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四个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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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137.四个打一个
“说说吧，当着各家家长的面儿。怎么回事啊？让你们堂堂正正的竞争，是去舞台上比歌舞功底，不是让你们在后台斗殴比肌肉。”孙泰信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YG和JYp公司的坐左边，Sm娱乐公司的坐右边，两边参与了的人谁也不先开口，一个个貌似神游天外，都默然不语。
还是在这个候机室大套间，除了三家公司的领导和负责安保的ccm公司，其他的大前辈们都已经被依次送走了。可以说，现在在场的全是当事人，做到了家丑不外扬——这种事儿不能公开，否则形象就全毁了。
这个道理，几家娱乐公司还是都明白的。
“他沈昌珉先打了人，我一出来就看见他在动手打Jun. K，社长和朴振荣会长都知道我们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了，我这才跟他动了手。”top崔胜铉倒也不傻，当着几大公司社长的面，他知道得实话实说。这种时候了，得先讲清楚谁理亏在前，很显然，谁先动手谁不占理儿。
大家都看向沈昌珉，见李秀满老师隐晦地给他使眼色，沈昌珉也反应过来：“是Jun. K不尊重前辈在先。我见他手里提着有咖啡，就让他再跑一趟，帮着屋内的前辈们也带一些。他不愿意就算了，还当面顶撞我，我这才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这个指责更严重，半岛的前后辈制度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社会基础。前辈先动手打了后辈固然不对，但如果Jun. K是不敬前辈在先，那他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沈昌珉这话可以说近乎于断了他的星路。
在半岛各行各业，人们普遍认同的共识是：市场的繁荣是靠着入行早的前辈来造就的，没有前辈的艰苦打拼，就没有后辈能享受到市场现成的福利。所以后辈们入行以后，必须对前辈们保持足够的尊重。
在这种情况下，前辈们对后辈们是有非常大地人身支配权的。作为前辈的人，可以无条件的去指示后辈们帮他做体力劳动——哪怕是不认识的后辈也可以，没有任何人会指责这样的前辈。在半岛人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像今天这样：沈昌珉让Jun. K给他跑跑腿买东西，那都是小儿科，他根本不需要认识Jun. K是谁，他只需要知道双方谁出道早就行了。进一步说，他受了崔始源的气无处发泄，抓到路过的无辜路人Jun. K，体罚责骂他一顿，那也无可厚非——这就是他身为前辈的正常权利，所有半岛人都不认为这样做是错的。
相反，沈昌珉这么说了以后，Jun. K反而大错特错：他作为后辈顶撞了前辈，只要沈昌珉哪天对外轻描淡写地抱怨一下，那不只是Jun. K，说不定他所在的2pm整个团体都要废掉了。没有任何半岛人能容忍一个不敬前辈的后辈，这种厌恶经常能殃及池鱼，让2pm一整个团体都遭殃那也不是不可能。
李秀满嘴角带上了些浅笑，不盯着他的脸仔细看，说不定就会忽略掉。
朴振荣当即给了Jun. K狠狠一耳光：“我在公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给身为大前辈的沈昌珉先生道歉，给东方神起的几位哥哥道歉！”
Jun. K老老实实地给东方神起的五人九十度鞠躬道歉，他倒也没太怨恨朴振荣这一耳光，作为地地道道的半岛人，他知道老师这是在帮他，是为他好。如果Sm娱乐公司的管理层或者东方神起的成员借题发挥，那他几年的练习生涯、他组合兄弟们的音乐道路，就全拜他这一架所赐，全都毁了。
一想到这里，Jun. K甚至对沈昌珉的怨恨都淡了不少，心中的悔恨和后怕占了大多数，现在他只求能尽快把这道坎迈过去。
JYp公司服软了，YG公司那可不会。两边身后一个是坚定的左，一个是顽固的右，这样的大背景决定了，双方是天然就不可能玩到一块儿去的。给Sm娱乐公司道歉？前后辈的问题？那都完全可以抛开事实谈立场。他杨贤硕真要公开给李秀满低头了，那才真的是自寻死路。
