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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宴请魏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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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严大官人可是在这?”就在严长安独自1个人在房间里对晚上宴请魏藻德的事进行推敲时,1个小厮将院门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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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当下。”

“官人您的信,我家掌柜要我务必亲手交给您。”小厮说完就将怀里的信件拿出来交给了严长安。让王巡山打发走了小厮以后,严长安才将信打开慢慢看了起来。这1看不要紧,看过之后严长安的血压直接爆表。信自然是聪哥寄来的,里面不仅将自己如何进入百川通描述了1遍,并将自己准备如何行事也大致说了1下,并希望得到严长安的配合。说实话,聪哥的计划与严长安所谋划的相差并不大。况且所有的计划才刚刚展开,做些微小的调整就行。但是问题并不在这里,严长安是什么人?他从1个社区的网格员爬到实权部门的1把手,靠的就是对手下的掌控力。不管在任何地方,1个员工如果冒然改变领导制定的计划,那任何1个领导都会不爽,何况严长安还是1个掌控欲望极强的存在。聪哥的信虽然满篇都是以商量的口吻所写,但在严长安看来,这根本不是商量,这是通知!这让他刚刚竖立起的权威置于何地?

王巡山将地上的信捡起来也看了1下,马上就知道严长安为何气的脸通红,还将信扔在地上了。“首长,这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必须严惩,您消消气!”

“小王啊,这话就不必说了。什么严惩不严惩的,都是同志,让大家听到了伤同志们的感情,我又不是独裁。既然有更好的方案,那就做吧!只是啊,以后还是要加强个别同志的思想教育,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啊!”

“还是领导觉悟到位,待任务完成后我就对个别同志谈谈心。”

“你就不要拍马屁了,糖衣炮弹的。这事先放下,任务做好才是关键。你办事,我放心。”虽然严长安很是气氛,但又能如何?何况这事自己也不好亲自出面。交给王巡山是最好的,自己可进可退。此时的严长安出于多年的政治本能,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泡泡龙他们回来了吗?”

“首长,回来了。马车已经放在店家的马房处。”

“嗯,时候不早了。你去通知灿平,准备出发吧。”

灿平回到自己房间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傻强去给自己烧水,准备给自己洗漱1下。褪去衣物,躺在沐浴桶里的灿平不断的洗刷着皮肤。她也很想自己可以每天在家做饭,去学校接孩子,1家3口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可是她做不到,从小就因为家庭贫困羡慕那些整天可以穿着花裙子上学的同学,羡慕那些放学后可以随意花着父母给的0花钱买各种小吃的同学。而她,什么都没有!她享受着过年亲戚得知她在大城市工作那羡慕的表情,她享受着亲弟弟快3十岁了可以不工作,整天玩。没钱就打电话问她要时,那满口亲昵的语气。世间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自从与严长安认识以来,灿平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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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姐,王巡山通知我们该出发了。”傻强敲了下门说道。其实傻强并不傻,他知道灿平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公司里对她的风评,更是常年忍受着灿平对他就像佣人1样呼来喝去。他不是没想过离开,但是离开了又要去哪里?家里还有2个孩子要养,每天1睁眼就是花销。

聚德楼是京城市面上有名的饭馆,已经经历了祖孙3代。由于善做淮扬菜,以及讲究私密性,更是受得朝中官员的热捧,许多朝中大员更是喜欢将宴请设在此地。

严长安吩咐泡泡龙不要走远以后,就带着灿平和王巡山进了酒楼,来到托客栈掌柜预定好的雅间后便开始静静的等待。雅间倒也别致,面积不大,只有1个大圆桌和1些精致的装饰物。但是桌子旁边却放着1张贵妃榻。严长安能说什么?只能说老板有心了,难怪这里会受到朝中官员们的喜爱。众人等待时,都只是默默的喝茶,没有任何交谈。灿平是纯粹的不想说话,严长安是在心里盘算着事情,至于王巡山是根本没资格说话。

