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奇怪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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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刻我可没有时间去感激胡建军的恩情,我匆匆地在钱包里面取出所有现金,塞进口袋里面,然后将钱包丢弃在垃圾桶中,赶忙顺着电梯下去。这个酒店的电梯建造在楼层外面,是全透明的灯罩式外形,方便住客欣赏外面的风景,因此我也可以打量下面的情况。果然,警察们很快察觉到我有可能回到酒店里面,于是派了一辆警车过来,里面走出五六个警察,四下里封锁住了所有出口。该死,看来我得硬闯了!
我心念转动,这时候电梯在八层的时候停了一下,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我眼睛顿时一亮,运气太好了!
我看这个外国人,身材和我差不多,满面胡须,一头金色的头发扎成一只马尾辫,鼻梁上还夹着一副花花公子的眼镜,非常时髦。
我微笑着说道:“兄弟,借你东西一用。”
那外国人愕然,他听不懂中文,但是我用他明白的方式向他“借”了东西。我一拳就将外国人击倒,扒下他的衣服自己换上,然后又顺便拿走了他的眼镜。想想看,又搜罗了一下外国人的口袋,摸出一把钥匙,就用这个钥匙割断了他的头发,将满头的金发,胡乱披在自己的脑袋上,这样我就像是一个嬉皮士一样,乍看是认不出人的。
中间我稍微停了一下,把外国人扔到了五楼,下了一楼之后,我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些警察们因为时间匆匆,甚至连我的照片也没有拿到,只能根据描述找人。在他们的印象中是一个大块头的中国人,而不是什么金发的大块头嬉皮士。我乘机顺利地溜了出去,钻入茫茫黑夜里面。想必警察们虽然下发了通缉令,但是还来不及在各个出口封锁捉拿,所以我赶紧跑到火车站,在夜班站买了车票,估计天亮以后就可能会受到排查,所以我只是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以火车的速度,将在两个小时后到达,也就是凌晨四点。
上了火车,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眼下只能靠时间差逃命了,但是接下来怎么走,我还是没有计划过。想到那个扶手里拿到的布卷,我心念一动,赶紧去了厕所,锁上门,悄悄地拉开了卷轴,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一块丝绸布匹,看年代,应该有几十年以上的历史了,布匹表面发黄,显示经常被人抚摸察看。这块布匹是白色的,上面用墨水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毕加索的印象派油画。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就小心地将卷轴收好,又走出厕所,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我暗自猜测,这块布匹上的图画,其实是一些暗号,不过我并不是破解暗号的高手,这些事情,需要有些人的协助。当下,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决定,我必须先去一趟北京。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擅长破解暗号,而且她绝对不会背叛我,她就是我的妻子——林白水。
凌晨四点的时候,我悄悄地下了火车,从上海南站出发,先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做计划去北京。
旅馆之类的我自然不能去了,省得被人发觉,而朋友之流,自从发生王峻山事件以后,我也不禁留了一个心眼。因此算来算去,我认为只有最混乱的地方才适合我,而我自保绝对没有问题。
上海我不止来过一次,对于这里的地理风土,是非常熟悉的。据我所知,川沙那个地方,是非常混乱的。不仅红灯区非常出名,黑帮团伙也有几个,鱼龙混杂,实在适合我这种“逃犯”藏身。
我便招呼了一辆面包车过去,这种车俗称黑车,既然是黑车,自然也不管我的身份底细,只顾赚钱。从南站出发到川沙,坑了老子两百块,若不是不想惹事,老早打死这个家伙了。
到了川沙镇,果然一片混乱,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夜里的喧闹刚刚结束,沿街的一个个发廊关门歇业,我看中一个,未待她们拉上卷闸门,就径直闯了进去,那里面的小姐倒是还有几分姿色,愕然对我说道:“兄弟,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做生意了,你晚上来吧!”
