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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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不去睡不着,慕雨薇越想越是心底不顺。
“你起来——”慕雨薇烦躁坐起身,同时唤醒身侧丈夫付谦。
付谦不耐烦看着慕雨薇,声音略大,“你干什么,大半夜地不睡觉!你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
慕雨薇下巴一抬,冷笑道,“睡!睡!睡!你上辈子是猪啊你!整天的就知道睡觉,怎么就不睡死了算了!”
付谦瞌睡虫果然被驱散了一些,今晚慕雨薇就像吃了炮弹一样,脾气大得很。以往,自从他们成婚以来,哦不,是从慕家获罪慕雨薇到他们家后,慕雨薇从来就是做小伏低。也不知道,今夜他们慕家关起门来叽咕半夜,哪里的又让慕雨薇不顺了。付谦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安抚道,“孩儿她娘,你有什么气好好说,当心气着自己。”
慕雨薇恨不得摇醒付谦,将自己心底话都说了。虽然,付谦昏昏欲睡,但是,好歹将慕雨薇话听了个大概。听到一半,已然囧囧有神,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付谦搓了搓手,无法消化突如其来的消息,“你说,你说我是靖元王爷的连襟了!”
慕雨薇下巴抬了抬,不无高傲,“我既然是靖元王爷的小姨子,你可不就是靖元王爷的连襟!”
“是!是!是!”付谦小声陪不是,“可,真真想不到二姐她竟然有这种造化!”
“也不知道,她撞到了什么好运,王爷会看上她,就是,有情郎的,那般不检点都不计较!”慕雨薇心底还是很不平的。
“那事,或许也道听途说而已。何况,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见慕雨薇又要发火似的,付谦忙安抚着慕雨薇道,“男女这事,只要对上了眼,哪里会计较这么些。想当初,我不是也是非薇你不娶么!”
慕雨薇一听火大了,“你是说,你觉得自己亏了?”
“薇儿,你是知道的,我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付谦恨不得立马之天发誓了。
“哼!”见付谦虚如此紧张的模样,慕雨薇这才有些消火气。
付谦想着近些日的见闻却又有些担忧,“但是,薇儿,我们和你二姐关系不怎么好,到时候她不搭理我们怎么办?这女人的枕头风的利害,作为男人我可晓得。这男人都是禁不住女人在那事上磨的。你二姐若是给靖元王爷吹个什么枕头风,我们可就够呛的。”
“哼!”慕雨薇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道,“那还不是慕雨蔷他们夫妇两个搞得鬼!就连这次我们慕家免除罪责的事儿,他们也好意思往自己身上揽着功劳!可真笑死个人了!”
当初付氏在家吹的曹家好姻亲的事儿,付谦也还印象深刻呢,只是,他也不关心那事,“你是说,大姨姐早早的就知道二姨姐成为王妃的事儿了?”
“她老早就知道了!”慕雨薇哼了一声,“她自小就是如此,有什么好处的,都是遮着掩着,恨不得自己一个人独得了所有的好处。现在也如此,还不是想着凭着靖元王爷的关系,好为他们曹家谋好处!自私自利!”
“曹家毕竟是官家,我们付家也只是稍有些钱财而已。”付谦虚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曹家我们得罪不得。而,二姨姐那里。。。”
看着付谦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慕雨薇更加来气却又有些受用,她哼了一声,又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二姐她向来最听我娘的话,而我娘可是最疼我的。”
这个不用谁说,付谦自然看得出来,他连连点头。
慕雨薇看着,又抬了抬下巴,恨不得此刻就将这消息说给付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好让他们都知道他们付家能够娶到她慕雨薇那是他们付家上辈子烧了高香的。
“薇儿,薇儿,你听我说,我们明日也上门去二姐处串串门子。”付谦这几日也将一切看在眼里,此刻恍然慕雨蔷夫妇的举动了,他低声劝说道,“都是一家子的姐妹,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明日我们就去买些东西给二姐送去。”
付谦的低态度,慕雨薇非常受用,可是让她去巴结慕雨桐她可不怎么乐意。
“薇儿,再如何说,二姐如今的身份不同。”付谦如何不知道慕雨薇的心结,“你看,永平郡王妃的车轿在我们那就连知府大人都要让道的,而,靖元王爷可是亲王,亲王的爵位可比郡王还高。同样的,亲王妃比郡王妃的位份也更高。”
“她可真是好运道!”慕雨薇咬牙,好不容易才咽下那口气,问道,“那你说,我们买什么好?”
付谦分析道,“你想,靖元王府里头什么好东西没有。我们只能找些稀罕的,不然二姐,如今的王妃娘娘可就看看不上。”
慕雨薇夫妇低声商议了半夜,也只有到黎明时分才堪堪眯了会儿。而,慕建鑫和付氏却是怎么都睡不找的。
慕建鑫心情跌宕起伏,一整夜都是无法合眼,付氏也是睡不着,她扯着慕建鑫的追问道,“老头子,你说,以后,我能不能被封个老封君?”
“你倒是别想着老封君了,你倒是记着蔷儿的话没?以后见着娘娘,你该如何说,如何个态度。”慕建鑫想想自己的老妻就心累。
“她再如何,还不是从我肠子里头爬出来的,她还能不认了我了!不认我,我就去官府告她去!”这已经是付氏第二次这般说了。
“老糊涂!娘娘不好了,你能得着什么好的!”可是,付氏的固执性子慕建鑫也知道,他不得不晓以付氏利弊,劝道,“实话告诉你吧,便是,你去告了,官府也不会理会你的。娘娘现在的身份儿,按着她的品阶诰命,便是知府大人见着都要跪地请安的!便是,宗人府那里,也会因着王爷的颜面掂量着,关键是,你想去宗人府告,你都找不着门路儿!”
