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的制服能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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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止开除,还会被富豪的超级法务团队诉讼至不能在这行业干下去,直到破产、坐牢。在签下保密协议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被如此告知。
“周董也买不起?”岑兆兴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查了一下,网络很慢,但也查出来了,周董身价1.8亿美元。而这艘万乡号,就是原本的月食号,价值是8亿欧。
“那说不定是朋友送的?周董应该能养得起这艘船,虽然负担大了些。”吕敏敏也有些不坚定了。她也没听说周董有俄国的朋友啊。
“那可能是吧。”岑兆兴开始感叹。这有钱人和有钱人也不一样啊。身价差一个零,就差一个档次。这他和这些有钱人相比,根本只能算小康啊。
当晚还是夜班。岑兆兴照例溜出去抽烟。
隔天再见到,吕敏敏有些垂头丧气。
“怎么,你的马桶计划失败了?”岑兆兴逗她。
“今天上午你没听见吗?”
“听见什么?直升机吗?直升机不是每天都在响。”
“每天响那是取菜。厨房的朋友说了,客人的食材是每日空运过来新鲜的。今天上午的这次不一样,是周董和郎道两家人坐直升机离开了。郎道的签名我也没弄到。”吕敏敏叹气。
“好事啊!客人都走了,咱们是不是该放假了?”岑兆兴说。
“哪里,船上还有三位客人呢。哎对了,你昨晚有没有听见钢琴声,昨晚上好像是在开演唱会呢,琴声没断过。”吕敏敏说。
“没有啊。”岑兆兴真没听得到。那时他大概是在睡觉,戴着耳塞。下甲板的船舱不比上甲板,噪音是大些,他习惯戴耳塞睡了。他值夜班是真的在夜里,半夜那种,客人早就睡下了。
“没事,反正工资到手就对了。周董不会亏欠咱们薪水就对了。”吕敏敏明显没了前两日的热情。
“唉,我要是能转到service该多好啊。”吕敏敏叹气。
岑兆兴可没这个想法。他照例溜出来抽烟。这里工作他已经够满意了。三年能把家里负债慢慢还掉,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吴心怡这些天在游艇上,见到了偶像周董,别提多开心了。这么私人的聚会,她竟是与会嘉宾。
她不太适应船上的生活。晚上睡眠很轻,很多时候夜里会醒来一次。就从舱室出来,在甲板上,望着海。这些天她每天四点就醒来。她有天忽然想看日出,但是时间还早。披一件衣服,站在船舷吹风。
看见一侧有个火点。起初她以为是船侧弦的指示灯,后来注意到可能是个人在抽烟。
连着好几天,她都在这个点醒来,看着那个烟头灭了,也就回去睡觉了。
又过了几日,巧萍和历立说是要回老家带家里人来海上度假。由于是回老家,巧萍没要吴心怡跟着。
于是这天船上的客人就剩她一个人了。当然,硬说客舱里住的都是客人的话,那还要算上两个直升机驾驶员。
只是吴心怡跟他们的话不多。偌大的游艇,每天能见到的人寥寥。
又是一天的四点,那个烟头准时出现了。吴心怡好奇,就一路寻觅过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踱步过去。
“喂,是你呀。”吴心怡站在甲板上往下望,他就在锚机舱翻出来的小露台上。
“你是?”岑兆兴在微光下,没认出来。
“看来简娜说得没错,贵人多忘事啊。”吴心怡笑着说。
“哦,原来是你啊,吴心怡!你怎么会在这里?”岑兆兴想起来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我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岑兆兴啊。哈哈哈哈哈,你这姓很少见呢。”
