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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年轻人,你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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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从戌时举行,也就是朱慈烺穿越前的晚上八点左右,一直持续到子时末才接近尾声。

除了诸葛亮、展昭率兵在城外掩埋尸体、蔡瑁押送俘虏前往天坛看押之外,其他在京四品以上的文武大员几乎全部齐聚文华殿,庆贺这场打破围城局面的大捷。

酒筵载歌载舞,丝竹管乐,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俱都喝的不亦乐乎。

“诸位爱卿今晚开怀畅饮,明日不必早朝了。”

朱慈烺心里高兴,一连喝了四觞白酒,直觉的头脑昏沉,身体发烫,“以后我们逢五逢十休一个早朝,本宫与诸位爱卿都要爱惜身体,避免劳累过度。”

“太子殿下圣明!”

连续六七天的早朝下来,半夜三更早早起床,让许多皓首白发的老头有些吃不消了,此刻听到朱慈烺所言,俱都如闻大赦,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来、来、来……侯阁老,我倪元璐敬你一杯!”

“恭贺平西侯荣升侯爵,下官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敬你一杯。”

“罗将军的枪法真是天下无双,你生擒刘芳亮的时候俺马宝都看傻眼了,厉害啊,哥哥敬你一杯!”

“哈哈……马将军过奖了,我这枪法还行,但也不敢说天下无双,赵子龙将军的枪法可是不在我之下,干了!”

文华殿上其乐融融,众大臣都去找投脾气之人敬酒,一个个开怀畅饮,喝的酒酣耳热。

就在这时,诸葛亮派来的传令兵前来禀报:“禀报太子殿下,经过清点尸体统计,今日一战共毙敌三万三千六百五十八人。”

加上一个时辰之前蔡瑁那边统计出来的俘虏人数,九千一百五十五人,此战总共歼敌俘虏四万两千八百余人,算是一场振奋人心的大捷。

“好啊,太好了,马上修书告知南京,本宫要让父皇与母后一起分享这场大捷。等到左良玉、黄得功、高杰的人马抵达北京之时,何愁不能击退闯贼!”

朱慈烺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举起酒觞又一饮而尽,却是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

站在旁边的李从良关切的道:“太子爷,你最近实在太操劳了,就不要再喝了,早点回宫休息吧?”

朱慈烺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强作精神,朝在座的文武拱手道:“诸位爱卿,本宫有些疲倦了,就此回钟粹宫休息,你们只管喝,喝到几时算几时!”

“恭送殿下!”

朱慈烺在场,诸位大人还都有些拘谨,许多人正巴不得太子爷撤席呢,当即齐刷刷的站起身来作揖恭送。

李从良高喊一声:“殿下起驾回宫!”

钟粹宫。

良媛魏氏备好添加了花瓣的洗澡水,风情万种的等着太子爷归来,可洗澡水先后加热了三遍,却迟迟不见朱慈烺的踪影。

到最后魏氏实在熬不住了,躺在床幔里沉沉睡去,迷糊中听到有人高喊“太子爷回宫”,这才匆忙的爬起来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风姿绰约的迎了上去。

“太子爷,你总算回来了,啊呀……这是喝了多少啊!”

魏良媛还是很关心自家男人,急忙上前扶住醉醺醺的朱慈烺,触手之处只觉得肌肤滚烫,不由惊讶的道,“太子爷,你这是感染风寒了么,身体怎地如此滚烫?”

“没事,今儿个大破闯军右翼,生擒主将刘芳亮,歼敌四万余人,本宫心里高兴。”

朱慈烺豪气干云,在魏良媛和徐来福、李从良几个人的伺候下除掉了蟒袍,摘下了翼善冠,脱掉了长靴,穿着内衫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嘟囔:

“本宫没事,只是喝酒多了一些而已,睡一觉便好了。”

魏良媛不放心,与李从良商量道:“我看太子爷身体烫的厉害,有劳公公召太医来给殿下诊断一番。”

李从良连连点头:“奴婢在回宫的路上也是这样劝太子爷的,可是太子爷说他只是喝多了酒,拒绝召御医来钟粹宫。”

朱慈烺在床幔中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动怒叱喝:“李从良、魏乔,你们是不是聋子啊?本宫说了,我只是有些不胜酒力罢了,喝点酒就召御医来看病,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本宫体格虚弱?谁要给我找事,别怪本宫翻脸!”

“是、是……太子爷你睡吧!”