bIGbANG几人虽然不太懂这背后的道道，但是在公司生活这么些年了，他们多少也能感受到：自家公司是不可能和Sm娱乐公司你好我好的。社长杨贤硕更不可能像朴振荣刚刚这样，去打自家人的脸给李秀满送面子。所以哪怕是bIGbANG的忙内李胜贤，尽管面上是悔过的样子，心里那也是有恃无恐。
杨贤硕果然没让几人失望，他只口不提今天谁对谁错和前后辈的问题，转而说起了看似无关的话题：“李秀满先生，我听说，您旗下的新男团ShINee，十月底又要出新专辑了？”
他这么说着，感慨起来：“不愧是兵强马壮、财大气粗的Sm娱乐啊。一个新人组合，五月底公开首支单曲、八月底首张正规专辑、十月底首张正规专辑的改版又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对着李秀满说：“前辈，又要恭喜您旗下新组合大发了！”
李秀满暗恨起来：杨菊花这是给自己树立公敌形象呢！年初的行业年度发展会议上，是他自己先跟杨贤硕说，各家要错峰、要约束各自男团的活动时长，这样才能保证大家都有得赚，而不是空耗资源撞在一起斗法。
果然，杨贤硕接着就说：“那前辈，我们YG为了全行业健康发展考虑、四五个月男团都没正式活动的损失，谁给个说法？您看，dSp社的李前辈已经淡出了。您作为半岛当前娱乐公司里硕果仅存的大前辈和领头羊，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呢？您看，东方神起不也是要一起回归了吗？”
李秀满无言以对，但他这也是没办法：公司谁能想到，精心打造六七年的女团少女时代，会扑得这么彻底？一代女团的时候，S.E.S虽然也不是dSp社旗下Fin.K.L的对手，但好歹自己的一块儿市场是能稳定守住的、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但是现在呢？少女时代那是投入多少赔多少，这个缺口谁来补？
所以他不得不把在霓虹搞了大半年巡演的东方神起也叫回来，连休整期也顾不上，立马再在半岛活动起来——毕竟现在是九月了，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四季度财报很重要是一方面，上面的那一份儿需要拿出来才更是要紧事。作为钱袋子，真要耽误了年底大人物做事情，他李秀满哪怕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活的。
真是迫切啊，孙泰信全程看戏，他也算看明白了：真要论音乐才华，杨贤硕和李秀满绑在一起也不是朴振荣的对手。但是要论勾心斗角，朴振荣跟两人一比，那是拍马也赶不上，双方那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他这么做倒也说得过去，起码是勉强给JYp公司和2pm找了一个台阶下，但是他没考虑的是，这是众目睽睽之下、是当着上百人的面儿自损颜面。
这些个偶像们，年纪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正是最需要自尊心和认同感、最需要社会地位的时候。他这样做，难免有些寒了旗下人的心——尤其是在杨贤硕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李秀满出招的对比下。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钱没了倒还是其次，人心要是散了，那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孙泰信刚刚观察了一下，JYp队伍里的表情果然都很不好看，尤其是2pm的朴宰范，神情相当愤慨，没当场发作都算他给朴振荣面子了。
他绝不能学朴振荣这种处理方式。
所以，在今天金光洙和李成明都有事不在的情况下，孙泰信作为现场ccm公司职位最高的人，得给挨了一拳的金钟铭要个说法：还是那句话，抛开事实谈立场，金钟铭是他小弟，打金钟铭脸那就是打他孙泰信脸。这是打了孙家罩着的人，是扫了孙泰智孙泰信兄弟和殷志源、崔俊浩这个小群体的面子。
小金这一拳，不能白挨了，得给钱！
他立刻朝金钟铭招手，两人往角落走去，孙泰信问他：“忙内，是谁打的你？”
孙泰信这一问，真的把金钟铭问住了。当时场面太乱了，他还真没注意是挨了谁一拳，而且真要说起来，他这一拳确实挨得不算冤枉，支支吾吾下，他解释了一下原委。
汉城并不算大，说是很小也可以。地方小了，遇到认识的人地几率就高了，尤其是在某些发达的产业里。就好比说娱乐圈里，金钟铭和bIGbANG的姜大声地这种情况。
金钟铭88年的，姜大声89年的，两人的爷爷一辈住得很近。金钟铭虽然生活在美利坚，但是逢年过节、学校放假的时候，那也是要回半岛来探亲常住的。一来二去，他自然就和年纪相近的姜大声认识了。两人假期经常约在一起出去玩，一起打打棒球之类的。