“看来没错了,都说还有一个客人,我们都以为是船东,没想到是你。”岑兆兴说。
“你们?你们都是谁啊?还有喂,我就不能是船东了吗?”吴心怡又笑了。
“哈哈哈哈自然可以,吴心怡小姐。你真的是船东吗?我们是下甲板的一些朋友,都是船上的员工,每天闲聊都在猜船东是谁呢。要是真是你,那就不用猜了。”
“这样啊。我倒是想当船东呢,但可惜了,我只是个化妆师。独守空船,连个人都看不到,很寂寞啊。”
“哈哈哈哈哈,度假还寂寞吗?总比我上夜班好吧。我们下甲板人多,倒是不寂寞。”
“没人说说话。我想我的朋友们了,想带他们一起来这里玩。但是我又不是船东,没权力带他们来玩儿。只能等着船东回来啊。”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这里容易掉下去。”
“好了,你都烟头灭了,我也困了,我去睡觉了,再见。”
“哦哦,再见。”
岑兆兴看不见她的身影,幻想着听见隐约的哒哒声。可惜不是她的脚步。她的脚步应该很轻。
他关上露台,从锚机舱出来,溜回去机舱值班室,继续值守了。
中午,任然是和吕敏敏她们一起吃饭。吕敏敏和同事们还在聊周董的八卦,猜测船上最后一位客人究竟是谁。
岑兆兴则在回味昨夜朦胧的身影。
“哎,发什么呆呢!听说现在客人就剩一个化妆师了,事务长说明天能稍微放松一下了,但是只有service的人能轮流去岸上休息,我们保洁还得按时干活。不过我们约了在下甲板聚会,偷偷拿了酒,明天一起喝酒,来吗?”吕敏敏邀请他。
他们下甲板是不准在值班时候喝酒的。但是她们气不过,service的人都要坐直升机去岸上玩了,她们自己聚会竟不让喝酒。这是什么道理。所以保洁部的几人合计了一下,准备偷偷喝。
“明天什么时候啊,我得看看时间。我还夜班呢,白天睡觉。”
“明天下午啊,你那时候该醒了吧。”
“那行。”
又到了深夜,烟头准时亮了。吴心怡出现在了岑兆兴的头顶的甲板,低头看着他。
“嗨,你又来了。你的睡眠不好吗?”岑兆兴留意到了吴心怡的存在。不是因为脚步或者呼吸声,而是他一直在期待着。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的脚步声很重啊。”
“哪有,我明明光着脚。”
“光脚不怕凉吗?”
“还好啦。就出来一会儿,甲板都是木头的。”
“下回记得穿上厚袜子,停机坪这里挺凉的。”
“哈哈,谁说下次我还会来。说不定明天我一觉能睡到大天亮呢。反正也没有人叫我起床。”
“那最好了。”
“怎么,你想我离开?”
“要不你下来吧,这里离海面更近。”
“那好,我来了。”
两人都倚在露台的栏杆上。吴心怡看着粗壮的锚链拖进墨色的海里,今天有些波浪,她能感受到溅起的水雾浸润皮肤。
“果然是好地方啊。不过好容易掉下去啊。你不怕吗?你的工作就是守在这里吗?”
“不是啊。我工作的地方在下面机舱。我偷偷溜出来抽烟的。我们海员是不怕海的。”
“好啊你,半夜翘班出来抽烟。你不怕我举报吗?”
“哈哈哈哈哈,请吴小姐手下留情啊。”
“那要看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吴心怡笑了,岑兆兴体会不到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那好。明天,明天这个时候你得来这里,我带一样东西给你。”
“哦?这么神秘吗?”
“肯定是你会喜欢的。”
“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吴心怡笑了。
岑兆兴也笑了,结果被烟呛着咳嗽了。他把烟头丢进海里。
“你的烟熄了,我困了,回去睡觉了。”吴心怡走开了。
这天中午吃过饭,吴敏敏和她们保洁的姑娘们占领了一间起居室,岑兆兴也来这里,和她们一起喝酒打牌。
“敏敏,拜托你点事儿。”聚会过了有一阵,岑兆兴找到吕敏敏,跟她说。
“什么事?”
“你的制服能借我一套吗?”
