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才离龙潭又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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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船靠岸 ,刘泽清慢吞吞的率领麾下文武向前施礼参拜:“臣刘泽清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王承恩第一个跳下船舷,伸手搀扶朱由检下船,“陛下慢点,岸边淤泥太多,别弄脏了龙靴。”
朱由检扶着王承恩的手纵身跳下船舷上了岸,扫了一眼刘泽清及麾下的幕僚,沉声问道:“刘泽清,朕命你率部北上驰援京师,你的人马为何反而出现在济南府的南面?”
刘泽清早就想好了措辞,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臣已经率部进入河北境内,得知陛下成功突围的消息,臣便率部前来护驾,恰好在微山湖撞见圣驾。”
朱由检暂时不想深入研究刘泽清的行为究竟算不算抗旨,打算到了南京后再从长计议,点点头道:“天佑大明,朕逃出来了!马上派人把船上的粮食和大炮卸了,把对面的将士们运送过来,全速朝徐州进军。”
刘泽清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去南京做什么,以臣之见,陛下应该去凤阳。”
“你什么意思?”
朱由检露出恼怒之色,“去南京乃是朕与太子的计划,任何人不得质疑妄言。”
刘泽清哈哈大笑一声:“南京住的都是亡国之君,就像吴帝孙皓、南宋的皇帝叫啥来着,还有咱们大明的祖宗朱允炆……”
“刘泽清你大胆!”
朱由检这才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先皇帝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刘泽清双手一摊:“臣实话实说而已,朱允炆在南京当皇帝被朱棣抢了帝位,所以说南京不是个好地方,没有帝王之气,所以陛下还是去凤阳更好!”
王承恩手中拂尘一挥,厉声道:“刘泽清,你敢直言先皇帝名讳,又对陛下无礼,莫非想要谋反不成?”
“我可是个大忠臣!”
刘泽清撇撇嘴,一脸无辜,“只是我这人是个大老粗,说话不会文文绉绉的罢了!那些建议陛下去南京的才是奸臣,我是为了中兴大明才建议陛下迁都凤阳。”
冯英这时候也站出来表态:“陛下,臣以为刘总兵所言极是,太祖皇帝就是从凤阳发迹登上了九五之尊,由此可见凤阳才是大明的龙脉,故此臣恳请陛下迁都凤阳,不要再去南京。”
“冯英……爱卿你也这样认为?”
朱由检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刘泽清和冯英一唱一和,总算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刘泽清的人马出现在了这里,原来是和冯英内外勾结,企图劫持圣驾。
不过朱由检毕竟做了十七年的皇帝,城府远超常人,心中虽然盛怒,却也知道暂时不宜和刘泽清闹翻,还是先假装蒙在鼓里,等赵子龙回来后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救回去?
冯英见天子并未怪罪,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解释道:“臣的确这样认为,南京靠着长江,上游有张献忠的大顺军在湖北作乱。李自成也有可能从天津出海自长江入海口溯江而上直捣南京,不远处的福建还有郑芝龙的水师横行无忌,这南京一点也不安全啊,还是凤阳更好一些!”
朱由检气得在心里破口大骂,简直是一派胡言!
但他也知道冯英与刘泽清已经露出谋逆之心,闹翻了只能陷入更不利的处境,哪怕心里怒火滔天,此刻也只能暂时忍着。
“朕已是饥肠辘辘,刘总兵备餐吧,吃饱了再说!”
朱由检扭头向湖对面远眺,盼望着赵子龙神兵天降,一枪戳死刘泽清替自己出口心中的恶气。
但湖面上烟波浩渺,夕阳倒映,只能看到模糊的旗帜,听到杂乱的人喊马嘶之声,哪里又有赵子龙的影子?
刘泽清却不搭理朱由检,吩咐手下把马车赶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请上车,咱们到了沛县再吃不迟。”
冯英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到了沛县再吃不晚,陛下不是刚在对面吃过干粮了么?”
朱由检忍着怒火道:“朕乃九五之尊,已经连续吃了八顿干粮,适才过河迎接的使者不是说刘爱卿准备了盛宴款待朕与皇后么?”
曹英才笑眯眯的道:“哈哈……陛下勿怪,是臣没有说清楚,刘总兵的确设了筵席款待陛下与皇后娘娘,但不是在这湖边,而是在沛县城中。”
“陛下请上车!”
刘泽清做了个请的姿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恶狠狠的吩咐马车旁边的亲兵,“你们是聋子还是傻子?赶紧扶陛下上车!”
“咴~”
一声战马嘶鸣,却是霍去病在小船距离岸边还有五六丈之时,双腿在坐骑腹部一夹,纵马跃上湖岸。
刘泽清及手下还没反应过来,霍去病就纵马来到车前,抬肘将车夫击落马下,“唉呀……此人体格如此弱不禁风,怕是不能驾车,还是由我来吧!”
