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易地而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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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志得意满看着这一群手舞足蹈的无知部众,在他们的心里,这是一场翻身做主的大胜仗,值得载歌载舞弹冠相庆的,双手自然而然高高举起活蹦乱跳的,完全沉浸在喜不自胜的兴奋中。在战场上举起双手有时候是欢呼雀跃,有时候是弃兵投降,有的投降不是一种形式上的屈服。
“说说你们的计划,发财致富之路还是要多交流交流,这可绝对不能闭门造车!你们要花费心思各尽其能,只有大家都走上富裕的道路,才算上好日子!都各抒己见,有什么说什么,大家探讨探讨,让我也听听你们的高见。”
天将扯着嗓子按捺激动不已的那些傻里傻气的部众。
“我想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盖大棚搞种植,种一些绿色食品,一年四季保证都可以吃新鲜可口的瓜果蔬菜,这样我们的部众才能保证早些脱贫致富!”
“嗯,这个主意好,盖大棚搞种植算上一个旱涝保收的营生,只要你四肢不懒,发财致富上迟早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你们得注意,你们绝对不能在你们所管辖的那片土地上耕种,你们必须和你们的邻部落易地耕种或者转让出租才行。”
“啥?易地耕种?你这不是折腾我们呀?这好端端的在各自的土地上耕种干吗要来回折腾?天庭也没有规定不准在我们所管辖的土地上独立经营?为什么一定要转让给其他部落使用?自己在自己的土地上开采经营,这不是天经地义嘛!换地耕种,那不是多此一举呀?”
先开口的那个长发披肩的酋长一脸不解迷惑问道。
“多此一举?呵呵,不要小瞧了这‘多此一举’,往往这‘多此一举’都是保你们酋长身份的保障!如果天庭派人查你们的经营账目,你们个个名下居然拥有这么广袤开阔的田产,而且你们个个都据为己有挪为私用,不向天庭纳贡交税,给你们定一个贪污逃税的罪名,你们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罪不可恕,摘掉你们的乌纱帽简直不容置疑。而如果你们相互转换土地,那就另当别论,因为你们承包出去,只是收取少许的租金,远远达不到天庭规定的收入上缴赋税。这样你们尽管放开了手脚大干,想种什么种什么,种多少都行,何须担心天庭?不换地,你们的位置还坐得稳吗?个个名下这么多地产,不引得天庭索财?不换地,那些繁重苛刻的赋税你们逃脱得了吗?”
天将苦口婆心娓娓道来,听得一众酋长不住点头称是。
“天将果然高瞻远瞩目光如炬!只要我们几个彼此换了地,那需要上缴的赋税就微乎甚微。我们承包他人的土地不仅不需要上缴什么赋税,还能领到天庭的一些补偿,里里外外咱们两头赚钱呀!天将虽非稼穑农耕者,对天庭税法倒是颇有研究,真的令我们这些白丁乡野开了眼!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长发披肩的酋长不住的赞叹拜服,连连作揖。
“我看此计不妥,虽说让你我都节省不小的开支,但是以公谋私损公肥私的做法,我们的良心何安?要知道咱们这是在搞投机倒把钻缝子!你们不但不以为耻,还以此津津乐道钦佩不已,咱们可都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实诚汉子,怎么能做这不光不彩的事情?皇粮国税,这都是理所应当交的,要不然天庭的财政岂不是出现莫大漏空?天庭财政日益紧缩,势必会引起众仙不满。财不足怎么能让各路神仙实心踏地维护天庭安危?若四大部洲皆纷纷仿效我们这般,天下还不尽是投机钻研之徒?这与衣冠禽兽有何区别?食君之禄,而不忠君之事,那与白眼狼有何区别?”
那个一脸横肉的中年酋长义正言辞道。天将一时语塞,谁也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见了好处向外推的傻瓜。天将正要张口,便听见那个佝偻驼背的老酋长慢悠悠说:
“众生皆是禽兽,只是披了一张衣冠而已。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才想通这个理,这世上只要有利可图,就别装什么仁义君子慷慨壮士。因为往往无私无欲一心为公的人,结局都很凄惨潦倒,我现如今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想当年我也如你这般,满腔热血事事为天庭着想,处处顾全大局,时时舍己为人,可是最后呢?天庭根本就不会顾及我们这芝麻寸功的。你想想以我的年龄和资历,我不早该位列仙班羽化飞升了么?可是,你看我现在,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逞强着和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汉子争饭碗!你们以为我想吗?我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怪只怪自己年轻时没有多为自己考虑,总以为天庭不会忘记我,不会辜负我,不会令我失望。事实呢?天庭早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哪里会有人想起我这个曾经为天庭舍弃一切的憨货呢?你呀,要想自己有一个衣食无忧的美好晚年,你就不能在意什么年轻时的名声面子,说你是慷慨壮士也好,说你是势利小人也罢,说你仗义疏财也好,说你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好,能为自己谋的福利时,就要不顾一切的去争,去抢,去拼,哪怕是触犯一点天条律令呢!这都是为你以后无后顾之忧攒资本呢!你可不要意气用事,把这大好的福利拱手让人,这是愚不可及的愚忠!”
“对呀,对呀,还是老人说话有条有理,咱们就得这么办,为了咱们以后呀,现在不择手段也可以被谅解的,干嘛那么拘泥公是公私是私呢?现在说这是私人的,那它就是私人的,只要在座各位缄默不语,谁又能知道咱这事情呢?天将的办法我觉得可行,毕竟都是为了咱们好。”
那个断了胳膊的酋长附和道。
“哼,枉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德高望重心怀天下的人,原来骨子里也都是蝇营狗苟贪婪无耻之辈,我与你们羞与为伍!我的地和你们谁也不换,我该怎么上缴地税粮税还怎么上缴,我不掺和你们这龌龊勾当,你们也别来骚扰我。你们这样的发家致富我觉得不干不净耻以为之!”
一脸横肉的酋长,挥挥手,怒气冲冲头也不回愤然离去。
“这,这可怎么办?他这个死脑筋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他若不同意交换土地,按照正常的赋税向天庭上缴,而咱们这边却是粒米未交,还不让天庭起疑?那时咱们可就被动了!”
老酋长焦躁不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回跺着步子。
“这还不好办?既然他想做那股纤尘不染的清流,不与你们同流合污,那你们就满足他不就结了?他是愿意青史留名,不与你们苟且营利共享富贵,这能怎么办,你们好言相劝他依旧执迷不悟,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要闯无门地狱。若想完完整整保住你们日后的利润,你们就不得不将他取而代之才是上策!”
天将阴恻恻说道,口气里不见一丝温度。
“那把他杀了?他可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呀!我们刚才还并肩作战呢!”
“做大事怎么能有妇人之仁?再说,翻脸无情者比比皆是,我们杀鲲就是为了利益,杀鲲是我们共同的目标,那一刻我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可是当鲲被我们合力除掉后,日后经营土地的财产便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如今,他与我们目标相悖,已经出现了分歧,他便是我们发财致富的绊脚石,这时候还在乎什么兄弟情深?再说,除掉他,对你们有利无害呀,首先就是灭口,死人的嘴巴是最严实保险的,无论在这边怎么经营土地谁也不会说出去。再则,他的那块土地,在座的也可以平均分配,这样不就又多出一份收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