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出发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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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151.出发前的准备
孙泰信后悔了，真的。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初，霓虹之行不能再拖了，于是他和李成明等人合计过后，决定尽快把剩余的事务整理完毕，好尽快出发前往东京。
你比如说今天，朴素妍的oSt《罪无可恕》就必须录制完成，这部电视剧这周末就要开始首播。
原本他闲着没事陪素妍跑跑通告这没什么，她说个不停也没什么，孙泰信已经有些习惯了。
但是今天车上还有另一名疯一样的女子——朴孝敏，两人已经不只是吵吵嚷嚷的程度了，要依孙泰信的感觉，后座简直是坐了两只哈士奇：哪怕没话题可说，两人也要嗷嗷呜呜的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叫喊声，给孙社长带来了极致的心灵污染。
海哥是来给素妍做feat的，tara六人里，宝蓝在忙个人首专，居丽同去给她帮忙；恩静在李贞贤那学演技课；智妍则回学校上课，她的期末考试又不远了。
加上今天要外出录制oSt的朴素妍、外出忙韩语专辑的Vara和在录音室忙迷你专辑的Kara，练习室竟然只剩孝敏一人——由于李贞贤是一对一教学，她也不太好去跟着恩静学那些不适合她的演技知识。
早上出门前，见孝敏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可怜极了，孙泰信心一软，就答应了朴素妍的请求，决定把这抽敏也带上——这就是他后悔的开始。
咆哮敏果然实至名归，一路上没有一秒钟是正常的。tara的三姐和五妹，真就是三五成群、聒噪不休。
孙泰信不得不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俩找点话题说，以免二人继续在这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接着当哈士奇制造噪音：“那么，从这次的事件中，你们吸取到了什么经验教训吗？”
两人总算暂停发出了这种类似于开着抽油烟机烧开水的奇奇怪怪地声音，朴素妍先是想起些自己之前的疑惑来，就问：“张紫妍姐姐家里是不是条件不算好？她为什么不走正规大公司的练习生路子出道呢？不去这些小公司，她也不至于被骗着签了乱七八糟的合同。”
孙泰信否定了她的猜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毕业于朝鲜大学，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私立名校，家里没点硬实力是进不去的。虽然她父母早亡，但绝对算不上条件不好。”
“说起硬实力。”朴孝敏也加入话题：“泰信哥，任佑宰怎么一两天时间就服软了呢？那可是三星啊！”她语气中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朴素妍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哥哥竟然让三星的人服了软。他难不成也是什么大财团家里的孩子吗？这么一想，她觉得大有可能——崔俊浩那哥哥平时总是一副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的样子，他竟然是崔氏银行家的儿子啊。
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家世背景总不可能差太多才是。她内心滋味有些复杂，虽然与男孩子都会有一段时期想拯救地球一样，女孩子也有一个当小公主的阶段。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步入社会，他\/她们都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巧，让她遇上了豪门电视剧的戏码呢？
正当她脑子发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孙泰信的声音传来。
“跟三星关系不大，就如同你们成明哥前两天跟我说的那样：任佑宰是任佑宰，三星是三星，两者不能一概而论。”孙泰信笑着问：“你们觉得，一个结婚十年了的老男人最害怕什么？”
两女大眼瞪小眼，这就涉及到她们的知识盲区了。
孙泰信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两人答话，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怕零花钱和私房钱被抓了把柄，一句话，最怕人穷志短。”
此时此刻来说，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给自己挖什么坑。
任佑宰被堵在三星电机大门口警告的当天下午，崔俊浩代表家里的银行做了年底的记者招待会发言。说完了自家的事情，一位热心记者，嗯，准备地说是一位得了一笔数目可观地润笔费的记者朋友，主动提问：“那么崔先生，您看，今年经济形势如此的不稳定，您是否有一些额外的劝告给予广大半岛市民呢？”