在王巡山给两位添了两次茶后,雅间门被店小2打开,后面只跟着魏藻德1人。

“学生见过座师。座师请上坐。”见是魏藻德,严长安立马起身行礼。

魏藻德也不客气,直接来到了上首的位置,“长安有心了,老夫最近牙口不好,爱吃清淡的,你选的这地方甚合老夫的心意。”

“巡山,去楼下只会掌柜的。菜要清淡。”听见魏藻德的话,严长安立马转过身去吩咐站在后面的王巡山。王巡山知道,这只是找借口支开他,他自然不会傻乎乎跑下去吩咐1声再跑上来。领导也许当时不会说什么,但你却从今天过后也就失去了进入“雅间”的资格。

待王巡山出去以后,严长安才开始介绍灿平“这是学生的表妹,此次来京,听闻学生会拜见老大人,很是想1睹老大人的风采。望老大人海涵。”

“不碍事,美酒配佳人,再好不过。”

灿平待介绍过后,低头屈膝,话语软软的说“小女子王灿,见过大人。”说完后,将头缓缓的抬起,注视着魏藻德。眼神中有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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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藻德也是花中老手,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自然知道灿平的眼神里意味着什么,双手将灿平扶起,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暄,

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长安啊,有心了!哈哈”

菜很快上来,魏藻德1边拉着灿平的小手不断摩梭着,1边和灿平不断说笑。严长安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喝着酒,并不说话。待气氛差不多了,严长安给魏藻德倒了杯酒说“老师,今天听国子监的监生说,圣上有意加饷。不知大人如何看。”

魏藻德将酒喝下后,慢慢的说“你的重点是此次春闱,此等事情不要多问。与你何干?”

见气氛有点停滞,灿平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夹了1片肉放在魏藻德碗里“大人,听掌柜的说这是金华的火腿,味道是顶好的。您尝尝嘛!”

“哈哈,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见他吃了肉,灿平又将酒满上,身子此时已经几乎趴在魏藻德身上,口中吐气如兰的在魏藻德耳边说“大人,我家表哥就是这个毛病,整体忧国忧民,您呀就告诉表哥吧,说不定他有想法呢?”

“哦?那我可好好听听。”魏藻德对严长安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回老师,圣上意在加饷,但是国库空虚无力承担。可否从内廷拨付?”

“这你就不用想了,圣上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内廷也是有心无力。你可知道,为了加饷,圣上已经极度下旨消减宫中用度,皇后娘娘都已经变卖了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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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有1策,既可以加饷,又不会向上次那样让朝中诸公慷慨解囊。但就是...”

“说吧,你是我学生。”既不用动用国库和内廷,也不用百官慷慨解囊,还有这等好事?魏藻德慢慢有了点兴趣,对严长安的称呼也由长安晋升到了学生。

“学生觉得,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不知大人对山西票号可了解?”

“你想说什么?有些话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老夫劝你不要再说了,这是看在你是我学生的份上。你可知道山西票号后面有着多少人?乱来。”魏藻德有点被震得不轻,你可是真敢想啊!山西票号那是你能碰的吗?他后面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你以为山西票号和后金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朝中没人知道?你以为山西票号为什么开了这么多年至今还屹立不倒?圣上不知道?但就算知道又如何!除非太祖降世,杀他个血流成河,不然,谁来都不管用。

严长安知道魏藻德误会了,立马解释“老师,只怕山西票号后面的人也会愿意。朝廷就是和他们借款,以1地赋税做抵押。待风波过后,还不是朝廷说的算?老大人也可...”

魏藻德哪里不明白严长安是什么意思。他虽然没读过经济学,但为官这么多年见识还是有的。说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和下面县城发动富户修桥铺路再立个功德碑是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做为当朝首辅,他也不方便在酒桌上表态。只是将话题绕开谈起了风花雪月。严长安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也再不提此事。酒桌上的气氛也再次热闹了起来。

不消片刻,严长安借着要去醒酒的借口出了雅间,临出雅间之时,用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灿平。走出酒楼,夜晚的寒风吹过,本来就没有醉意的严长安带着蹲在楼下的王巡山向马车走去。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酒楼“女人真是最好的润滑剂。1位伟人曾经说过,生活的1切都和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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