所以说在半岛，前后辈关系固然是很正常的，但熟人社会那也是常识。哪怕是汉城警察办事儿，那也得分个亲疏远近，何况金钟铭今天只是负责安保而已。他带着就近会合的几名安保人员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就...拉了偏架。
他帮着人数看上去更少的bIGbANG拉偏架，原本几个没怎么动手的SJ成员就不乐意了：我们把现场交给你们安保人员来处理，是让你们秉公处理，不是让你们打抱不平的。而且一看到带头的这个眯眯眼男子，一下就让Sm娱乐公司众人联想到了自家公司唯一的眯眯眼。
总之...他眼睛挨这一拳，除了是因为处事不公，也说不清楚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在里面。
大家各说各的，YG人群这边，崔胜铉满意地拍了拍李胜贤的肩膀：“忙内，干得不赖，哥哥今天原谅你了。”
李胜贤脸上立刻露出讨好地笑容。
事起的时候，崔胜铉一共高声喊了两句：他当时第一句喊得是“你们Sm娱乐公司未免欺人太甚了！”，第二句则是“Jun. K，我来帮你！”
李胜贤是有些小机灵和小伎俩的，他在屋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盲点：Jun. K加他们bIGbANG一块儿也就六个人，那现场光是SJ都有十多人，这可怎么打？再看看幕后人员：两边的工作人员人数差不多，Sm娱乐公司的人还要更多点。
没法儿打啊这架。但是打都打起来了，总不能不参与吧？那才是自绝于团队了。所以他当即摸出手机，打给了...2pm的队长朴宰范。两边因为有成员互相是朋友，所以关系还不错，都有对方的私人电话号码。
朴宰范出生于西雅图，是标准的美利坚派音乐人作风。一听Jun. K被以多打少，那还了得吗？美籍的他可不认什么前后辈制度，带着JYp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就杀往现场，去了也不拉架，带头就冲上去踹SJ的成员。而2pm的玉泽演也是个暴脾气，队长带头，他也跑得不慢，两位组合最让人服气的人并肩子上了。
就如同女艺人里朴振荣最喜欢闵先艺一样，男团这边他最看重朴宰范，对待2pm队长朴宰范和2Am的队长赵权，那是一个如亲生、一个如领养。
JYp公司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参与了很可能法不责众，但是不参与也未必能置身事外。而且延世大的师兄师弟们，谁不知道对面是高丽大的狗崽子？两三个月前的足球赛他们不可能没听说，反正错的不可能是自己这边，那会是谁？
巧了，原本还算理智的高丽大这边，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借题发挥嘛，谁不懂？
孙泰信听明白了：“...废材，也就是说，自己被谁打了你都搞不清楚。滚一边儿去，一会儿别说话，看哥给你要点汤水费来。”
他领着金钟铭来到候机室中央，大声地说：“诸位，现在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关键是咱们得抓紧把消息捂严实了。在场的艺人谁不是各家的心头好？真出了什么后台斗殴之类的负面消息，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今晚，该嘱咐的当事人下去自家嘱咐好，该去拜访的知情人士咱们也得去拜访，这才是一等一的要紧事。”
其他几家点头称是，以为这事儿就此罢休，都准备各自去处理此事后续去了。
但是孙泰信做了个稍等的手势：“那好，你们的事情先告一段落，接下来再说说我们ccm公司的问题。”
不是，你ccm公司旗下都是些小姑娘，今天也没参与，处理你的什么问题啊？一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孙泰信一把将金钟铭拉到众人面前：“看看！你们看看！给我家忙内眼眶这打的。都打破相了！他女朋友都没有，还是个孩子啊！真要因此出了外貌问题，以后被相亲对象嫌弃、进而孤独终老怎么办？”
“各位，我们ccm公司的安保队伍这次可一分钱安保费没收，纯粹是做公益来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对吧李秀满前辈？”
李秀满就知道：这小王八蛋但凡有事儿，一准先找自己的麻烦。
见大家都看着他，他气急而笑：“我说，当事人自己恐怕都搞不清这一拳是谁打的吧？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很像冤大头吗？”
孙泰信大怒：“那前辈的意思是，我们白吃亏了？钟铭到场那会儿，当时您的Sm娱乐公司有十八位艺人在场，YG和JYp加起来也就六人。您的意思是，他们以六敌十八，还有空抽时间给我们钟铭来上一拳？”
