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怪祭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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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测面前这个伪装成千年前的方脑袋祭祀的人就是诈死的吴昌发,我不是没有道理的胡乱猜测,而是仔细思考了前因后果,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剩下的人最起码都不具备面前这个怪人的外貌特点。
小墨柳年纪太小,肯定不可能;陈医生没这个战斗能力能制服喻团长,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忍受他的大男子主义到今天;老太太算了,一把年纪又有些痴呆,你让她这样上上下下爬山壁,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嘛;喻团长的姐姐一直跟那躺着高烧昏迷;只剩下个阿波,他是个矮胖子,面前这位怪人是个瘦高个。
排除了我们所有人,就剩下老吴这个“死人”了,他就是福尔摩斯小说中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我心中要去找他的佐证,那佐证太多了,随便想想都一大把,因为一个人做的事越多,露出的马脚就越多,这无关乎能力问题,而是事物的客观规律无法被人为改变,假的就是假的,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就好比华尔街那些大名鼎鼎的金融诈骗犯,不管是庞氏骗局还是猫鼠游戏,他们的智商够高了吧?能把一群世界顶级商业巨头耍的团团转,骗的盆满钵满,但为什么最终还是被抓住了,就因为他们骗的太多了,骗完一个又一个。
所谓“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你啥都不干,保准没人发觉你包藏祸心,你骗一次就跑路,也不一定会被抓住,但是好家伙,老吴和他们一样,就如同吃了炫迈,根本停也停不下来,骗事行的越多,马脚就露的越多,所以老美那边FbI探员里有句话说的好:“其实你根本不必去找,罪犯总会搞砸的,时间长了,他们就会主动把证据送到你面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之前本意是想用小墨柳试探他,但他立刻就“死”了,死的还那么“感人”,主动卖力救我而死,这也死的太巧合了;其次,虽然是死,但我们谁都没见过他尸体,看不到尸体怎么能作为死亡实证?最后,他刚才在台子上找东西的时候,连矿泉水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丢了,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缺食少水,但却把那台1980年的破三洋录音机不动声色的放在一旁,这就是他被我觉察到“小鸡脚”的铁证。
这过时的破玩意儿现在就算拿到二手市场都卖不出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但是这个方脑袋的怪人为什么不动声色的留下?答案很简单,因为他要听磁带,就必须要有这台机子,换言之,谁拿了我的磁带,谁就是这个怪人。那么我的磁带在哪里,答案不说自明。所以我判断这个方脑袋的怪人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巴司机吴师傅。
我揣测当初老吴暗中偷我磁带的时候是故意留下录音机的,因为这种老式砖头录音机又大又沉,还是密闭舱盖,从外面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少了一盘磁带,当时就我们三人在场,要是真拿走录音机,我和小范总暴盲一会,面前就少了这么个大玩意,不是老吴拿的还能是谁?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他只能拿走其中的磁带,后来要不是小墨柳阴差阳错把我的水壶拉掉了,导致小范总后来急不可待的在我包里翻找,短时间内我们根本不会发现这个问题。我估计老吴是准备等后面再动手拿走录音机或者回到外面世界在再买一个旧货替代,没想到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小意外导致他发现自己身份有暴露的危险,所以不得不伪装自己假死来躲避麻烦。俗话说的好:“人死百事休”。一旦死无对证,谁再怎么怀疑他都没辙了。
虽说我推测对了,但是刚才他为什么说我才是最难对付的?我一介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喻团长不比我难对付多了?最起码喻团长还能和他斗几个来回,我是被他一棍子就撩倒了,什么叫我最难对付?那就说明老吴对我认识并不是在肢体行动能力上。
他如此处心积虑的行动,又是故意引诱他人前来又是诈死的,所为者,无非是鬼母铜板而已,不怕死敢要这玩意儿的,肯定是对它很了解的人,在我的记忆里对鬼玩意了解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祖先赵小梨,毕竟这破玩意儿就是他弄回来的,但那都是清末民初的时候事了,先祖过逝多年,根本无从问起。
至于说第二位嘛……就是眼前这位了,难道他和我们家有什么过往纠葛?要不然他也不会对我有如此关注,他对这块诡异的鬼母铜板和我们家祖上的事情似乎了解甚多,所以我下意识的就质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我们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老吴似乎在黑暗中都给我逗笑了,嘲讽我反问:“你才是被捆在地上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发问?”