她以为我是嫖客,要来做皮肉生意,我哪里有那么无聊,随手三百块扔过去,说道:“借你这个地方,睡上一觉,不用你做生意。”
小姐颇为欢喜,据以前公安局的人吹牛说,一般大城市小姐的行情,发廊的也不过一次一百五,地段差的、相貌差的更加便宜。我随便就是三百,抵得上她干两次了。
至于发廊里面,本来就是做那种无本生意的,除了一张床以外,还剩下什么?就是我全部拆了卖掉,恐怕也不值三百。
当下小姐欢欢喜喜,抛了一个媚眼说道:“那么兄弟你就睡吧,口渴里面有矿泉水,自己拿来喝。若是你有心情,我们晚上再见。”
说完她也懒得拉上卷闸门,顾自回去睡觉了。
我忙碌了一夜,也哈欠连天了,正要躺下去,见那床实在肮脏,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病菌,我哪敢睡,索性就在地板上躺下了,本来就打算扮作流浪汉,弄脏一点比较好。
这一觉睡到天黑,直到小姐又拉开门进来,我才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那小姐抛了一个媚眼,问道:“兄弟想不想做我的第一笔生意?”
“不必,我是有家室的人。”
那小姐眼睛玲珑,说道:“我看你啊,是不是做那个大买卖的,现在正在被警察找?”
“算你有眼光,不过多管闲事,可能会送命的!”
我冷冷地警告,这种卖身的女人,不知廉耻,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我顿时后悔来这里睡觉了。当下又抽出几张钱,塞住她的嘴巴,说道:“我来这里,只有你知,我知和天知道!明白了吗?”
说完,我径直离开,先去找个地方换身不起眼的衣服,再吃喝一顿,肚子实在饿了。
好在这种小镇上,地摊是足够多的,就是如我身材的衣服比较难找。最后我弄了一件大号体恤衫和牛仔裤穿上。这样的话,口袋不够多了,我没有办法,除了卷轴随身携带以外,其他的钱财分出一部分,放在了一只买来的腰包里面,这样我看起来就像是大腹便便的包工头。想想,又买了一副蜘蛛侠样式的太阳镜和一顶冒牌李宁运动帽,戴在头上。
接下来我就到附近的一个大排档吃喝,叫了几碗肉食和一大盆子饭,至于酒是绝对不敢喝了。我拼命吃,这时候大排档上来了一伙年轻人,带头的是一个光头,裸露的左臂上纹身一个“飙”!看起来颇为凶悍,他叫了几瓶啤酒,和一些小菜,几个同伙吃喝起来。
我横了一眼,正被那个纹身飙给看到,顿时啪地一拍桌子,拎起一个啤酒瓶,敲碎瓶身,就拿着一个瓶嘴,过来将我包围,喝道:“看什么看,你这个苏北民工!”
他说的是上海话,我以前在浙江当兵,懂得吴语,勉勉强强能够听懂。反正我已经吃好饭了,当下一抹嘴巴,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因为吃饭坐在椅子上,泰半身体被桌子遮住,待我站了起来,我那职业摔跤手一样的体型顿时给了瘪三们相当大的压力,他们不由得后退一步,喝道:“老子被你搞得吃饭都没有心情了,你要赔钱!不然当心打断你的狗腿!”
我不欲惹事,并不代表我不敢惹事。我说道:“你知道你手臂上飙的意思吗?”
他莫名其妙,横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回过头叫嚣:“叫什么!”
“就是像三只狗一样狼狈逃窜!”
说完,我掀翻桌子,然后抡起椅子,就一口气砸在纹身飙的脑袋上。啪啦啦,木头做的椅子把他的光头砸得鲜血淋漓,踉跄几步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几个同伙大骇,倒是也凶悍,立马敲碎啤酒瓶扑过来。四下里将我包围,想群殴我。
老子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当年打几十个越南猴子,好歹人家也是正规军,可不比你们这些小瘪三。
当下我仗着力大,搬起了桌子,呼呼乱舞,既可以做盾牌,又可以当作攻击武器。那几个小瘪三被我砸得头破血流,胆子小的立即飞也似地逃开,我哈哈大笑。倒是经营大排档的河南小夫妻吓得瑟瑟发抖,我看这里也损坏了不少,掏出几张巨人头,丢给他们说道:“算是我赔的!”
说完,也没有看他们的反应,急忙溜走。
忽然,旁边窜出一个人影,站在我面前!我心神一凛!
但是我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小鬼,年纪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头顶是一定已经变黑的冒牌耐克遮阳帽,脸上布满灰尘污垢,连相貌都看不清。他挡在我面前,叫道:“你好厉害,连丧犬彪都干打!”
