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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傍上州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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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么美的一首诗,如此回味隽永,竟是出自一名下品白衣之手!他怎么能?他怎么配?

客路青山外,

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

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

江春入旧年。

乡书何处达,

归雁洛阳边。

太美了,实在太美了!千古绝句,妥妥的千古绝句啊,本次诗会能出这么一首诗,当真是意义非凡,意义非凡啊!

白州牧两眼放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爽朗地笑了出来:“好诗,好诗啊!本官好久没见到这样意蕴深长的诗句了,开头以对偶句发端,写神驰故里的漂泊羁旅之情怀;次联写“潮平”“风正”的江上行船,情景恢弘阔大;三联写拂晓行船的情景,对仗隐含哲理,给人积极向上的艺术魅力;尾联见雁思亲,与首联呼应。情感真切,情景交融,风格壮美,极富韵致,当真称得上千古名篇!”

在白州牧的一顿猛夸赏析之下,更是将全诗的品位与格调拔高了一大截,有大佬的站台,这一下,这首千古名篇想不火都不行了。

在场的白衣大多震惊加慕艳,暗自叹息自己作的什么垃圾。

只有两人尤为不高兴,甚至是怒不可遏,这两人便是殷壁、殷贤父子了。

殷壁乃是深谙官场之道的老银币,虽然心里恼怒,但却绝不会表现在脸上。但殷闲可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是不用经过科举便能入仕的上品白衣,素来心高气傲惯了,此次本想给方奇挖个坑,谁想到却踢到铁板了,反倒把自己的风头给完全盖过去了,那可是留名千古的好机会啊!就这样从手中溜走了,这方奇,着实可恨!

殷闲心中也颇为疑惑:方奇这书呆子什么时候如此会作诗了?

方奇看着脸色铁青的殷闲,心里一阵舒爽,此诗一出,谁与争锋?!

白州牧一脸热忱地看着方奇,对其招招手道:“来,你过来。”

方奇不明所以,便走上前去,拱手道:“大人这是?”

白州牧拍拍方奇的肩膀,道:“哈哈,好小子,诗作的诗真好,你叫方奇是吧?”

方奇点点头。

白州牧道:“我白宇入仕二十余年,无论在战火中还是在州郡里,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好的诗,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来的?”

方奇适当地拍着马屁:“主要是大人出题出得好,草民自然突发灵感。”

州牧白宇急忙道:“此诗可有题目?”

方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答道:“仓促行文,还未构思标题,请大人赐题。”

白宇哈哈大笑道:“那就叫《送白州牧之戎马生涯》可好?”

方奇答道:“甚好!”

“哈哈哈!”

众人:………………

太不要碧莲了,堂堂一州之守,居然为了能和诗一起千古留名而干出如此下流之事,可耻!简直可耻!众人义愤填膺地在心中鄙视着白州牧。

白宇道:“方奇啊,虽然你出身不好,但年轻人嘛,只要肯上进,总是会有机会的,本官最近正想收一位关门弟子指导其读书,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啊?”

方奇心里门清:这货不会是想白嫖“我”的其他诗吧?

但身体可谓是行云流水,只见方奇顺势往地上一跪,大声道:“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好徒儿,快快请起!”

众人:呕………………

老的少的没一个好东西,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殷闲看着这俩货蝇营狗苟,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这个名额本该是我的!我的!石碑上刻的诗也应该是我的!都是你,方奇!你一个低贱的下品白衣,居然敢抢走属于我的荣耀,我怎能容你!

越想越生气的殷闲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是随手拿起一个酒壶便朝方奇的头砸去。

殷闲这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方奇也没想到这小子敢当众行凶,所以根本躲闪不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方奇重重摔在地上,时隔两个月,终于是再次“光荣负伤”。

一击之下,殷闲也是瞬间清醒了过来:我,刚才,都做了什么?

我,当着豫州老大的面,把他刚收的学生砸了?

想到这里,殷闲只觉得冷汗直流,一脸惊慌地看向白宇。

白宇脸色阴沉,冷声对殷壁说道:“殷大人,你可是教了一个好儿子啊!”

殷壁此刻连把儿子拍死的心都有了,此次诗会不但弄巧成拙,臭小子居然还敢当众行凶,自己好容易把白宇请了过来,这下好了,非但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还把自己的嫁妆搭进去了。

至少儿子在白宇的眼中,再无什么好印象了,明年入仕,恐怕也不会被分到一个什么好去处。

殷壁连忙拱手道:“还请州牧大人恕罪,犬子顽劣,是下官管教无方,待归家后定对狠狠责罚。”说罢,来到殷闲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他头昏眼花,“还不向州牧大人赔罪!”

殷闲顾不上疼痛,连忙跪下:“学生……学生一时糊涂,还请州牧大人赔罪。”

白宇也不看他,淡淡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即便你把他打了,也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

殷闲不敢回答。

白宇道:“我的学生,即便是刚收的,也不是你想打就打的,你要记住,即便你是上品白衣,但归根结底,终究是白衣而已,你的优越感,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表现。”

殷壁没想到白宇翻脸翻得这么彻底,连忙解释道:“州牧大人,您误会了,犬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还请您……”

白宇挥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好了,本官兴致乏了,来呀,带方奇回府,你们的诗会,继续吧,我就不在此扫兴了。”说罢,白宇便带着方奇,一众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去,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吃瓜群众。

……

回府路上,白宇端坐在马车中,受伤的方奇躺在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白宇忽然开口道:“好了,起来吧,你准备装昏迷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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