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撒旦吗？你是恶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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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其实关在笼子里的并不是逃犯，她才是，她一直逃避他的伤害，以为远离了他就可以了，以为他在牢里，哪怕他出来，她也不害怕。

因为她很坚强，坚强到哪怕最后一滴血流光她也不会哭。

“其实我后悔过，曾经那么伤害你，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伤害，因为那是无意识的。”

“你大可不必装疯卖傻，你又不是精神病，你用语言蛊惑我让我为你跳楼，自残，让我为你与家人分离，甚至威胁我自己的生命，你是撒旦吗？你是恶魔吧！

“你现在忏悔根本于事无补，我恨你，不止此刻。”

“为什么你不能理解那是爱。”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自己动手解决自己，一切都将解决。”

何望达再度望向女人的眼睛，她那么坚毅，那么果决，已然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

“看视结束”

狱警及时来敲了敲门，玻璃从他们俩人之间隔开。

何望达失望万分

次日，他再度有一小段休息时间在外闲逛时，程步遥来了，此时，随之而来的还有陆琪。

“呵。”

何望达冷笑。

“你们的蜜月旅行看来过的异常的舒服，真好。”何望达微笑的祝福他们。“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出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伤害步遥，你出来，我们可以和平谈谈。”

何望达不想出来，他不想看到心爱的女孩子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何况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这么残忍比死还痛。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来，但不是现在，我知道你们根本不想见到我，出来后我会离开香港，澳门，甚至出国，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他们不懂何望达什么意思，保释金也给了，律师也请了，案件也撤了，他的罪也可以翻篇了，为什么他还不想过好的生活，却要在这牢里囚禁自己一生？

交谈不下去，他们便离开了。

隔了两个星期，程步遥接到通知说何望达刑满释放，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见他最后一次，可谁知，还没等自己去找他，何望达却找到了自己。

“没想到吧！我知道你在哪？”程步遥很疑惑，亦很害怕，“是陆琪告诉我的，你别紧张，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什么？”

程步遥没想到会这样。

“我要离开了，去哪我不想说，或许回到我之前的地方。”

是的，程步遥也不知道，就像一开始她不知道他从哪来，现在亦不知道她从哪去找他。

其实何望达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坐了牢出来后，女孩还是另嫁他人；不甘心，明明女孩爱的是自己，却还是跟另一个男人结婚；

不甘心，为什么当时自己不再坚持，不做那些事，不坐牢。是不是一切都还是属于他的。

爱得起，放不下对于何望达来说才是最可怕的。哪怕那是一场风轻云淡的邂逅。也只能让今生擦肩而过了。

何望达嗤笑了两声好以此瞒过自己痛彻心扉的伤口，这个笑却让程步遥回想起了他的眉眼。

他有着韩国明星般漂亮的丹凤眼，并不那么狭长，反倒使他增添了几分少年气息，他肤色偏黑，并不那么白皙，可能晒过过多的太阳，使它的肤色健康，反之陆琪白的耀眼许多。

他的脸很小，小到一个小小的巴掌就可以把他的整张脸全盖住，只剩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程步遥从未想过，不喜欢单眼皮的自己却在第一眼见何望达时，一眼定情。

此刻，也是这双眼，双目仿佛像被雾气笼罩一般看不真切，他消失在整个世界的雾气中，只看见他小小的身体，瘦弱的走向远方。那一刻，程步遥想追上去，大声告诉他，她原谅了他，他可不可以不离开。

但是，她如鲠在喉，发不出一丝声响，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走向远方。

那是一段真实的情感，她为之付出了一切，哪怕到了最后，她伤得一败涂地，她也忘了恨他。是啊，面对着那双眼那个脸，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忘了他，自此忘记。

那原本的丑恶，她想与之同流合污了。

也许不是每一场青春都有一个惊天动地的结尾，他来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