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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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门邪道！”
方家兄弟还没搞清楚其中的意味，闻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见过太师！”
众人见此，纷纷行礼招呼。
“刚和你说不要掺和这个事情，你就这么做的？还有你们，把人抓到我这来是怎么回事？”闻仲一边数落着，一边跨入厅内。
“兵者，诡道也，我这也就是顺势而为，报仇而已，太师您怎么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嬴政笑着招呼道。
“兵者，诡道也……”闻仲愣了一愣，“就你歪理多，这次顺利平定鬼方，鬼侯臣服，鬼方彻底纳为大商领地，陛下为了安抚鬼侯，不日将会迎娶鬼侯女。”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自然不能不在场！”
“皇后？”嬴政下意识开口说道。
关于这个，嬴政前世也看到有人提过，封神演义里姜桓楚的历史原型是商纣王大臣鬼侯（一作九侯），而所谓的鬼侯女也就是姜皇后历史原型，整体来说这些故事除了妲己是妖怪之外，大多数都是按照历史轨迹运行的。
而且鬼侯和鄂侯也就是南伯侯鄂崇禹的原型、西伯昌同为商朝三公。
至于崇侯也就是崇侯虎，他也是明确记载他打小报告说西伯侯姬昌叹气什么的，才导致西伯侯被囚禁的。
所以听到这里，嬴政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闻仲却是一愣，犀利的目光瞬间盯住了嬴政。
“……”嬴政有点懵逼，这个话怎么圆？
“引鬼侯入朝，迎娶鬼侯女，归根到底其实和陛下任用平民，任用老爷少爷等一样，都是为了借用外力对抗那些世家贵族而已。若是鬼侯女地位在黄贵妃之下，如何达到目的？”
下一刻，兵主鲁妙子的话把嬴政从闻仲的目光之中救了出来。
“有点意思，如今朝中的局势愈加混乱，你们千万不要瞎折腾，没事可以听听这位先生的想法。等这次结束，我就去往三山五岳找一些道友过来加入大商，我倒要看看神教主祭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嬴政这才反应过来，姜皇后这个皇后之位原来还有这么个意思，完全是一种宫斗大戏的感觉。
而闻仲竟然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开始拉人来的，或许大商的那些左道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进入体制的。
“至于你和黄飞彪的事情，暂时按下，陛下迎娶鬼侯女，这次征东夷都要暂缓进行，所以你们也没必要争这个先锋了。”闻仲继续说道，“你就好好在我这呆着，还有你们俩，给我去盯着神教，要是在我外出这段时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是！”
“知道了！”嬴政这次倒是没多说什么，难道要他说大商就是因为征东夷导致内部虚空，被西周偷袭了？先不说历史这段能不能实锤，封神世界也没这一出啊。
“知道了就行！这边要整什么事情，你们随机应变，多想想再行动。”闻仲再交代了两句，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就匆匆离开了。
方相氏兄弟也有职务在身，和嬴政继续聊了一会儿也都起身告辞了。
“咱们这边倒也好说，兵主总理，先把各方情况打探清楚，此事想来不是问题。四时主就随我一道，正好指点我修炼之法，看看这练气法诀和内功心法有何异同之处！”
嬴政在设定人物模板的时候心中就有了腹案，而且先前兵主鲁妙子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而四时主黄裳在主外方面就略显薄弱了，不过他精擅典籍参悟。
而且在典籍知识量方面，虽然说兵主鲁妙子懂的更加全面，但是单纯说道家典籍来说，四时主黄裳就要更胜一筹了。
这倒不是说四时主黄裳在这方面要胜过兵主鲁妙子，单纯只是因为四时主黄裳要处于历史的更下游，所了解的东西自然就更多。
众所周知，道家不提，道教的发展有几个重要的阶段，首先自然就是东汉张道陵立教，随后东汉整体发展也就一般般，魏晋时期，有了一波显着发展，而且连宗教信仰本身也进行了一波改头换面，自张道陵起所信奉的唯一真神太上老君到魏晋时期，宗教林立，教义争斗，形成了现在的三清设定，同时老君降格，元始天尊确立尊位。
