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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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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铭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里能听到书宁的声音,本来听到有人喊“季书宁”这个名字,他还以为是重名或者是自己幻听了,当她清冷得声音响起,他才猛然回过头去看,不想居然真的是她。

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身体就毫不犹豫往她那里走去,那话也不自然地说出口了。

“你是谁?我们的事不用你管。”魏涛恼怒,以为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多管闲事之人。

“你们?”章铭凯疑惑地看向书宁,不由得想他们是什么关系?

闻言,书宁冷冷撇了魏涛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和你不熟。”

“季书宁,我们好歹也是同学。”魏涛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更多的是受伤,他定定地看着书宁,问她:“你一定要这样说吗?”

“不过是普通同学。”书宁真的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一直纠缠着她,难道她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普通同学……”魏涛苦笑,“那你应该记得五年前,我在学校和你表白的事。”

书宁点头,那又怎么样呢?他表白了,难道她就要接受吗?

魏涛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那时候,我还没有等到你的答案你就出国了,现在我的心还和五年前一样,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能!”书宁拒绝得干脆利落,“而且,你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何况她今天情绪本就不好,说出的话也就比平时冲。

魏涛眼里有受伤的神情,虽然知道她会拒绝,却不想她会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

果然,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高冷,不可靠近。

章铭凯可算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果然还是那么容易吸引人。

而他,当初连说不敢和她说出口。

所以,这个男人还是勇敢的,至少他是佩服他的,或许更多的是羡慕,他有的那份勇气,是他所没有的。

旁边有侍应生端着酒走过,章铭凯顺手就拿过递给魏涛,道:“既然是书宁同学,这酒请你了。”

“不用。”魏涛拒绝得干脆,看也不看章铭凯,目光还是在书宁身上。

“你会需要的。”把酒放到魏涛最近的桌子上,章铭凯拉着书宁走了。

最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魏涛不甘地端起那酒一饮而尽。

“这些年你怎么都不和我联系?”把书宁带到他的办公室,章铭凯甚是熟稔地说着,“好歹,当初是我送你上的飞机。”

书宁不语,五年没有和他联系,现在她说不出这次来是要找他帮忙。

“怎么,五年不见,就生疏了这么多了。”他递给她一杯柠檬水,继续说:“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谢谢!”书宁接过水,喝了一口,还是低头沉默,想着该如何开口。

“你变了。”章铭凯突然说。

书宁抬头看他,迎着他的目光,“你也变了。”

“我哪变了?”

“给人的感觉变了,你不再是像以前那么……沉重了。”书宁说:“现在的你,性子开朗了许多。”

“哈哈……”章铭凯朗声大笑,“你倒是看得清楚。”的确,他身边的朋友都说他这几年性格变了很多。

书宁摇头,“不是看得清楚,是太明显了。”

她想,应该是五年前他们联手把王伟和纪念送进监狱,把当年的绑架案翻案后,他把那个“担子”卸掉了,没有遗憾了,所以,一身轻松了。

自然,整个人的气质感觉也就变了。

她突然很后悔,她不该再来找他的。

想到这,她站起来就要走。

章铭凯忙拦住她,“怎么,才来就要走。”

“我只是……”书宁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进来看看。”她感觉自己这是越说越乱了,反倒给人一种欲说还拒的感觉。

索性,章铭凯还算了解她的性子,把她按在沙发坐下,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次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了。”

书宁愣愣地问:“你……也知道了?”

章铭凯点头,在另一边沙发坐下,意味深长地说:“你忘了,那监狱的狱长是我以前的同事。”所以,王伟和纪律有任何消息,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书宁看他,眼里升起了希望。

章铭凯却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这一次,没有办法。”他们阻止不了。

希望落空,书宁眼里的光彩一瞬间消失了,她沉默地低下头,从章铭凯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浓密的眼睫毛,失落颤动着,挡住了她眼里所有的情绪。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不好受。

章铭凯突然心孟地一抽,有点闷闷地疼。

“没关系。”书宁抬头,眼里已看不出情绪,她轻飘飘地说:“八年和五年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最终他还是会出狱。”