“???你有毛病吧?”吕敏敏非常惊讶,自己竟然遇到个变态。
“小点声。我不是变态,我是带个朋友来,体型和你差不多。你借不借吧。”岑兆兴说。
“行吧。你,你别拿我衣服做些奇怪的事啊!”吕敏敏在妥协后还不忘说一声。
“你想什么呢。等下取给我。”
这天夜里,吴心怡又是准时到了,穿着船上特质的软鞋。
“我就说你会来的。”岑兆兴说。
“哈哈哈哈哈,怎么,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再说,我要看看你到底卖什么关子,诚意不够的话,我可要告发你翘班了。”
“这是事务部的制服。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尺码。”岑兆兴拿出了借到的制服。
“什么意思?”吴心怡听到制服,想到的都是些奇怪的事。
“你不是说你一个人挺无聊吗?下午有个保洁组的聚会,一起来喝酒。”岑兆兴说。
“一定要穿上制服吗?”
“当然了,不然你太扎眼了,一眼就看出来是甲板上的人了,被领导知道的话,我肯定要丢工作了。”岑兆兴说。
“那好。谢谢你的礼物。诚意还凑合,我就不打算举报你了。”吴心怡接过衣服。
“唉,这衣服是我借的啊,你要记得爱护,还要还回去。”
“哈哈哈哈哈,放心吧。你的烟熄了,我回去睡觉了。”
“记得下午两点在旋转楼梯,我到时候找你。”岑兆兴有点激动。
下午两点,旋转楼梯应该没有人吧。岑兆兴想。那是直升机出发的时候,service的人应该注意力都在尾阱附近的停机坪。
果然,下午旋转楼梯只有换了制服的吴心怡在等他。
“快点,下来。”岑兆兴拽着吴心怡的胳膊,一起进了一扇侧门。
里面和外面的富丽堂皇不同,只有纯白的墙壁,或是原色的不锈钢门板。
“我还没来过这里。原来这也能进来啊!”吴心怡边走边感叹。
“别说话,显得你很没有见识,被人认出来了。”岑兆兴还是拉着她走。
“哈哈哈哈哈,我尽量。”吴心怡压低声音,小声憋笑。
“笑什么,这可是关系到我的事业。到时候你就说,你是service的人,今天没跟她们去岸上玩,友好一点,housekeeping的人都很友好的,不吃人。”岑兆兴说。
“啊?这么多我记不住。”
“没关系,已经到了,反正装作你是服务员就可以了,你每天都能见到的那些人,明白了吗?”岑兆兴说。
“明白了。”吴心怡也觉得很刺激。
她们的领导去岸上了,因此这次酒会比昨天还热闹,姑娘们都在吵闹着,喝着酒。吕敏敏还要几个女孩,看到了岑兆兴,以及他身后的陌生女孩。
“岑兆兴,你跑去哪里了,罚酒三杯!”有女孩已经开始喊了。
“唉,我认罚。不过我今天还带来了service的朋友,吴心怡,介绍给大家认识!”岑兆兴说。
事务部的三个组,service和housekeeping的人几乎是各占一半。洗衣房只有四个人。她们这都才上岗一个礼拜,接触的人都是工作和生活中见到的。除了吕敏敏舱里上铺拼了个service的,其他人都认不全service的人,service的人也不屑于和她们交往。平时八卦什么的,也都只能听吕敏敏讲讲。
“哇哇哇!service的,你怎么没去岸上玩。”姑娘们惊呼。
“哈哈哈给给你们不也在这里吗?”吴心怡被问住了,就尬笑一下。
“哦我们?我们整天还忙着用棉签抠缝呢,哪有机会上岸玩儿。哪像你们,天天在甲板上,和客人混在一起。”保洁姑娘们诉苦。
“对啊对啊,我们都不知道周董他们那天在船上都干了些什么呢!”又有姑娘起哄。
“啊哈哈哈,给我倒上酒,我跟大家讲讲!”吴心怡挺开心的。
一下午,一群人没少喝,吴心怡跟她们讲了不少周董郎道的事,这两天他们在甲板上都干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还讲周董还恐高,但在海面上玩起了快艇拖曳风筝,飞到了天上去;郎道怕鲨鱼,不敢下水游泳。
“岑兆兴你有service的朋友怎么不早说?”姑娘们都声讨他了。
“对啊对啊,都说service的人不可一世,让人讨厌,但心怡就很可爱啊!”另外一群姑娘也说。
“哪里哪里,她平时忙,这不轮休了才有空聚一聚嘛,她都放弃了上岸的机会,你们还怪我。”岑兆兴故作怨恨的说。
“那好吧,原谅你了,大家敬你一杯!”所有人举杯。
喝到兴起,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岑兆兴还提起了他的前女友们。
“我前女友找了个脑缺富二代,戴着假表。还是仿千万元的几千块钱的假表——塑料的仿人家水晶的,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假吗,哈哈哈哈哈!”岑兆兴笑着说。
他喝多了,但吴心怡还清醒。她记得那天历立是戴着个水晶表。难道,巧萍是他前女友?