随后历代虽然各有发展，但是整体框架并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只是细枝末节上的修订。唯有到了黄裳之前几代的宋神宗时期，确立了玉皇大帝的存在，取代了一直以来昊天上帝的地位。当然，昊天上帝在东汉某个时间段被东皇太一顶替过，那是因为阴阳家的坑货忽悠汉武帝的关系，这个有机会再说。
宋代除了玉皇大帝之外，还有一个体系也至关重要，那就是神霄道，虽然说神霄道本身还是尊元始天尊的，但是后面神霄九帝之类设定就完全和传统体系截然不同了。
反倒是全真、武当之类的，则是在黄裳之后才建立起来的宗教了，就连黄裳也不了解这些。
即便是如此，四时主黄裳对道教、道经、道藏的见识也远在鲁妙子之上了，当然是单纯指知识量。至于说精神境界之类的，那就不好说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
“其实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意思？”
“天之道，水势高出往水势低处，密度高处往密度低处，而人或者生物或者其他，主观意识作用下，就有了趋向性和主观导向的问题？”
“可我还听说顺天成人，逆天成仙呢！这人道天道究竟是？”
“这之间并没有必然关系吧？所谓顺逆，不过是一念之间，看得人不同，所谓顺逆也截然不同。”
“就以阐截二教而言，不就是如此，对他们来说修道练气能有什么差别？差别在于对天道的理解或者说态度，阐教讲究阐述天道，顺应自然，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吐纳练气吧？只是对他们来说，天地自然为万物之母，从中吸纳灵气不过是顺应天道，哪来的修炼就是逆天而行？”
“至于截教截取一线生机也是如此，截教教主也只是给门下一线机会，能不能够抓住机会，能不能够有所成就，那更多的其实并不是看教主的，而是看他们自己的。这本身也是道法自然的含义，并没有什么不对。靠自己的努力去抓住那一线生机，本身也是天道运转，譬如水往低处流，却也不是没有潮汐倒卷。”
道家修炼，本就要先感悟天道，揣摩道经，而后体悟天心，贯通内外，元气生成。
而幸运的是，和其他武侠人物不同，黄裳就是少数那种走这条路子修炼的人，所以对于这条路子的走法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的很。
嬴政自身也有处于历史下游的优势，对于天道自然的理解和感悟也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古老自然哲学体系很多时候没有太多明确的辩证思维，就会导致弟子解读的时候产生截然不同的理解，自然修炼起来甚至可能是南辕北辙。
而嬴政就没这方面的问题，再加上还有黄裳专业解读，在心境方面的进展是很快的。
嬴政这段时间完全是不问世事，闭关一心研究练气法诀，完全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再者说，真要有事情发生，鲁妙子自然会来找自己。
时光飞逝，或许是感悟天道的确有帮助，或许是嬴政自身天赋，再有《狱典》的帮助，五气仙锅的资源供给等等，就这么浑然忘我之中，一口气自然而然就孕育而成。
不过这个时候这口气也就好看，看着像那么回事，其实和练武之人的真气比起来都不够看。
毕竟只是一口气，内外连通之后，接下来修炼就是积累问题了，更何况按照上古练气士的套路，除了正儿八经服气养气之外，还有诸如服食、积累功德、高人指点乃至是双修房中术之类。
这些也都是正儿八经的修炼之道，并不是后世小说各种服食丹药有弊端，积累功德不如以力证道，双修之类更是歪门邪道。
其实不然，上古练气士，赤松子、赤将子舆等便是着名的服食成仙系列，炎帝、炎帝女等也都学过赤松子的服食水玉之法。
而房中术对于是练气经常涉及到的内容，比如容成公虽是善守生养气，但亦善补导之事；老子好养精气，黄帝御女三千更是经典案例。
当然，正确的修炼途径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同时这些修炼途径究竟如何，还是看自己，话还是那句话，辩证思维来看，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关键是看自身的思想境界，究竟是驾驭力量，驾驭这些练气的途径，还是舍本逐末，沉沦其中，完全是自身信念所决定的。
而且顺带一说，练气什么的还是精进比较慢的，肉身精修和精神力修炼的提升那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