“书宁……”章铭凯担忧地看着书宁,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这种感觉,他也明白。

前些天得知纪律能被保出狱的时候,他也很无奈,想过许多办法,但都没有用。

纪律当年策划绑架案时还未成年,而且还是过去的案子,他们五年前能翻案已是不易,而后他再次绑架了书宁和纪念,可终究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所以八年,已是当初能判下的最大的惩罚。

而后,他在狱中表现良好,自然是可以减刑,何况纪家家大业大,他们家要保释一个人出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谢谢你!”书宁说。

“谢我什么?”章铭凯苦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不!你帮了我许多,当年的事也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但是后来你还是帮我把案子翻了,把我父亲身上的污名洗去了。”不管怎么说,她对章铭凯还是感谢的。

“不说这些了。”章铭凯让秘书送了份甜点进来,对书宁说道:“吃点甜的,或许心情能好点。”

他们之间的话题似乎一直都是这些,太沉重了,回忆起来,实在没有意思。

“谢谢!”书宁看了面前的提拉米苏一眼,淡淡地说:“我不吃甜的。”

这些东西也就是纪念喜欢,她突然想到。

今天对他,似乎残忍了一些,她迁怒他了。

章铭凯随手拿过提拉米苏,放到自己面前,问她:“那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书宁摇头,现在她哪有心思吃东西,“你知道这次纪律要保释出狱是他自己要求的还是……外面的人要保他出去?”后面的话她说得有些迟疑,因为不确定。

“其实这次也奇怪,纪律并没有主动要求保释出狱,是纪家老爷子要保他出狱的,当年他不是不管纪律吗?甚至还不允许他请律师……”章铭凯也很是疑惑,他挖了一勺蛋糕放进自己嘴里,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甜。

书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突然之间什么都明了了。

如同她自己刚才所说的,五年或八年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三年,纪律真想做什么,晚个三年也不会迟。

而三年之后,纪爷爷也就不在了,到时候,纪念孤家寡人,即使正直如纪叔叔也不一定会站在他身边,毕竟纪律才是他儿子。

但如果现在纪爷爷把他保出来,他就可以把他送走,甚至还可以和纪叔叔定下什么约定,而约定的受益人一定是纪念。

所以,这才是他一定要毁约的原因。

那他如果如实告诉她,她是不是就能接受呢?

章铭凯看着书宁陷入沉思,他知道,她的心思全然都在那件事上,虽然嘴上说得无所谓,心里根本不能放下。

“谢谢你!”书宁站起来,“我该回去了。”想明白了,她的情绪仿佛也不是那么压抑了,在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情况下,得知如果是为了纪念,或许她能好接受一点。

“再聊聊啊,毕竟我们也这么久不见了。”章铭凯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不过一会儿就要走了。

书宁说:“不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梁秀又要给她打电话了。

这些天她虽然是住梁秀家,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有时候就算晚上也会留在医院,甚至大半夜接到纪念电话赶去医院,所以梁秀不放心,总是给她打电话,每天晚上也会打电话问她回不回去。

“那我送你。”

章铭凯起身去办公桌拿车钥匙,书宁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样东西。

那是……她的存钱罐。

粉色的小猪,当初被她砸破了,为了拿里面的钱买车票送纪念回家。

此时它正完好无缺地摆在章铭凯的办公桌上,只是表面有几条裂痕,明显修补过的样子。

可是,怎么会在这里?

章铭凯也看到了,拿过车钥匙后,他的手一顿,连带着存钱罐也拿了过来,递给书宁。

“怎么会在这里?”书宁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定了是她小时候的那个存钱罐,而且,里面沉甸甸的,与她没打破之前的重量差不多。

“还记得,你父亲当年……落涯。”章铭凯看着书宁脸,慢慢和她解释:“你一定要下去找他,那时候我抱着你,你挣扎得厉害,口袋里面的硬币掉了一地,后来我就全捡了,这个存钱罐是我在你家地上找到的,那时候你已经被纪家人带走了,所以我就把这罐子修补好再把硬币都放进去,想着哪一天能还给你。”兜兜转转,他们的话题,似乎只能围绕着这些。

沉重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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