“丧犬彪?”
我寻思着,说道:“是不是刚才一个光头,手臂上有纹身,写着一个彪字的家伙?”
那小鬼点点头说道:“就是他!他可是我们川沙这边的老大啊!你一下子就把他打垮,厉害!不过我知道,他们是不会饶过你的!刚才只有几个人,等会儿丧犬彪就会叫来一帮人打死你了!”
我觉得眼前的小鬼颇为有趣,说道:“那你为什么还向我通风报信,不怕他们打死你吗?”
小鬼嘻嘻笑道:“我觉得你不是坏人,砸烂了人家的东西,还照常赔偿,所以你也不会对我太坏,不如这样吧,看在我通风报信的份上,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我摇摇头,说道:“一来,你这个小鬼我不相信你;二来,即使我要带走你,你爸妈怎么办?”
“我爸妈?”
小鬼神色顿时黯然,说道:“我没有爸妈,我家都是东北人,来这里打工,后来爸爸在建筑工地上摔死了,包工头不肯赔钱,妈妈受不了清苦,就跑掉了。原来家里还有爷爷奶奶的,后来他们都老了死掉。”
我一愣,想不到小鬼的身世如此凄惨,不免同情了几分,于是摸摸他脑袋,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逃犯!”
哪知小鬼毫不在意,惊讶地叹道:“好厉害,逃犯能够做到你这种牛逼的程度,随手就快打死丧犬彪,真厉害!”
我暗自寻思,以我现在的身份,做人自然是越低调越好,想不到一下子惹毛了一群流氓,虽说我瞬间秒杀,但是闹大了就给警察晓得了,还是趁早跑掉的好。于是询问小鬼:“喂,我答应带你离开,你先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吧!”
那小鬼大喜,说道:“好的,我带你去车站。”
说着,小鬼就飞快地转身,在前面带路,我们步行了几公里,一直在上海特有的石窟门建筑中弯弯曲曲地行走,忽然小鬼低声叫道:“不好,丧犬彪封锁了车站!”
他拉着我隐蔽起来,我看到前面原本我坐车过来的黑车停靠场,被一帮流氓给占据了,他们大概有六七十个人,或蹲或坐,领头的是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男子,就是那个一把椅子被我击倒的丧犬彪。但是很奇怪,流氓中间还有一个身穿裙子的女人,被丧犬彪不住地打巴掌:“你这个混蛋女人,不是说那个人是肥羊吗?”
“是肥羊,我看到他带来很多钱,又要住在我那里,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因此即使抢了他的钱也没事!”
我一听那个声音,就记起了是那个租住房间给我睡觉的小姐,想不到她竟然出卖我。
“混账!”
丧犬彪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小姐脸上,骂道:“要不是你胡说很好对付,我怎么会被他打破脑袋,都是你这个贱货害的!”
小姐不敢反抗,任凭丧犬彪殴打。
现在我逐渐明白了,原本想想就感觉不对,就看了一眼挑衅,这种事情极少,原来是小姐出卖了我,丧犬彪存心碰瓷,但是我又不是好对付的,索性把他痛打一顿。于是丧犬彪就将怨气撒在小姐头上。
这时一个手下匆匆赶过来说道:“老大,镇子里面我们都搜索过了,没有,他一定想逃出去,唯一能够走的路就是这个车站,另外,除非就是跳海!”
丧犬彪点点头,说道:“很好,我们就等着他送上门来吧!”
然后丧犬彪拎住小姐的头发,拖在地上,对手下的人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用这个贱货乐乐吧,注意,一定要戴上套子,当心艾滋病!”
小姐眼看这么多人冲着她狞笑,若是被**,恐怕生不如死,顿时苦苦哀求:“不要,不要……“
丧犬彪一个巴掌就将她打倒,置之不理。
传来了女人的嘶叫和男人们的淫笑。
我摇摇头,打算站起来出去,小鬼拉住我,大骇说道:“你干吗?疯了吗?”
我拨开小鬼,说道:“有的事情,男人必须做的。”
说完,我就大刺刺地走了出去,那丧犬彪一看我,顿时愕然,嘴巴上的香烟都掉了下来,想不到我胆子如此之大,径直走过来。
“脑袋还痛吗?”
