和舅舅,一起去金母河澣北段大堤上巡查的任务,自然是不能去了。当他看着心上人领命后,就和舅舅一起走出营帐时,就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同时也在暗自斥责自己真是愚蠢。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去向阿母讨教呢?为何不私下向心上人或者是舅舅讨教呢?但,为时已晚,他也只能懊丧的想抽自己的嘴巴。

没有了李儒虎那个跟屁虫纠缠的李儒芳,自然就感觉着轻松了许多。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这些缺少的,还让她略有不适。

不过,她已然已顾不上这许多。她只能跟着舅舅及少量的卫队,策马扬鞭的直奔金母河澣北段的大堤。

他们出了澣北关隘的城门后,就一路向西,穿过一片碧绿的如麦田一般的平坦草地,又越过几处沙丘、河滩。就来到了位于小山丘后面的大堤。

整个堤坝就夹在南北的两处山坳间。据大函史书《函记·列传》记载。这堤坝是大函的第三任王上建造的。那时的王上平定了大函各州后。

就着手组织兵士、夫役建造如此庞大、壮观的堤坝。只有在此建造堤坝,才能引导金母河向南,沿着山间绕过澣州草原及东南方向的京都,向东而去。

而不是任由她漫延着大部的澣州草原,再逼近京都,威胁京都。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座庞大的堤坝,才保住了澣北关隘,保住了澣州草原,以及并不太遥远的京都。

如若不然,当今的京都早都搬迁了。否则,恐难以保存至今。但,迁都的代价要远远高于建造堤坝的代价。

这也是李儒虎在提出驻地防汛的异议后,遭到阿母火冒三丈般的训斥的主要原因。

远观这堤坝,犹如加高了的城墙一般。也是下宽上窄的建筑。只不过,这堤坝不同于城墙,而是由大石头建造,而非砖石垒砌。

并且,大石块的缝隙中间,还用这边上好的黏土掺杂着粘糯米和宽大的毛竹骨架夯砌而成。

并且为了加固堤坝,还在堤坝的两端,下边都种了树木。堤坝上边也种上了草皮。如此这般,就使得这堤坝几百年来,从未溃堤过。从而也彻底保障了京都的安危,以及大函的国运传承。

李儒芳和舅舅登上这堤坝顶端时才发现,这堤坝顶端并非是从下端看到的那般窄小,而是可以并排过去两辆马车。其高度也快到达半山腰了。

李儒芳边观察着边暗自感慨,大函先辈们的智慧和筑堤能力,真是令人敬佩。她边打量着巍峨壮观的堤坝和水库里那平坦如铜镜一般的金母河水,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堤坝如此坚固,为何还甚是担心防汛之事?”

“堤坝虽坚固。却无奈于洪水巨增,来势凶猛。再加上防汛期间,不便于开闸泄洪。自然就需要随时巡查加固堤坝。”李大山也边打量着堤坝边悠然的告诉着外甥女。

李儒芳明了后,就再次边打量着泥沙俱下的金母河水,边询问着舅舅:

“如此之多的泥沙应免不了会积淤,那将如何清理?”

李大山边用赞赏的眼神打量着外甥女,边甚是认真的答道:

“可在旱季,泄洪后,组织民夫或沿岸清淤,或乘船清淤。”

李儒芳闻言后,不由得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万千民夫或在两岸,或乘船清淤的繁忙、壮观的景象。

李儒虎在得到阿母的谅解,重获自由后就赶快跑到城楼门口,满是迫不及待的张望着。

如若不是阿母不让他私自前去金母河堤坝,他都想策马扬鞭的去接应心上人。倒不是他有什么不放心。毕竟,有舅舅伴行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不过是他着急想见心上人,就忍不住在城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当他在城门口等了许久,有尉官上前讨好的询问他有什么吩咐时,他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似有不妥。

就在随意吩咐尉官,仔细值守后就匆忙上了城楼。在这上面,一来不会像在门口那般的尴尬,同时还能登高望远,早点看见心上人的归来。当然,重点还是尽早发现心上人的归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当他发现心上人和舅舅正飞奔而来时,就在难掩的兴奋中赶快下楼去迎接。

李大山边打量着满脸喜悦的外甥迎面而来时,就明知故问道:

“你前来可有要事?”

“啊,哦,算是有要事。想迎接舅舅,并了解金母河堤坝事宜。”李儒虎一看舅舅那明知故问的样儿就有些尴尬的吱唔着。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舅舅还没完没了的再次问道:

“你,是来迎接我的吗?”

