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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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无意间见过赵萱神识里的那柄玉扫帚后,始皇陛下觉得, 神仙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赵萱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微微昂头, 杏眼圆睁,恼羞成怒地狠狠刮向他,“你自己睡懒觉, 还不让我说了,快点起来。”
“朕是僵尸!”嬴政蹙额,略微不快。
赵萱抿起粉红的唇,绷着白净的脸:“你当自己是僵尸,便是僵尸,你当自己是人,那你就是人。是人是尸,全由你自己决定。”
她不觉得他哪里像僵尸。
他会喜,会悲,会思考, 哪像僵尸了!
他被自己的思维困住, 沉浸在过往不算,却还走不出现在。
真是迷障了!
赵萱的话,让嬴政的胸口莫名一紧, 他眼帘轻阖, 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 他从棺材里站起身, 探手轻轻弹了弹有些皱巴的衣服。倏地,他手上动作遽然停顿,看着衣脚处的污渍,额头轻轻扭动。
随即抿着嘴,默默的看着赵萱。
“怎么了?”赵萱被他看得满头雾水。
嬴政:“衣服脏了。”
赵萱闻言,杏目忽张,唇角微翘,勾勒起一缕狭促的轻笑。她轻咳了一下,抑制住想笑的冲突,指了指棺材旁边的红漆木柜,道:“柜子里有衣服,脏了,换掉就行。”
嬴政朝衣柜看了眼,然后又侧头看向她。
赵萱:“愣着做什么,快点换衣服,换好了,咱们好出门。”
嬴政默不作声,依旧静静看着她。
赵萱不明所以,催促道:“看着我做什么,赶紧的,别磨蹭!”
“朕要换衣服,你,出去!”嬴政沉声道。
这样的嬴政,莫名让赵萱起了逗弄的兴趣,她水眸轻翘,打趣道:“陛下更衣,需要小的服待不?”
“不,需,要!”嬴政一字一顿,深红的眼睛透着微怒。
赵萱笑眯着眼,把他从头看到尾,似乎想把他看出个别的花样来。
嬴政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他抬起血瞳,羞怒地瞪她。赵萱抿嘴轻笑,不再调侃他,又催促了一声,便出了嬴政的卧室。
看着多了几分生气的人,赵萱心底莫名升起了几分自豪。瞅瞅,才出地宫几天,这人的暮气就消散了,整个人都鲜活过来。
时日久了,他肯定能抛弃过往,彻底融入人间。
***
秋日的阳光,暖人心扉。
赵萱与嬴政并排着走在大街上,每路过一个地方,她都会侧头对嬴政介绍一番。
嬴政静静的走在赵萱身侧,她说,他听,默不作声,任由身边的女人絮叨。
两人路过一家书店之时,嬴政驻脚,目光微微暗沉。
“怎么了?”赵萱见他突然停下,抬头疑惑地看他。
嬴政垂头看了看赵萱,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书店。他沉默不语,但赵萱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想看书?”
赵萱探出手,抚了抚微痛的额头。这家伙太过寡言,想要什么,就不能直接说吗?非让她猜,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这一刻,赵萱觉得有点心累。
嬴政看着书店,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这家店是卖书的,昨儿他来买早点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孩子从里面出来,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说,书很好看。
他曾为帝皇,“书册”代表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行,咱们进去看看吧,不过……算了,你看过后就知道了,我觉得你要想看懂如今的书,你得先从拼音学起。”
如今的字,可是“缺斤少两”简化过,内容也是白话文,赵萱觉得他想要看懂,有些难度。
好吧,这些字对嬴政来说确实很有难度。当翻开光滑细腻的纸张后,嬴政第一次懵逼了。
...... 这些是什么?
嬴政翻了几页,黯然把书放下,然后踏着步子往书店外走去。
赵萱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不买了?”
“...... 看,不,懂。”嬴政紧绷着俊脸,很不想承认。
赵萱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觉得这样的嬴政,简直、简直是太逗了。
她的笑声,让嬴政不虞。他沉着眼,紧紧凝视着她,垂在身侧的修长双手,随着她的笑声,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赵萱到底还顾忌着他面子,笑了几声后,便把声音憋了回去。
“无防,等赵宇放假回来,我让他教你先认字,顺便教你怎么写。”说到这里,赵萱忍俊不禁,想起在派出所时,他握笔的凌然姿势。
嬴政沉默,淡淡地睨视着极力忍笑的某大仙,随即掉转身子往回走。
“嗳,你走错了,市场在这边。”赵萱错愕,几步追上他,轻轻拽住他的衣袖。
嬴政垂,望着袖边的葱葱玉手:“没有错,回去!”
赵萱讶然:“......”哎哟,恼羞成怒了!
不行,他不能回去。他回去了,没他这个移动“镇压器”,她怎么办?
她还想给自家徒弟做顿大餐呢!