我笑着问道。
丧犬彪摸摸脑袋,心有余悸,冷笑道:“托你的福,很痛啊!你居然自己上门来,有胆色!老实的话,交出钱做医疗费,我只打你个半死!”
我摇摇头,说道:“其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什么?”
我攥紧拳头,抬了起来。
……
十分钟后,我呼了一口气,摸摸后背,挨了两闷棍,有点痛。
不过此刻地面上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躺着,不住地呻吟。那小鬼咕噜咕噜跑出来,叫道:“你好猛啊,一个人对付六十个,还全胜,半滴血都没有流,高,实在是高!”
我看这个小鬼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打算乘人不备来救我,有点感动,然后转身对那个被我救出来的小姐说道:“现在知道下场了吧,做这行的不好,我看你还年轻,趁早从良了,嫁人过安稳日子。”
小姐呆呆地看着我,脸孔老早被打肿了。我就从丧犬彪一伙人那里搜索一番,倒是搜出了几千块现金和一些金银首饰,全部送给小姐。说道:“快走吧,再不走,他们可要你命了!”
小姐站了起来,连声道谢,然后飞也似地逃掉。
希望她有个好结局吧!
我叹了一口气,手里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车钥匙,是丧犬彪的车子,一辆桑塔纳三千,看模样还不错,我就进了车子,朝小鬼招招手,开车离开川沙,转向下一个目的地。
以现在的时效,恐怕我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每一个路口的警察都会注意我。偏偏我的体貌特征实在太明显了,这么大的块头,又满面凶相,想认不出来都难!我寻思火车坐不了,飞机坐不了,索性开车过去吧!反正上海到北京也不过一千五百多公里路,我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每天开足十个小时,也不过两天多一点的时间而已。当即我就下了决心,在路边的报亭买了一本中国公路地图册,对着地图册,专走僻静的小道,避开国道和高速公路,估计弄个一个礼拜,也大概能够混到北京了。
但是开了半天,就发现一些路旁就时常有警察巡查,令我不免心惊胆战,忽然旁边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警察居然看也不看,我不免心念一动。
汽车这个目标实在太大了,警察因此特别关注,但是摩托车呢?谁会想到可以从上海骑到北京,再说摩托车需要带上头盔,这又避免被人看到面目。而且摩托车的速度也不见得慢!
想到了这个主意,我立即停下车靠在路边,挥手招呼摩托车停下,过了片刻,果真有一辆大排量摩托车停了下来,上面的骑手拿下头盔问道:“哥们,车子坏了?要我帮忙?”
我嘿嘿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有个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情,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干。我用这辆桑塔纳,和你的摩托车换!”
骑手顿时哈大嘴巴,一辆摩托车不过一万不到,而桑塔纳三千起码十多万,足足是摩托车的十倍啊!反常既是妖!他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索性挑明了说道:“这是赃车,有种你就拿下来和我换!”
这人当真也是狠角色,立马答应说道:“好,我和你换。”
说完,就下了摩托车,把头盔交给我,两人交换了钥匙,各自分离。
我戴上了头盔,跨上摩托车,叫小鬼坐在我后面,笑道:“汽车改摩托车,有意见吗?”
“感觉很好玩啊!”
我开足六十公里的速度前进,到了前面的路口,又为小鬼买了一顶头盔戴上。如此我们风餐露宿,专走僻静小道,一路从上海出发,途径江苏、山东、河北、天津,花了整整一个礼拜才赶到北京。但是到了北京一看,果然到处都有我的通缉令。好在我平时不太喜欢拍照,没有近照,只能拿描绘像,变成了一个平头,满面大胡子,一脸凶相。
“看来有必要改变一下形象了。”
我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因为一个多礼拜没有打理,已经很长了。
京城不许骑摩托车,我就在郊区用摩托车贿赂一个农家旅馆,让我们免费住宿,他们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我除了要改变形象以外,也顺便休息一下。这么长的路途,连我也有点吃不消,更不用说那个小鬼了。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名字,你叫什么?”
“孔威!”
挺猛的!
