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契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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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保兄弟,这野猪刨坟……真的假的?”
诸葛狄觉得这事很稀奇,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当然是真的,最惨的还是俺们屯的老哈勒大爷,才下葬不到十天,就被这豕胖子祸害了,那叫一个惨啊,整个人被啃的只剩下个脑子,连脑髓都被吸干了。”
“嘶……”
我们听后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野猪居然还会刨尸体,而且还如此凶残……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来到了哈勒阿保口中所说的契尔多屯。
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片开阔的农田,在农田附近,则是耸立着些许土楼,我一眼扫去,这里的人家还不足三十户,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
接着,哈勒阿保就带着我们直直走向村西头,最后停在了一栋老式的破旧土屋面前。
“到了。”
哈勒阿保刚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外面就再次下起了大雨。
进屋之后,哈勒阿保先是点亮了几盏油灯,这才客气的招呼我们先坐,随后他就进房间给我们找衣服,不一会,房间里也是亮起了一道火光。
我和诸葛狄则是扫了一眼这个屋子,屋子不大,只有左右两间房,门口都是挂着一块布帘充当房门。家具也很简陋,一张八仙桌,四个竹椅,看样子应该都是哈勒阿保自己亲手做的。
“来,你们都淋透了,赶紧换衣服去,今晚你们就睡这屋,我到杂屋去睡。”
说着,哈勒阿保将两身衣服递给了我们,然后带着我们进了左手边的屋子。
山里本就阴寒,加上连夜大雨,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我和诸葛狄换好衣服之后,就上坑钻进了被窝。
“张逆,你说吏爷会在这里吗?”
透过油灯的照亮,诸葛狄扭头看向我。
“不知道。”我望着屋顶,心情很是复杂。
“唉……只能希望他老人家在这吧,早点汇合,也省的咱们担心。”诸葛狄也是一脸烦扰,说完没多久,可能是他真的太困了,不一会就传来了鼾声。
我也没有继续多想,毕竟我爸要真是在这的话,也不急于这一时,这地方也就巴掌那么大,明儿个一早出去找找,肯定就能找到。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让我辗转难眠,那就是那头野猪刨坟的事。
按道理来说,野猪是不会吃腐肉的,除非是某种特殊情况,另外,据我所知,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吃食过大量的腐肉之后,通常身体上都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用我那些老祖宗的话说,就是死人肉吃多了,身上都会积攒大量的尸气,那是一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但是只要你一接近身上有尸气的人,或者是动物,
你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给你带来的感觉很奇怪,亦或者说,是他的身上,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看上去就不像是活物。
可我们刚刚在和那只野猪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的地方,这也就是说,要么,是那头野猪压根就没刨过坟,要么就是我那些老祖宗在书上的记载,是糊弄人的。
可是经过张梁墓这一遭之后,我对《发丘秘籍》上有所依据的记载,那可是深信不疑。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尸体压根就不是野猪吃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起初的时候,我听到刨坟,我还以为是盗墓贼干的,可当我听见哈勒阿保说连尸体都被啃的只剩下脑袋,连脑髓都被吸了,我立马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我是真的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去刨尸体吃呢?
……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我就听到对面屋子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哈勒阿保早早起了床,随后他出了门,开始在屋子外面忙活起来。
不一会,我便闻到一股粥香,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久违的味道,让我瞬间就清醒过来,因为自我下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一粒米,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饿,可以说,我完全是被饿醒的。
至于诸葛狄,我一想起昨天只抓到两条鱼,结果他自己就吃了一条半,我就恨不得踹死他。
接着,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刚走出屋外,哈勒阿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兄弟,这么早就醒了啊,你先去洗把脸,等会粥就好了。”哈勒阿保指了指不远处的水缸。
等我洗好脸走回来的时候,哈勒阿保已经煮好了粥,我没有客气,一把接过他盛好的粥,虽然还很烫,但相对比饥饿,这只是个小问题。
我一口气干了三大碗粥,配菜只有两样,都是东北这边的特色小菜,一样是糖蒜,吃起来又酸又甜,一样是腌黄瓜,清脆爽口,还辣辣的,但总的来说都很好吃,很送饭。
待我吃饱喝足之后,诸葛狄这才醒来,一出门看见我已经吃饱了,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接下来的几分钟,整个屋外全都是诸葛狄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则是没有理会他,转而看向哈勒阿保,问他什么时候能帮我打听我爸的消息。
哈勒阿保拍着胸脯让我放心,他等会就到屯里问问,不过我同时也听到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这方圆三十里,只有他们这么一个村子。
要是我爸没经过这个村子的话,很有可能会在山里迷路,而我最担心的情况就是这个,加上昨晚的大雨,还有山里的野兽,我不敢想象这个后果。
而哈勒阿保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担心,于是安慰我说,我爸也有可能是已经走出了这片山区,直接到了镇子上。
我向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并让他务必打听清楚,要是村子里没有的话,我们就得继续启程去找他了。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前去打听消息的哈勒阿保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我和诸葛狄立马就问他打听到了没有。
“打听到了,村子里这两天还真有外人来,只不过好像不止一个。”
闻言,我和诸葛狄当即对视一眼,随后我赶紧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勒阿保说,他听村子里的老人讲,就在他进山的这几天,村子里的确是来了几个外乡人,一共有两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六七十岁的邋遢老头。
其中一名中年人他的印象最深,长着一张国字脸,眼角处有一道疤,最重要的是,他肩头上还包扎着一处伤口。
听到这里,我和诸葛狄立马断定此人就是我爸,可奇怪的是,除了我爸之外,那另外两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