崔俊浩笑了笑，那可不就是有吗？你比如说不要投资酒吧啊、不要参股开夜店啊、不要把资金放入一些说不清底细的娱乐公司啊...反正他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差把“谨防黑恶势力诈骗洗钱”的宣传口号贴自己脑门上了。
作为半岛屈指可数的金融集团，他这种话对任佑宰手底下那些本来底子就不干净的场所是相当致命的——尤其是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人士在传言，任佑宰他因为争风吃醋得罪人了。
见这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李富真也没有出面帮忙的意思，底下立刻是树倒猢孙散：他们名义上说是投靠任佑宰，其实谁心里不是冲着李富真和三星电机来的。让你任佑宰吃拿卡要那是指望你拿钱办事、为大家遮风挡雨，而不是让你揣着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敢去惹崔俊浩这种级别的人物。
别的不说，人家崔俊浩是要继承崔坤先生全部家业的，你呢？一个三星电机恐怕你都没资格拿，孰强孰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于是任佑宰片刻间就难受了：短短两天时间，人家都没亲自动手，一帮得了可靠消息的各家店大小股东就要撤资离场、表明态度了。是得罪崔氏银行还是得罪任佑宰...这个并不难选。跟崔俊浩拼底子他没那个实力，想服软吧人家又不给他递个台阶。
但他还是只能自己找个台阶硬着陆——哪怕是脸先着路。原因其实也不难理解：他绝大多数在外花天酒地的资本都是这些偏门给他捞来的钱，如今钱袋子让人捏住了，自己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算不上什么真龙，人家也不是地头蛇。于是张紫妍这事儿就此打住、算逑——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朴孝敏还是先想到了孙泰信的意思：“泰信哥的意思是，不要与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聊事业？这姐姐说她是在招聘网站上看到的消息，才动了去娱乐公司上班的念头、以求获得一些社会身份的认同感。”
孙泰信拉起手刹熄了火，这才转过头来笑着说：“没错，我的意思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千万不要指望有什么不相关的热心人士会无缘无故的帮你们。我倒也不是让你们草木皆兵，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不管是你们自己有什么困难还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要优先告诉公司。”
“那，张紫妍姐姐哪儿去了？”朴素妍多问了一句。
“我把她送到夏国去了，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依我看，她尽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也好。”孙泰信看了看表：“上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朴素妍一边走一边反复琢磨这句话，那么...她看了一眼孙泰信，泰信哥，咱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当天下午的oSt录制非常顺利，素妍和孝敏毕竟是Sm娱乐公司和JYp公司出来的练习生，又经过了这近一年的专业训练和实战考验。一首两人多次练习过的oSt而已，她俩都没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一下午时间就完成了。
当然，令她们不解的是，这歌孙泰信好像还能唱三五句中文填词版：什么“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
你要说这哥有现场填词的能力，那她们是真没看出来，但是他就是在素妍唱《罪无可恕》韩语版主歌的时候，能够在边上哼唱中文版的。在两女看来，也算是一桩奇事。
晚上，学习成绩很好的具荷拉给朴智妍预习功课——别问为什么不是复习。而其他人都在放松休闲的时候，朴素妍上楼找到了孙泰信。
“怎么了？今天录制oSt不累吗？大晚上还跑上来。”孙泰信给她倒了杯原本自己要喝的热牛奶：“快十点了，就不给你倒咖啡或者茶了。”
朴素妍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这么勇敢，她好像钻了牛角尖，一直想着早上那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以至于有些走火入魔，是越想越气。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只是气鼓鼓地看着孙泰信问：“泰信哥，我觉得早上说的话不对，我不认可那句话。”
孙泰信懵了：你俩一早上起码说了上千句话，你指的具体是哪句？
他觉得这小侄女有些傻傻的，就笑着逗她：“哪一句？什么话这么严重，到了能影响我们素妍睡眠的地步？”