我叫小鬼呆在旅馆里,自己出去,到地摊上买了一套廉价西装、皮鞋和一个平光金丝眼镜,想想看,估计了小鬼的身材,又买了他需要穿的衣服。
等我回到旅馆的时候,不见小鬼的人影,但见肮脏不堪的衣服扔了一地,浴室里稀里哗啦在响。正好我也要洗澡了,就走了进去,浴室是拉门,我拉开了门,里面就是小鬼,但是瞟了一眼倏然愣住!
里面我没有发现小鬼,却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冲洗身体,她的身躯苗条、纤瘦,刚刚从儿童走向女人,女性的特征开始显现出来。她显然也看到了我,同样也是愣住。但是毕竟我吃过的饭多,见识过的女人也多,首先反应过来,拉上门。
“居然是个女孩子,见鬼,我一直没有发现。”
十几岁的孩子本来就是雌雄莫辨,我见她打扮得非常男性化,先入为主,一直以为她是男孩子,哪知是个小女儿。
里面没有声音,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被发现了偷窥就大喊大叫。我呆了一下说道:“你先洗澡吧,外面的衣服太脏,洗完之后用浴巾裹着身子吧!我去帮你弄点衣服过来。”
我摸摸脑袋,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的小摊上,想想档次太低了,又去了几家休闲服的专卖店,买了女孩子的衣服,毕竟我有较多的女人经验,而且养过女儿,没有忘记为她买了内衣。而且根据打量,估计了一下咪咪的罩杯,顺便买了文胸。那店员叹道:“像你这么关照女儿的爸爸真好,我家女孩子大了,连和爸爸见面都很害羞。”
我只有苦笑,回到旅馆,果真看到孔威没有穿脏、臭的衣服,而是裹着浴巾乖乖躺在床上,见我进来才起来,我把衣服丢给她,说道:“喏,穿上。”
她打量一眼,瞪着我说道:“裙子?”
我反瞪她一眼,叫道:“废话,你是女孩子,当然穿裙子。”
她乖乖地回到浴室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我瞟了一眼,自己眼光不错,非常合身。孔威相貌虽然不是那种美丽的类型,但是非常秀气,精致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显示她是一个刚烈的孩子。我为她挑了一身白色的短袖衬衫,还有草绿色的及膝百褶裙,但是再一看,喝道:“那个胸口的玩意怎么没带?”
“本来就没有多少嘛!太小了,戴和不戴都一样!”
“笨蛋,你是女孩子,再小,也得戴,回去给我穿起来。”
我怎么像一个怕女儿走光的爸爸了?
等孔威再次穿好衣服出来,我叫她安静等着,轮到我打扮了。我洗澡好,刮了胡子,正巧头发已经长了出来,就抹了摩丝梳成了一个大背头,再戴上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模狗样的文化人士了。
我穿好廉价西装,走了出去,连孔威都吃了一惊,叫道:“你谁?”
我哈哈大笑,先带着孔威外出吃饭去了,饭桌上,我说道:“恐怕你的名字孔威,是蔷薇的薇,而不是威风的威吧!”
孔威自嘲说道:“我本来就读书不多,哪里分得清这两个字呢?”
算是孔薇薇吧!像女孩子。然后我问起了她为什么打扮成男孩子,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她的父母一个过世,一个跑掉以后,就要孔薇薇一个人在残酷的世界上生存了,她干得就是讨饭和小偷小摸。作为女孩子,而且是逐渐开始长大的秀气女孩子,她发现很多人都在觊觎着自己,因此就改变了形象,裁短头发,并且穿上男孩子的衣服,浑身搞的脏兮兮的,因此再也没有人注意这个脏小鬼了。
唉!可怜的孩子!我摸摸她的脑袋。
第二天我带着孔薇薇进北京城里面去,我女人的大学在中关村那一带,那里的南朝鲜棒子很多,我正好冒充一下,反正我懂得几句朝鲜话,然后对孔薇薇说道:“要是有人问起你,甭管别人问什么,你就回答:‘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斯密达’,明白了吗?”
孔薇薇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好厉害,居然懂外国话,你一定是一个读过很多书的人,真看不出,我一直以为你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不用管,还有,我的名字是朴德欢,你叫做朴昌姬,明白吗?”