你说得好有道理...李秀满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心里也清楚，多半是Sm娱乐公司的艺人误打了这个金钟铭一拳，不然呢？不算概率，看现场的面相也知道，是YG的bIGbANG和JYp的Jun. K这六人被打得比较惨。
破财免灾啊，他叹了一口气：“行行行，我也不和你纠缠，我是前辈，我来出这个钱。不光是你ccm公司受伤的安保人员，今天受伤的所有人医药费都我出，这样总行了吧？”花这点小钱他还是无所谓的，反倒是公司几个男团要同时回归这事儿，是没得再商量了。
杨贤硕下意识就要出言反对，身旁的朴振荣拉了他一下：“杨社长，见好就收吧！他东方神起真要回归，咱们又能如何呢？终究是技不如人而已。”
杨贤硕一张老脸拧巴成了菊花一样，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真是半岛歌谣界的败类，我耻于与之为伍。”他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地仰着头、带头拂袖而去。
要不是身后bIGbANG几人面相实在是有些难堪，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YG打赢了。
杨贤硕这么一走，李秀满下意识地也想拔腿就走：这事儿可大可小，全看处理及不及时。今天知道这一事件的前辈还是有一些的，需要他亲自出面去买面子的人也有。眼看今天所剩时间不多，这就得抓紧去忙了。
孙泰信见正主要走，连忙快速低声对金钟铭说：“一会儿站我身旁，我踩你脚你就笑，憨厚地那种。”金钟铭连连点头。
于是：“李秀满前辈，离开现场那就是钱货两清了，你到时候概不负责我找谁哭去？您慢走哇！”孙泰信急急忙忙跟上，跑到李秀满旁边。
金钟铭刚跟着跑到孙泰信身边站稳，脚上就一疼，连忙露出像哭一样的憨厚笑容，配上他那只显眼的熊猫眼，格外滑稽。
李秀满朝秘书伸手，签下一张支票塞金钟铭手里，嘴上这么说：“得得，别找零了，算我求你了孙社长，遇到你一准儿没好事儿。请你今后离我远一些！”
孙泰信丝毫不尴尬：“前辈大气，您慢走啊！哎，小心地滑，那有一个坎儿，我来的时候差一点摔了。”
李秀满正好一踉跄，身边人连忙扶住他。Sm娱乐公司一行人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入拐角、看不见踪影了。
金钟铭把支票递过来：“泰信哥，支票。”
孙泰信接过来，拿着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是不是傻，说了是你的汤水营养费和医药费。”他看了看金额，想了想说：“记得把钱换成现金后，给今天参与了的安保人员都分一分。前面去的多分一些，后面来拉架的也少分一些，知道吗？”
金钟铭点头。
当晚，孙泰信正在和女孩儿们说起此事后续，杨贤硕的电话打来了。
他做个噤声的动作，走到阳台：“杨社长，您那边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哎，今天还要感谢孙社长仗义执言了。大声后来跟我说了我才知道，今天的安保部长金钟铭先生和他是原来是旧识啊。孙社长，他这一拳也不能白挨了，我和JYp公司的朴振荣会长刚刚通过电话，两边的医药费什么的...我们还不需要他李秀满这点恩惠，这钱都拿给今天的ccm公司安保人员们吧，您千万别拒绝。”
孙泰信先是推脱一二，然后还是笑纳了，他对杨贤硕感叹：“杨社长，歌谣界终归要靠硬实力说话啊，东方神起实力在这儿摆着，咱们又能如何呢？您看，我都完全不碰男团的业务了，就是避其锋芒啊。”
他这话和朴振荣下午的话异曲同工，杨贤硕非常认同：“没错啊，所以我今晚痛定思痛，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孙社长，您看过几天咱们多来点合作舞台如何？人多力量大，汇集了我们YG、朴振荣会长的JYp、洪胜成社长的cUbE和您这边的ccm，咱们四个打一个。四个打一个，怎么也要打他李秀满一脸血吧？”
杨贤硕杀气腾腾地说。
孙泰信一想到JYp的《Nobody》，立马同意了：“好，这种双赢的事情我当然乐见其成了。而且我平生最见不得别人持强凌弱了，杨社长，也算我们ccm公司一份儿！”
他挂断电话走回来，朴素妍一脸鄙夷地问他：“哥哥这又是盯上谁了？你可千万别说自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孙泰信也不答，一边背着手上楼，一边自言自语：“什么叫双赢啊？那就是我孙泰信赢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