刘泽清勃然大怒,拔剑出鞘:“来的什么人?胆敢惊扰圣驾,给我乱刀砍死!”
“是!”
数十名刘泽清的心腹将校纷纷挥舞兵器把霍去病围在中央,“下马受死!”
霍去病长枪高举,厉声喝道:“你们穿的可是大明的甲胄,莫非想要谋反不成?”
朱由检挺身挡在了霍去病马前,高声道:“刘泽清,朕觉得你迁都凤阳的提议很有道理,已经在考虑了,你敢擅杀我的御前侍卫?”
刘泽清略作思忖,挥手示意部下收了兵器,抱拳道:“请陛下登车,只要陛下上了车,将士们自然不会再舞刀弄枪。”
朱由检只好躬身钻进了马车,心里追悔不已,只恨没有听霍去病的劝阻,
刘泽清接着对站在船头的周皇后道:“请皇后娘娘与两位王爷下船登车,嘿嘿……莫非想让微臣背你下来?”
“哀家自己来就可以!”
周皇后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跳下船,又把年幼的永王朱慈炤与定王朱慈炯接下了船舷,陆续钻进了还算宽敞的四驾马车之中。
“诸位大人请下船,难道还要刘某背你们不成?”
刘泽清两眼一瞪,扫了船上的十几个官员一眼,阴恻恻的道,“若是再不下船,小心船翻了掉进微山湖喂鱼!”
事到如今,谁还能看不出来刘泽清意图劫持天子,真是才离龙潭又入虎穴,船上的官员俱都垂头丧气的下了船,各个心中懊恼不已,只怪没人劝阻天子过河,以至于落进了野心勃勃的刘泽清手中。
除了这些文官之外,另外四条船上还有六七十名护驾的侍卫,但看到刘泽清强行挟持天子,登时吓得不知所措,毕竟对方有三万之众。
刘泽清也懒得搭理船上的这些侍卫,翻身上马,下令全军朝沛县进发。
三万明军簇拥着马车里的天子与皇后,挟持着十几个公卿大臣逶迤向南,渐行渐远。
停在岸边的三十多艘艨艟则继续顺着微山湖向南,准备由大运河南下进入洪泽湖,再顺着淮河向西前往凤阳。
至于船上装的粮食大炮,全是刘泽清扯淡,其实都是沿途劫掠的百姓物资,甚至十几艘船舱里面还有上百名被捆缚了手脚,嘴里塞了布条的年轻女子。
“陛下被劫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去问谁?对面可是有三四万人马,咱们的人都被隔离在了对岸,能有什么办法?”
等到刘泽清的人马去的远了,船上的侍卫才敢登岸,一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你问我,我问你?
就在这时,一艘小渔船疾驶而来,船上除了撑浆的渔夫之外还有一个白马银枪的年轻武将,正是刚刚从微山县征调船只返回的赵云。
得知对面来的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率领的队伍,赵云心中觉得不妙,急忙命令第一艘赶到的小渔船送自己过湖,等抵达了对岸之时,刘泽清的大队人马已经去的远了。
“陛下去了哪里?”
小船甫一靠边,赵云便催马上岸,大声询问群龙无首的侍卫。
“赵将军你可回来了,陛下与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大人被刘泽清裹挟着奔沛县而去,刘泽清与冯英要求陛下去凤阳,说是不用去南京了。”
“冯英这厮一路上鬼鬼祟祟,果然心怀不轨!”
赵云恨恨的一枪插在淤泥之中,“锦衣卫千户董乐、金吾卫千户常义何在?”
两个垂头丧气的军官策马出列,辩解道:“子龙将军休怪,刘泽清手下三四万人马,不是我们不救陛下,实在是众寡悬殊啊!”
赵云沉声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们,是我安排不周。我这就去追赶陛下,你们代我指挥队伍,把对岸的所有将士全部运送过来,然后迅速朝沛县进军。”
两名军官为难的道:“岸边只有五艘小船,而且船夫已经跟着刘泽清弃船而去,我们这里面没人会划船呀!”
“微山县令已经命差役去集结渔船了,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岸边至少会有数十艘渔船抵达,你们摸黑过河吧,我先行一步去追赶陛下!”
赵云说着话从背上摘下一把尚方宝剑递给董乐,这是朱由检在路上赐给他节制三军的佩剑,“你二人代我全权指挥队伍,谁敢不从,立斩无赦!”
董乐接过尚方宝剑,强打精神道:“刘泽清狡诈阴险,子龙将军你可要小心行事!”
“你们无须担心我,只要把队伍全部拉到沛县城外即可!”
赵云纵马提缰,胯下照夜玉狮子卷起一溜烟尘,在夕阳的余晖中离开了湖畔,旋风一般追赶刘泽清的大队人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