囧……
我哈哈大笑,就带着孔薇薇,冒充一大一小两个棒子,前去中关村。我外貌变化极大,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中关村。家里我可不敢去,说不定老早有人埋伏,学校就难说了。
我到了学校里,现在正是下课休息的时间,以林白水的习惯,肯定不会呆在教室里面,一定是在办公室里喝茶。我径直往办公室方向走去,但是保安拦住了我,问道:“先生,你来干吗?”
“哦,请转告林白水教授,就说她的韩国友人朴德欢前来拜访。”
保安疑惑之极,但是还是前去办公室通知。其实保安是认识我的,只是在他的印象中,林白水的先生通常是一个乱糟糟头发,好像野人一样的家伙,而不是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人。
至于林白水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过来的,这是我们夫妻间的闺房私语,现在不得不用来做暗号。
果然不久,一个身材硕长的女子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孔薇薇看了她一眼,叹道:“好高的个子啊!”
林白水个子极高,假如穿上高跟鞋,比我还高出几寸。她身材苗条,是模特儿体形,即使生过孩子,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变化。此刻她扶着了眼镜,冷冰冰地说道:“朴先生,欢迎过来,请到办公室细谈吧!”
我们进了办公室,林白水关上了门,确认没有人之后便揪住我的衣襟叫道:“这次你又惹了大祸,变成了通缉犯,警察都好几次来排查我了,气得我烦死。”
我苦笑着摊开手说道:“这不能怪我,是有人陷害我。”
“先不管这个,我问你,她是这么回事?”
林白水指着在一旁乖乖地坐着的孔薇薇,这小鬼,换了身衣服就换了德行。
我讪讪说道:“路上捡的。”
“哼,我以为你那诱拐少女的毛病又犯了呢!之前家里还养着一个呢!现在又多了一个。”
家里的两个,自然是指女儿,只是她长大了之后,自然离开家庭,到外面的天空去闯荡,如今极少回家,偶尔才回来一次,使得偌大的家里,只有两个人,空荡荡的非常寂寞。
我说道:“我也是想为家里增加一点生气,你看她多可爱,多乖巧。”
林白水沉默不语,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先放下这个,你把你发生的事情详细给我说一遍,我来听听,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于是便将我所知道的和分析出来的事情,向林白水叙说了一遍,她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说道:“你认为杀害王老的人,是你认识的人,他对你比较熟知,所以才会故意陷害你!是吗?”
“不错!”
“但是我们假如换个角度来考虑,杀死王老之后,谁获利最大!首先,胡建军吧。他本来就是受王老邀请回到国内,即使杀死了王老,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失去了王老的庇护,处处担心国内的警方。第二个是范雪雪,不过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戏子,杀死王老,毫无益处。第三个是那个了流氓文人徐雨,他根本是对着王老吹牛拍马,王老死了,对他来说只是换个主子罢了。但是说他杀死王老,却没有任何好处。因此,剩下的唯一一个人,简直呼之欲出了!”
“你是说,是王小姐!”
我颤抖地说道,这简直是人间悲剧,居然弑祖。
林白水毫无感情地说道:“首先,根据你的描述,王老对王小姐的管教非常严厉,简直不近人情,根本不像祖孙,倒是上司和属下,因此杀死了王老,王小姐就没有必要天天挨骂挨打了,这也是逆反心理。第二,一旦杀死王老,他的势力必然会找个替代品,王小姐就是合理的继承人。第三,她对你也非常不满,因此由你作为替罪羊太合适了。”
我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林白水分析出来的事实,叫我太过于震撼了。我点点头,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卷轴,递给林白水说道:“你看看,这是王老轮椅的扶手里找出来的东西,他死的时候都非常关切,因此一定是非常重要,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猫腻,你比较擅长猜谜推理,帮我看看吧!”
林白水非常疑惑,慢慢地摊开了卷轴,查看那幅奇怪的图画,渐渐地,林白水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过了半晌抬起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想不到,这样东西,居然被你拿到了手,真是了不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急忙追问道。
林白水说道:“说起来你也不可能相信,这样东西,事关一个国家的命运,简直是国宝级别的物品。”
我越来越奇怪,这时林白水接着解释说道:“或许你不太相信风水,不过眼前的这件东西,却和风水很有关系!”
“它是什么?”
“《国脉一览图》!”
林白水一字一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