她的老板巧萍,竟背着历立把前男友招进游艇,这是何居心?吴心怡不敢恭维。
这个插曲并不影响这次聚会,愉快的下午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保洁的人又要去干活了。吴心怡也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岑兆兴带她原路返回。
“哈哈果然是这样,大家都穿着制服,没有穿就会被一眼识破了。”吴心怡还带着点酒气。
“你快回舱睡觉吧,记得把制服先脱下来叠好。”岑兆兴送别。
“放心好了,我比你清醒。衣服好好的,保证全新的还给你!”
当晚,两人又是倚在了锚机舱露台的矮栏杆上。
“衣服我带来了。谢谢你。”
“不用谢。你说你在这里没有朋友,我就带你交几个朋友罢了。”
“你不问我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和简娜为什么出现在那晚的聚会啊。”
“我以为历立是郎道的亲戚呢。你是简娜的化妆师,是这样吗?”岑兆兴说。
“你想象力不错。虽然有些偏差,但差不多是这样了。——巧萍是你前女友?”吴心怡没有点破,还找了其他话题。
“你怎么知道?”岑兆兴问。
“哈哈,这很难猜吗?”
“好吧。算你厉害。那巧萍和历立会来游艇上来吗?”
“你猜。”吴心怡说。
“会吗?不会?——若是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岑兆兴不确定。
“快回去吧,我困了,我去睡觉了。”吴心怡又走了,步子像雨后屋檐的流水,滴滴答答。
……
实际上,历立和巧萍就要回来了——在吴心怡的“下甲板之旅”的第二天就回来了。
在吴心怡独自留守万乡号的这些天,历立和巧萍从万乡号上回到了萧县。起因是历立老妈跟历立打电话,说家里的下水道堵了。
历立和巧萍本来在游艇上住得挺舒适,前几日,还有周董夫妇来造访,好不热闹。只是周董身上通告不少,档期排满了,郎道也是,只住了一日就回去了。巧萍和历立多住了几日,接到家中电话,于是想带家里人也来玩儿。
往返一趟用不了几天,巧萍自然不用带个化妆师了。她回家也还是住在她从前的小卧室里,带个化妆师回家有些夸张了。她的主要任务是把巧武搬到游艇上来。
到了萧县,历立开着劳斯莱斯,送巧萍到了楼下后,就回了自己家小区。
历立发现小区硬化的地面被挖开了,不说车走不了,人走也费劲。他摸索着上到自己家门口,想起没带钥匙。敲门,老妈不在,只听毛球在扑腾。历立看看四周没人,就从门口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
刚进门毛球就扑上来。和毛球亲热了一阵,历立喊了几声“妈”,四处看了看,果然母亲不在家。
之前老妈就跟他说过,这时正逢老旧小区改造,公家出钱给老旧小区加贴保温墙,重做屋顶防水,小区换上下水管,重新硬化地面,重新粉刷等等一系列改造工程。
这两天正好挨上他们家换下水管道,大概要两天不能用下水道。历立刚想上厕所都得憋着。
外面工程正干得热火朝天,屋外到处是挖开的旧水泥地,唐土满天飞,挖得没地儿下脚不说,历立回到屋里这一阵,楼板里传来的钻机的打钻声就没停过。工程才刚开始,工期得个几个月。
给毛球添了水和粮,之后历立给老妈打电话。
“妈,你在哪儿呢,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