李儒芳闻言,顿时就在脸颊滚烫和浑身不自在的尴尬中垂下头。她原本想先行回兵营。只是一想到舅舅还在这,她独自先行回去似有不妥。

就只好垂下头跟着舅舅。李儒虎闻言也边打量着舅舅,边在心里嗔怪着,这老舅,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因此,就只好在尴尬、窘迫中点头默认。

当他看到舅舅终于不再为难他的策马离去时,就长舒了一口气般的赶快凑到心上人面前,凝视着她问道:

“可还好?”

李儒芳边跟着舅舅策马扬鞭的离去,边故作不解的反问道:

“什么?”

李儒虎打量着心上人离去的背影,便有些哭笑不得的暗自嗔怪着,真行。你也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就扬鞭抽马的跟着心上人。

到了兵营前方时,李儒虎还在琢磨着,要是心上人跟着舅舅进阿母的营帐了,他要不要跟着进去?如若进去,会不会再惹阿母生气,再次受罚?算了,不管那许多了。

就在他琢磨之际,他的心上人却没有跟着进阿母的营帐。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营帐。他就在窃喜之余赶快跟着。

当他准备跟进心上人的营帐时,就想到心上人这一路劳顿,多半是有些饿了。就赶快让佣人给她备好了新鲜的果蔬,和他心上人最爱的奶茶、奶豆腐。

然后就由他亲自端进心上人的营帐。李儒芳一看到这大男孩的殷勤样儿,就明白准没好事。就故作不解的问道:

“为何无故送这些?我尚且不饿,你端回去自己用吧。”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我要它何用。你这一路劳顿,岂能不饿。赶快趁热。”说着边将冒着热气的奶茶递给心上人。不过,她貌似不领情的,并未直接去接。

而是示意他放在案桌上。李儒虎没看到心上人,那纤细小巧的小手去接,就有些失落的将奶茶放到心上人面前。然后就鼓起勇气,故作好学的追问道:

“澣北段的金母河堤坝如何?赶快说说。”

“若,真想知道,为何不去请教舅舅?”李儒芳盯着眼前这个纠缠不休的大男孩娇嗔道。

李儒虎一看到心上人那娇嗔样,他的心情瞬间就多云转晴,甚是欢喜的嬉笑道:

“方才在城门外请教了啊,可人家无瑕搭理我。就只好请教你这个好······”

没等他说完,李儒芳就瞪着他。他只好在悻悻中改口道:

“好姐姐。你就说说呗。”

面对这个纠缠不休的大男孩,李儒芳颇有些无奈的应付道:

“堤坝甚好。与一般堤坝无异。只是高大坚固些而已······”

“既然高大坚固,为何还要筑堤防汛?”

面对李儒虎这近似雷人的问题,李儒芳就只好哭笑不得的让他去向阿母请教。李儒虎就嬉笑着嗔怪,刚被阿母训斥责罚,他还敢去请教。

李儒虎看到心上人没有生气的迹象,就嬉皮笑脸的不断追问着,那堤坝是何种样子?他还未曾见过。李儒芳有些诧异的盯着这个貌似一脸好学,却又嬉皮笑脸的大男孩。

就只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着,阿母只所以还要堤坝防汛,更多的还是以防万一。

堤坝的样子就犹如澣北关隘的城墙,只不过是用大石块建的高大坚固一些。具体想了解的,可以去看史书《函记·列传》里的记载。

她早看出来了,这个大男孩完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如此纠缠不休的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她本想严厉的拒绝他的。只是,看着他如此的好学多问,就在欣慰中有些不忍心拒绝。同时,也想给他一个满足的答复后,就在他的开心中找机会把他支走。

她是如此想的,更是这么做的。

李儒芳回答完眼前这不断纠缠他的大男孩后,就故作困倦的不停打着哈欠。甚至都有些夸张。

李儒虎自然是看出了心上人在下逐客令了。只是一想到,她也确实难免会有些疲惫,就于心不忍的边劝心上人好生歇着,边在不舍中起身离去。

刚回到自己的营帐,他就赶快吩咐自己的副官,帮他找一卷《函记·列传》的书。

他一想到那是心上人给他推荐的书,就赶快翻开认真的看着。尽管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心上人的娇嗔样儿。但他还是迫使自己认真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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