“那句‘不要指望热心人士和免费的午餐’，我不喜欢！说是很讨厌也可以！”朴素妍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这...重点是让你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咋抓不住话语的重点呢。孙泰信有些无奈，只好解释了一下：“素妍，你知道文顾问和卢先生的相识吧？”见她竟然摇摇头，他只得无奈地简单说了一下：
“两人当时一起为请不起律师的平民百姓免费辩护，彼此约定要做干干净净的人。这样的人固然伟大，但是很多人到不了这个境界。我早上那话的意思是，你们在接受别人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个心眼，看看别人是否有所图。”
他想了想，举了个朴素妍前辈团体的例子：“那再说说神话吧，神话出道以后，与粉丝约定要堂堂正正的做音乐。我很欣赏这一点，至少时至今日，他们都没有一丁点负面的东西。我早上的话里也有这个意思，咱们ccm公司包括你们tara在内的组合，一定要坦坦荡荡的存活在这个不怎么光明的圈子里。”
他撇了撇嘴：“就拿张紫妍这事儿来说，娱乐圈某些恶心的东西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的。我早上的话里，其实包含着某种美好期许，咱们尽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并不是在否定世间美好的品格，我只是在，额，怎么说，是在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说在前面。”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这话痨嘴昭妍却一言不发，给孙泰信彻底弄迷惑了。他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注意，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就喝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朴素妍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的意图想法。
自己是因为价值观或者人生观的问题，与这哥哥产生了分歧吗？朴素妍想了想，不是的，绝不是这样。
她觉得自己今晚格外笨拙，平时的大佬做派今晚一点不见踪影，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中之意。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客厅，她眼睛一亮：孙泰信的画板。
画板—她的素描—两人的相遇。
她的思维跳跃得极快，竟然一下想通了自己生气的原因，于是正正经经地看着孙泰信问：“泰信哥，我不是在否认你说的道理，我是觉得这话不通用于所有的情形，不能一概而论。”
感情她是钻了什么牛角尖，孙泰信这才反应过来，他哑然失笑：“我说的话又不是什么真理，当然你可以有选择性的去听。”见她要表达什么的样子，孙泰信就顺水推舟问她：“那比如说呢？”
“比如你和我。”朴素妍不假思索：“如果把一切东西都归结于投入和回报，那去年五月泰信哥为什么要帮我呢？你看，你是高高在上的财团家的贵公子，我却只是一个咖啡厅的普通服务员。我能有今天，难道不是出于哥的热心帮助吗？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企图吗？”
孙泰信一下就给她噎着了：“企图？不不，这不是一回事儿。”
“不什么？”朴素妍很较真儿地追问：“哥哥是不敢，还是没有？”
怎么突然话题就变成这样了？孙泰信是彻底不会了，他只能下意识地说：“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俩之间清清白白，我对你问心无愧。”
朴素妍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不用再逼问这个了。她只是眨了眨眼睛，果敢地反问了一句：“哥，那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不待孙泰信反应过来，她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去。
这...孙泰信坐在原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算是什么？被素妍告白了？
他带着这种疑惑，拨通了李成明的电话，准备向好友做一点人生咨询。
“孙泰信先生，或许您应该知道下班以后不应该再骚扰自己的员工，不论是男员工还是女员工，这都是很不道德地事情。”李成明心情不错，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孙泰信问：“成明啊，我...我有一个朋友好像被比他年幼的女孩儿告白了，你说这事儿靠谱吗？”
李成明乐不可支，他说：“那你就正常发挥，看她还喜不喜欢你呗。”
孙泰信气急败坏地嘴犟传来：“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李成明不再言语，直接挂断了电话，想了想，他又去打开了自己的保险柜，拿出一个袖珍的密封盒，里面是一粒糖纸包装好的自制糖果。
看来是个有勇气的女孩儿啊，朴素妍。这么想着，他抚摸了一下这个密封盒，叹了一口气，又把它放回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