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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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后花园。
自从前往永和宫做运动发现了诡案之后,朱慈烺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钟粹宫后花园跟着张星彩练习五禽戏,三天下来,一招一式学的有板有眼。
趁着张星彩贴身指点的时候,朱慈烺有意无意的想要吃顿豆腐,被张星彩两眼一瞪,娇叱一声:“浪哥……休得无礼!”
朱慈烺一脸无辜的辩解:“圣人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摸一下又不会怀孕,看把你小气的。”
“走走走……去比试枪法,赢了我随便你处置。”
张星彩拉着朱慈烺就走,“咱们去较武场比试枪法,看看谁的火铳打得准。”
“不去、不去……”
朱慈烺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已经连输两天了,再输下去几乎没有信心了,“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败;这话好像不对啊,我既知道你也了解我,为何还是难求一胜?”
连续两天的枪法比试,朱慈烺都是惨败而归,不得不承认这个自称“仁寿坊第一女侠”的张小姐确实有点厉害。
张星彩不干,执意拉着朱慈烺的手去紫禁城比试枪法:“你这样不行啊,才输了两天就气馁了,将来如何做个好皇帝?你得学会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坚韧不拔、顽强不屈、百折不回的精神……”
张星彩说着话故意挺了挺兄部,笑嘻嘻的道:“怎么,你不想得到我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放弃了。”
朱慈烺拉起张星彩的裙角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还别说,连续三天的五禽戏锻炼下来,神清气爽,浑身得劲。
“本太子无福消受你这个小娘们,放弃了!等将来解了北京之围,我要去南京寻花问柳,看看如诗如画的江南女子,体会下什么叫做柔情似水。哪像你,整个一个男人婆!”
张星彩望着被朱慈烺满头大汗弄湿的裙角,伸手想去扭耳朵,考虑着他的太子身份,最终还是放弃了使用暴力。
“哼……整天就会贫嘴,才练了半个时辰五禽戏就累的满头大汗,你这肾虚的厉害,别纵欲过度了,小心你的腰子,你才十五啊!”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守卫宫门的值班太监匆匆来报:“启禀太子爷,戚将军派人来报,说是城东方向发现了吴三桂将军的援军,询问太子爷是否登城视察?”
朱慈烺精神为之一振,拍掌叫好:“太好了,吴三桂的援军终于到了,马上召集六部堂官在午门集合,本宫带着他们登上城墙视察战况。”
小太监走后,朱慈烺立即在一帮宫女的伺候下更衣,换上了崭新的明黄蟒袍,头戴黑色翼善冠,足登蓝色云头靴,看起来精神抖擞。
“我也去,我跟着殿下去看看吴三桂的援兵长什么样子?”
张星彩闲的无聊,在朱慈烺身后央求随行,“我的好太子爷,你就带着我吧,我可不想留在宫里被姑姑絮叨。”
朱慈烺上下瞄了张星彩一眼,一本正经的警告:“带着你可以,但当着外官的面可不许跟我贫嘴。咱们来个君子约定,在紫禁城中是夫妻,出了宫门就是君臣。”
“不是夫妻好吧?”
张星彩急忙纠正,“最起码现在不是,至少要等禀报了你父皇和母后,三书六聘,诏告天下,再把我娶进宫门,咱们才是夫妻。”
“早晚都是,不过想做太子妃你得继续努力,竞争压力很大啊!”
当下朱慈烺在前,张星彩随后,扮成太监的花木兰脸若寒霜,怀里抱着改装成拂尘的软剑随行护卫。
李从良、徐来福带着二十多个小太监众星捧月,簇拥着太子爷直奔午门。
张星彩一路不停的打量穿着太监服的花木兰,越看越是疑惑,忍不住悄悄询问朱慈烺:“太子爷表弟,我瞅着旁边的小太监像个雌儿?你不会片刻都离不开女人吧,出门还要带着宫女随行?”
“咱们刚才怎么约法三章的?”
朱慈烺故作威严的瞪了张星彩一眼,“宫内是夫妻,出宫是君臣,说话可要注意君臣之礼。”
张星彩努努嘴:“这不是还没出宫门么?再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好歹也教了你三天五禽戏,说起来也算你半个师父吧,你也得尊重师长。”
朱慈烺无奈的承认:“好吧,论枪法我比不过你,论斗嘴也甘拜下风。她是我秘密培养的贴身侍卫,女扮男装的用剑高手。”
张星彩半信半疑的打量着花木兰,只见她身材中等偏瘦,模样说不上美艳但却很清秀,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警惕的目光,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英姿飒爽。
“你真的会武功?”