当初他筹备小学时,正好刑场闹事,不知哪里来了个游方道士,说学生为儒家子弟,人中之龙,或是人中之蛙,他们的豪迈正气,可以镇住那里的东西。
因为自己的叔公也是个通灵之人,王校长对这些事向来报着几分敬畏之心。而且,这不止是龙吟镇才会这样,好些小学同样也是建在坟场或是刑场之上。
所以他便没阻扰,一番商量之后,学校最终建立在了那里。
赵萱杏眼微微眯起,眼底流光闪烁,目光落到了那所学校里面。看着被浓浓煞气包围的学校,疑惑瞬间爬满心间。
煞气好浓!比两年前她清理时更加浓郁了。
那里以前是刑场,死在那片地的都是一些大凶大恶,或是受冤枉死之人,煞气怨气确实比别的地方要重些,但也不可能重成现在这样。
这么多阴煞,都快比她曾经见过的万人坑煞气重了。
“学校最近都生了些什么事,有多少小同学受了伤?”赵萱收回目光,沉眉问。
煞气太浓,怕是好多学生已经遭殃了。
“一周时间,已经有八个同学受伤了,三个住院。”老校长沉痛地道。
“怎么受伤的?”
“有个同学是上课时板凳突然断裂,摔倒后晕迷不醒,送去医院检查,说摔下去的时候撞到头,脑震荡。有个同学,交作业的时候撞了一下桌子,却把肾撞坏了一个……”说起这些,王校老就是一阵头痛。
这些受伤的小同学,出事的方式都太过诡异,特别是板凳断裂事件。出事后,他们着重检查了一下那根木板凳,现那断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砸后,而形成的裂口,可问题那时候在上课,谁去砸凳子,更别说凳子上还坐着一个小同学。
学校频频出事,好些家长都已闹了起来,这事要不尽快解决,一直闹下去,学校都没办法正常上课了。
他前几天就来找过赵萱,想请她去帮忙,却一直找不到人,他为此还特意去了趟市里,找到正在读高中的赵宇,从他那里知道,他师傅去了 X 市,归期不定。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来棺材店外面等人。
赵萱听完老校长的话,沉默了小片刻,放才道:“我晚上去处理,你看能不能给同学们放几天假,过几天再回学校,对了,最好是让老师们也离开几天。”
这事透着古怪,被她施过法的地方,竟然还可以再次聚集阴煞。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只能等晚上实地探查过,才能知道原因。
王校长见她应承下来,松了一口气,“可以,可以,那就再次麻烦你了!不过,放几天假好?“”
赵萱:“先放三天吧!”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王校长得了赵萱的准话,起身告辞,准备回去先把学校的师生们安排好。
他刚踏出棺材铺,就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挤过巷子里小摊贩们,往棺材铺走了过来。
老校长站在棺材店外,蹙眉问走过来的警察:“来封,你不在警局,跑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叫高来封,以前在部队当队,退伍后,转业回家乡成了一名警察,算起来,他还是王校长的学生。
“王校长您也在这里啊!您这是?”高来封话一顿,突然想起这几天小学里闹出的事,他瞬间便明白王校长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学校前些年生的事,他也有耳闻,但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一度认为老校长年纪大了,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可这次学校生的事,就算他这个无神论者,都有些相信了。
一周内,八起事故,其中还有两起是他接手处理的。
那根断掉的凳子他有仔细观察过,就是他这个从部队退下来的人,想要砸掉凳脚,也得费上一番劲。而当时上面坐的只是一个四十斤不到的小孩子,他根本就没有那力气弄断那根凳子。
王校长对他笑了笑:“我来找赵老板有点事,你呢,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高来封心知肚明老校长是为什么事来找赵萱,自是没有戳破他。他笑呵呵地道:“今儿局子抓了个人,据说是赵老板的亲戚,我来赵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说到这里,高来封心里就有些堵塞。那人进了派出所,除了承认打伤了阿明之外,别的一问三不知,似乎被问烦了,眼睛一闭,沉默抵抗。他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气势太强了,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小警员可以招惹的。
在派出所僵持了一下,哥几个才从阿明他们的嘴里知道,那男人是这家棺材店老板娘的亲戚。
两人一直站在店门口说话,他们说话内容一字不落的被赵萱听进了耳里。
再听到是她的“亲戚”后,赵萱眉头轻蹙,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起来。她蹭起身,走到门口急忙问:“警察同志说的那人,是不是头很长,穿着一件蓝色运动服的男子?”
嬴政的特征太独特,赵萱只是稍做描述,高来封就知道找对了人,他回头对赵萱道:“是,这人是赵老板的亲戚吗?”
“是亲戚,他怎么进派出所了?”赵萱挑眉,嬴政怎么把自己弄进派出所了?
高来封:“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对方报了警,所以我们叫他回警局做个笔录。不过,你这个亲戚比较沉默,所以我过来了解一下他情况!”
“打架……”
赵萱诧异,嬴政和凡人打架……没把人打死吧?
想到这里,她又赶紧问高来封:“被他打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高来封:“撞破了头,没什么大碍!”
赵萱听被打的人没事,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笑了笑道:“他刚出师门,对山下很陌生,所以才闹出这种事,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萱随口胡掐了一句,脑袋一转,随即想到,干脆趁此机会把嬴政的户籍给落下来。如今这年头,户口和身份证这两样东西是越来越重要,没有户口,那就是黑户,想办点什么事都困难的很。
“下山?”高来封惊讶,难不成,那男人和赵老板是一样的人?
“恩,做我们这行的,好些都是在深山里长大的。说到这里,我还想请高警官帮个忙,我这朋友从小和他师傅生活在山里,因为前些年那些事情,那老爷子一直不愿意下山,这导致我朋友到现在连个户口都没有,我想问问,他这情况可以给上个户口吗?”赵萱一本正经的瞎扯,一老一少楞是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