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心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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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不知道裴衍真实所想,出言宽慰道:“你不要气馁,别看他现在嚣张,日后肯定是你的手下败将,不会再能伤害你。”
对于男主,她就是这么有自信!
裴衍眉头一挑,眼底笑意更深:“那便,借你吉言了。”
姜月嘿嘿一笑,摆摆手:“好说好说。”
好耶,努力总算有了回报!
男主不仅心情好了很多,看她的眼神都友善不少。
内心激动,姜月打算乘胜追击,笑着道:“等我一下,汤药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端来给你!”
看着小兔子般欢快蹦走的姜月,裴衍微微眯起眼。
时衡虽然不足为惧,不过清崖关秘境开启在即,他也的确需要个安稳的地方来静修养伤。既然被姜月带回了琉璃宗,不如暂且将错就错,等度过了虚弱期,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嗯,很不错的权宜之计。
裴衍的神色放松了些许,半靠在松软的锦缎垫子上,扫了眼案上造型精致色彩明艳的点心,随意拿起一块。
看着指尖桃心形状的粉色桃花酥,他颇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这点笼络人心的小伎俩,也就只有时衡那种蠢货才会动心。
如此想着,他却也还是鬼使神差般的,将桃花酥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
绵软的甜意化在舌尖,带来陌生的感觉。
裴衍眸光微怔。
这感觉过于新奇,和那个叽叽喳喳的大小姐一样,甜软美好,没有攻击性,是他和他原来的世界,所完全不具备的。
门恰好在此时再度开启,裴衍触电般一抖,若无其事地将糕点放回盘中。
“药好啦。”
姜月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将盛着黑乎乎药汁的玉碗递给裴衍:“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了。”
闻着刺鼻的苦涩味道,裴衍有明显的迟疑:“这药……”
“这药是难平子长老开的药方,他是三界最优秀的药修,通常只有仙门宗主级别的大能名修,才有资格找他求医问药呢。”姜月煞有其事道。
看着药汤中隐隐泛出的诡异绿色,裴衍的心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怎么不喝?”姜月微微皱眉,一副担心的样子:“是不是肩膀上的伤还很痛,不好用手?那我喂你吧。”
说着,她去拿玉勺,好像真的想要亲自喂他。
“……不用。”
与其一勺一勺受刑,倒不如一次性饮尽来得干脆。
裴衍心一横,将玉碗接过,在姜月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仰起头,将散发着浓郁草药苦味的汤药,一口气全部灌入腹中。
喝完后,整个世界好像都寂静了下来。
“感觉如何?好受了点吧。”姜月将药碗接过来,将一块准备好的蜜饯塞在裴衍嘴里,笑着问。
有没有好受一点,裴衍也说不上来。
他只觉得,眼前的姜月有些奇怪,她姝丽的面容渐渐模糊,似乎在不断变形扭曲,紧接着,连她背后的房间都跟着旋转了起来,灯火摇曳,天旋地转中,整个视线都被糊成一团暖色。
此时,屋外有人敲门:“小师妹,你炉子上熬的药糊了。还有,你看到我晚上给仙马煮的驱寒药了吗?我记得还剩了一碗的量,怎么都没了?”
姜月脸色一白。
“糟了,我该不会是拿蜜饯回来以后……认错药炉了吧?”
话音刚落,裴衍已生无可恋地闭上眼,重重倒了下去。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很绝望地想——留在琉璃宗的这个决定,会不会是他活了两辈子以来,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
深更半夜,难平子脑袋刚挨上枕头,又被姜月一朵带着哭腔的传音莲喊回了璃月院。
一番艰苦卓绝的紧急救援后,裴衍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听姜月说完前因后果,难平子看了眼自己只来得及穿上一只鞋子的脚,拉着姜月的手,语重心长道:“是我思虑不周。皎皎,从今天起,这个人的汤药都由我堂内的弟子煎好了一并送来,也好顺便为他切脉诊疗。”
“那不是太麻烦长老的弟子们了吗?”姜月抹着眼泪。
“无妨,煎药本就是他们日常修行,就当是锻炼一二。”
难平子摆摆手:“我已在屋内燃了助眠益体的安神香,此人今夜只需静养即可。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姜月看了眼榻上的身影,点点头,随难平子一同离开了房间。
听着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榻上,裴衍徐徐睁开略显疲惫的眼眸。
他现在,很想找个人聊一聊人生。
自从遇到这个女人起,他所承受的身心重创,感受到的痛苦和虚无,比前世整整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还要深刻。
事到如今,他倒是不再怀疑姜月是存心要他性命。
但这女人,着实是有些恐怖在身上的。
似乎,只要他心里生出一丁点对她不利的想法,还未等实施,冥冥中就会有所感应,令他在下一秒立刻付出惨痛代价。
说她是天道本身,他都会相信。
安神香的气息萦绕上来,裴衍闭上眼,很快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破晓前夕。
烛火晦暗,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细雪落在草木上的簌簌声响。
忽然,一阵振翅声由远及近,片刻后,窗外低低响起一声:“少尊。”
裴衍一向睡眠极浅,又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立刻翻身坐起。
他指节临空一屈一扬,窗户便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只通体漆黑、羽如玄铁的夜枭飞了进来,停在裴衍对面的笔架上,恭敬地低垂下头颅。
“属下从魔界携情报而来,为寻找少尊去处,被琉璃宗护宗阵法所拦,耽误了几日,还请少尊责罚。”
此妖便是裴衍两世的心腹,专门负责为他和魔界传递消息的夜枭一族后裔——尚付。
它声音喑哑,嘴角有鲜血渗出,显然是在突破阵法时受伤了。
裴衍半坐在榻边,取了枚止血凝气的丹药丢给它。
尚付吞下道谢,哑声道:“少尊,我方才进来时在阵法上留下一道缝隙,若你我二人合力突围,或许能在天亮前逃离此地。”
在尚付看来,裴衍素来与修仙界水火不容,眼下又身负重伤,应当是被琉璃宗给囚禁了,这才无法脱身。
可谁知,它那位英明神武,一向将所谓正道人士视若虚伪小人,最恨寄人篱下的少尊,此刻却皱起眉,用看小笨鸟的目光看着自己。
“本尊在这好好的,为何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