朱慈烺看到头顶有鸽子飞过,朝花木兰扬了扬头:“木兰,露一手功夫给张小姐瞧瞧。”
“遵命!”
花木兰答应一声,抬手射出一枚寒光闪闪的飞刀。
只见这枚飞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离弦之箭般又快又急,“噗”的一声,正中从头顶飞过的黑色鸽子,登时扑棱着翅膀跌落在张星彩眼前。
张星彩登时被折服了,咋舌道:“好快的飞刀,我感觉比我的火铳还要快!”
“张小姐过奖了。”
花木兰面无表情的客气一声,继续抱着拂尘亦步亦趋的紧随朱慈烺身后。
朱慈烺神气的背负双手,得意洋洋的对张星彩道:“现在知道本太子身边高手如云了吧?一个个如此厉害,哪里还轮的着我亲自动手。”
张星彩去拉花木兰的手:“这位姐姐,回头能不能教教我飞刀绝技?我拜你为师。”
朱慈烺急忙阻止::“喂喂喂……你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跟一个小太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花木兰抱拳道:“雕虫小技而已,不敢为人师,还请张小姐另择名师。”
“好吧……”
张星彩吃了闭门羹,便可怜兮兮的跟在朱慈烺身后,不再说话。
一行三十余人穿过皇极门,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午门之外,便看到一帮穿着绯红色官袍的大臣正在翘首期盼。
这些大老爷们散了早朝回到各自衙门处理了一上午政事,听说太子爷召集六部官员以及都察院、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宗人府等机要部门的堂官前往午门候命,立即各自放下手里的笔墨,陆续赶到了午门等候。
看到朱慈烺由远及近,三十多名大臣齐刷刷施礼参拜:“拜见太子殿下。”
“众卿平身!”
朱慈烺身躯站的笔直,用洪亮的声音召唤施礼的文武大臣平身,穿一袭翠绿色霓裳的张星彩也变得端庄起来,站在一旁恰到好处的衬托着朱慈烺的霸气。
“本宫召你们前来非为别事,适才戚志光派人来报,说是吴三桂的援兵已经到了城东,本宫打算带你们去城墙上看看,走吧!”
听了朱慈烺的话,各部官员俱都精神为之一振,议论纷纷。
“太好了,京城被围已经十余天了,总算等到援军了,大明有救了。”
“国难思良将,板荡识忠臣,第一个来救援的肯定是我大明王朝的忠臣啊,平西伯真是大忠臣!”
“唉……要是武将各个都像平西伯一样忠于国事,何愁不能平定李自成?”
“走,跟着太子殿下去朝阳门看看吴三桂麾下的兵马是否雄壮?”
当下由扛着大斧的潘风、邢道荣当先开路,朱慈烺骑着一匹红色骏马随后,张星彩也骑上一匹鬃毛黑亮的高头大马紧紧跟随;六部堂官纷纷上马,在五百锦衣卫的簇拥下自承天门出了皇城,顺着东长安大街直奔朝阳门。
当队伍走到崇文门里街与长安街交叉路口时,展昭发现前方人头攒动,一片喧哗,乌泱泱的人群足足有数千人,正在大街两侧围观。
“小心防备刺客,待我前去查看!”
展昭拔剑在手,灵猫一般从队伍中掠出,直奔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去。
潘风和邢道荣随后扯着嗓子开路:“太子出巡,闲杂人等退避!”
看到锦衣卫出动,看热闹的百姓才纷纷散去,却仍旧有数十个打扮矫健的汉子不死心的拿着套马索跪在路边,打算等太子的圣驾过去后继续捕马。
展昭勃然大怒,仗剑叱喝道:“太子殿下圣驾出巡,尔等听不到么?还敢手拿绳索于路边等候,莫非企图行刺?锦衣卫何在,全部给我锁拿回去严加审讯!”
众人慌忙辩解:“大人饶命,小的们冤枉啊,我们是在这里套马。”
“套马?”
展昭一脸不解,“套哪里的马?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又不是蒙古草原,一派胡言!”
就在这时,北面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一匹毛色斑驳,浑身长着栗、棕、灰、白、黄等各色鬃毛的骏马疾驰而来,只见它四肢粗壮而矫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闪展腾挪,竟似有人驾驭一般闲庭信步,所过之处马蹄没有触碰到街上的任何人。
“大人你快看,这马匹来了!”
跪在地上的汉子急忙朝狂奔而来的骏马指了指,甚至有人晃动着手里的套马索蠢蠢欲动。
“这孽畜在京城的大街上游逛了数日,一直没有主人牵回家,我们唯恐它伤及无辜,方才上街捕马,绝不是刺客,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