魏良媛示意李从良跟自己到殿外说话,出来后悄声道,“我看太子爷有点说胡话了,喝醉了是真,感染了风寒也是真。可是没有太子爷的准许,咱们擅自召御医来问诊,只怕惹太子爷动怒,李公公以为如何是好?”

李从良略作沉吟道:“奴婢以为不如去慈宁宫禀报懿安皇后,有张皇后出面,太子爷也就不会发火了。”

“也好,有劳李公公快快去请张皇后!”

魏氏焦急的向李从良肃拜施礼,劳烦他快去请张皇后,看得出来是真心担忧自家男人。

李从良急忙磕头还礼:“良媛你这是折煞奴婢了,太子爷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就算是跑断腿也是应该的。”

李从良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路小跑,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相隔二里路的慈宁宫,拍门道:“我乃司礼监掌印太监李从良,有劳当值的禀报皇后,就说太子爷染了风寒,身子烫的厉害。”

宫门打开,当班的小太监急忙施礼:“原来是李爷,您老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张皇后睡的正香,听到禀报后穿着睡衣走出了帷幔:“让李从良进来说话。”

张皇后一边在四个宫女的伺候下更衣,一边听李从良禀报太子的状况,听完后不由得蹙眉责怪:“太子爷尚且年幼,这些大臣们也真是的,不知道劝琅儿少喝点!”

“奴婢劝了,可是今日我军大破闯贼,生擒贼酋刘芳亮,太子爷心里高兴,因此有些贪杯。”

李从良小心翼翼的解释,“奴婢和魏良媛也提议让御医来钟粹宫给太子爷诊断一番,俱都遭到了叱骂,所以还请皇后娘娘移驾钟粹宫瞧瞧。”

“这孩子!”

张皇后一边对着铜镜整理云鬓,一边命在旁边伺候的郑尚宫去把留宿在慈宁宫的张星彩唤醒,一起去钟粹宫探望朱慈烺。

太子爷既然生病了,这时候不去嘘寒问暖,难道让魏氏一个人献殷勤么?

“映雪,马上去咱们的厨房给太子爷熬一碗醒酒的汤。”

张皇后整理完毕后正襟端坐,等着侄女穿好衣服后一起去钟粹宫探视朱慈烺。

不消片刻工夫后,张星彩就打着呵欠来到了大殿:“姑姑,深更半夜的发生了何事?”

张皇后努努嘴示意李从良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张星彩听完后花容失色,“唉……在城墙上吹了大半天的风,肯定是感染风寒了,他这身子骨就是欠练,以后还得督促他勤练五禽戏,太弱了。”

“唉……年轻人啊,不知道节制。”

张皇后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她看过尚寝局的笔录,自从魏氏进宫以来,这位好大侄每晚都要临幸至少三次,这世上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每天清晨都要早早起床,一整天下来处理那么多的政事,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疼。

“改天一定找个机会劝劝她,切勿纵欲过度,我大明的皇帝英年早逝的太多了,哀家绝不能让这事发生在琅儿身上。”

张皇后一边迈着雍容华贵的步子走向钟粹宫,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

张星彩以及李从良、郑尚宫的二十多个太监宫女亦步亦趋的跟随,一行人心急火燎的直奔钟粹宫。

“参见皇后娘娘。”

一直在偏殿中来回踱步的魏良媛见到张皇后急忙肃拜施礼,“太子爷有些昏沉,喂他水也不肯喝,迷迷糊糊的。”

张皇后微微颔首,吩咐道:“来人,拉开帷幕让哀家看看。”

张星彩和魏乔亲自动手,一左一右的拉开了大床两侧的帷幔,就看到蜷缩在被窝的里的朱慈烺正在呢喃自语,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唉呀……看起来病的厉害啊!”

张皇后心疼的在床榻边坐下,伸手去试探朱慈烺的额头,“烫的太厉害了,李从良,速召张景岳带几个御医来给太子爷诊断,命他们直接骑马来钟粹宫。”

“星彩,你要保护我!”

朱慈烺突然伸手抓住了张皇后的柔荑,紧紧地握住,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老鼠,好多的老鼠,他们要吃我,快保护我!”

“堂堂太子,还怕老鼠?”

张星彩有些无语了,上前一步想要推醒朱慈烺,“我在这里呢,你抓的是……”

张皇后伸手示意张星彩不要叫醒太子:“琅儿似乎在做梦,不要吵他了,等着御医来了再说吧……”

“好吧!”

张星彩嘟嘴停下了动作,“可他一直抓着姑姑的手诶!”

“他是病人。”

张皇后解释道,自己的好大侄能有什么坏心思,“琅儿仿佛在做噩梦,就让他多握一会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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