他这话问的我一愣,道理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但我的疑问实在太多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吴师傅恐怕是我人生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回答我问题的人了,我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看到他的手,在黑暗中把玩那个木头盒子,于是又忍不住脱口而问:“这个盒子又是什么?我看它的材质和藏鬼母铜板的箱子是一样的,别是它们俩有关系吧。”
跪在旁边的小范总突然惊呼:“我滴个仙人,我知道这个盒子里是啥子咯。”
这话把我和老吴都愣了,谁都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嗓子,本能的一起回头看着他,这恐怕也是到目前为止老吴第一次正眼看除我之外的人,小范总见到自己能吸引老吴的目光还是很得意的,老吴用手电光一照他,我发现他脸上也有干涸的血渍,估计也是被打的。小范总被光线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不大痛快的说:“里面是不是也关着一块小的鬼母铜板碎片?”
这话说完老吴立刻就掉转手电筒,都懒得搭理他,这个态度也说明了小范总猜错了,还是那种错的没边的那种。老吴在黑暗中用右手五根手指静静地托起那个木盒,显得有几分庄重,他看了一眼,又对我说:“和你们家这块铜板关系不大,这个盒子……是我用来试探你的,是我故意放在尸体旁边的,但是……”
他很失望的摇摇头,对着我说了一句:“你真是一无所知。”
“你告诉我不就知道了?”我不服气的反驳,从他这番话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着下面一努嘴,“那两句骸骨也是你摆的?什么造型这是,你真是恶趣味。”
这番话明显把老吴说停住了,他本来正在把玩那个盒子,没想到我这么说,手型都顿了顿,矢口否认:“那两具尸骨原本就是那样的,盒子也是如此,只不过我把它故意挂到尸骨腰带上就为了能吸引你的注意。说实话,我此行过来本意就是为了回收你那块铜板,但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它。”
说到这里语气中带有几分得意神色:“要知道这东西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很多人都曾经寻找过它,没想到是说真的,竟然真的在当年那支考古队里,看来我运气不错。”
“那你为什么要吸引我的注意?”我觉得他说的话很古怪。
“因为我打不开它。”他倒也不避讳,“我把它挂在显眼位置,就是为了让你能发现它,帮我打开它,却没想到你却和蠢驴木马一般,什么都不会。”
“你才蠢驴木马呢。”好家伙,这才多久,我被一个陌生人又是打又是骂,我急眼了,“我和你根本都不认识,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打开它?更何况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必须能。”老吴忽然对着我咆哮起来,语气不自觉的升高了,紧接着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们赵家传到你这一代真是越来越没落了。这盒子你应该看得出来,和你们家装铜板的箱子是一样的材质和工艺,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要是你的那位祖先赵小梨或者蓝大奶奶在,一定能打开它,只可惜你什么都没遗传下来,只会对着你的敌人问出一连串的‘为什么’,说实话,我都替你们家赵小梨感到悲哀。”
他这番话把我的表情都说变了,变得沮丧而又失落,感觉自己应该脸红。他没说错,我的确很悲哀,我是在朝着我的敌人去询问一个又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为什么,但那是因为我绝望啊,除了他我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知晓我祖先赵小梨情况的人了。或许真像我父亲说的,我们家的子孙后代除了把民国时期蓝大奶奶家里留下的苏州丝绸厂老本挥霍一空以后,就真的没落了。
小范总估计是看我情绪被说的有些低落,立刻把话接过来说:“什么年代了,还什么家传不家传的,有本事你把我放开,我把这木盒子带回去找工人表演个电锯惊魂给你看,分分钟打开它,就问他们家祖先赵小梨怕不怕。”
这话把老吴都给气的“噗嗤”一声笑了,他转头看着小范总,阴阳怪气的说:“范总——范总——小范总。”
老吴还特地强调了一遍他的称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个小饭桶,你也就会这些东西,你可知道这盒子是什么吗你就锯?”老吴把盒子在小范总面前晃了晃,“说多了你也不懂,这么说吧,光是这盒子拿出去都能最少卖个九十多万,怎么样?你还锯吗?”
“你说个儿豁。”小范总被这个价格吓的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这么小的盒子能值两辆牧马人?”
“我还是保守估计。”老吴冷笑一声,“要是有人竞拍,那价格才叫刺激。”
“这么值钱的东西你都拿到了,你还打算把我们困在这里多久?”旁边许久不开口的喻团长阴沉语气问,“难道你要在这里杀死我们灭口吗?”
“别急,我能在这里和你们废话,是因为还有人没到。”老吴把盒子收起来转身往回走,低头看看手腕,我估计他是在看手表,“不过我估计时间快到了。”
“人?还有什么人?”我们都挺纳闷。
“嘘——嘘——”老吴示意我们安静,说“你们仔细听。”
我们莫名其妙的屏气聆听,就听见空旷的地底传来阵阵闷响和金属摩擦的声音,为什么这声音听的这么耳熟?我猛然想起来这不是升降梯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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