付氏不服气,厉色道,“那我就去跟王爷女婿说去!”
慕建鑫都想破口再骂声老糊涂了,他对付氏道,“怕是你还没到王府门口,就让王府的侍卫给撵了!若是,再被判个扰乱王府的名头,你还不是要再挨一顿板子!更严重的,又被流放一次,流放的日子你还想再过一次?”
付氏果然让慕建鑫给吓唬住了,她呐呐道,“难不成,我们还拿她没办法了?没天理的!这老天爷怎么就能让她得了好了,蔷儿,薇儿,哪个不是比她强个百倍千倍万倍的,怎生偏偏就是她了!算命的都说,她命薄,生不过十八!死不过二十!”
“哪个女儿得了好了,都是姓慕,还不都一样样的!”慕建鑫可想不明白付氏抽什么风,只是耐心劝说道,“一家子的人,哪里还有隔夜仇的。娘娘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且,娘娘向来心软,你看,这些日,你任是如何摆脸色的,她也没怎么样。只是,这人的心冷着冷着也会硬了,你以后见着娘娘也不要总是拉着脸,指桑骂槐。跟你说,但凡是娘娘高兴了,以后,我们慕家也会荣耀起来,不仅仅是渝哥儿的,就是文哥儿以后的路也是不可限量的;莫说我们慕家了,便是曹家,以后都能得到实惠的,不然,你看,大姑爷怎么能这么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这事儿,怕是亲家公和亲家母都是首肯的!”
付氏哼了一声,脸色倒是有点软和了,“那你说,她好好的,怎么就掩着身份儿?若不是蔷儿从京城大老远的赶过来,我们都还蒙着,她倒是想如何了?”
“还能想如何?”慕建鑫没好气反问,“从小的,你就看桐儿她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的,如今,桐儿飞黄腾达了,自然是想看看我们慕家人是如何的。你看戏文上演的可不都是这般的。穷小子早些年被欺负,待到着这穷小子考中状元后,就故意穿着破破烂烂回家,就是为了看看昔日人的反应,好报以往被欺负的仇恨,也报答以前别人雪中送炭的恩惠!”
“可真是黑心肝的!”付氏想着戏文的故事还真的有这样的情节的,“那你说,以前蔷儿、薇儿她们老欺负她,她是不是想报复了?”
“怎么会!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玩闹的。你看,每次桐儿对着渝儿他们,都是星友弟恭的,就是和蔷儿都是姐妹亲。这几日,你看蔷儿和桐儿日日都一块儿,感情自然是好的。”慕建鑫这话却不是安抚付氏,他看的明白,自己二女对于慕家的所有的人都是态度和软,若是,他们慕家的人再有个好一些态度,他着二女儿必然是死心塌地会向着慕家的。
“那薇儿呢?”付氏可见不得小女儿受委屈了。
“薇儿是妹妹,桐儿哪次不是对薇儿笑脸相迎的!”
付氏想想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你说,她是不是怕我们将她丑事说出去?”
“什么丑事不丑事的。”慕建鑫脑门隐隐发跳,“你别总是瞎囔囔。皇家可最重脸面!乱嚼舌的,会被拔了舌头。”
付氏心底也有些慌,她道,“我又没有去外面说,我就跟你提个醒,她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拿捏着她。”
慕建鑫见付氏如此也不再多说,他也就只想要付氏对秋桐面子上过的去就行。
第二日,慕家一家子似乎各个一脸疲惫,却又似各个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着。慕家几个姐妹将彼此小九九看在眼里,却也不揭破,反正事到如今,能不能得了好处,能的多少好处,全看自家本事。
秋桐发现,慕家人最近非常的反常,不仅是慕雨蔷夫妇,就是慕雨薇夫妇,姚氏夫妇,甚至是慕建鑫两老不厌其烦登门。甚至,他们每每上门还带上好些礼物,不仅如此,言语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大转变。便是连慕家最小的孩子,希姐儿都有些反常。
何况,付氏都将那话都说得那般直白,秋桐连装傻都不能。
“马婶,照着礼物,按照价值翻倍给他们回礼就是。”秋桐看着堆积小山似地礼物,心中满是无奈,这其中有多少是亲情,又有多少是冲着所谓靖元王府,甚至说靖元王爷他去的。
看来,泗汌府她是不得再住下去了。
这日,慕家又有人上门,秋桐让马婶回复他们,她这段时日打算上山礼佛。其实,礼佛也不是完全的借口,这些日她让慕家人弄得心烦意乱,上山拜佛寻求心灵宁静也是真的。而且,她曾经在钟家村后山遇到那老虎的时候,说过,要去拜拜的。但是,那次从钟家村回来之后就遇到接二连三的事情,所以,礼佛的事情却是一拖再拖的。
这种事情,既然说了,自然要去落实的。
说走就走,马婶非常周全地备了些礼佛必备之物,秋桐自己收拾了几套衣服,让马叔套了马车,一路晃悠悠去往郊外的千佛寺。
千佛寺在泗汌府极为有名,而且那边据说景色还十分的好,秋桐是打算去那里住上几日。佛寺有一些供香客休息的幽静禅房。
千佛寺,千年的古寺,香客极盛。也不知道是因为香客极多,还是一路赶路的缘故,秋桐觉得上了千佛寺后胸口就闷闷的难受。
“姑娘,你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不是人不舒服?”马婶陪在秋桐身侧,一脸忧色。
秋桐对着主殿慈眉善目的佛像规规矩矩拜了几拜,起身,轻声道,“没事的。可能是人太多了,出去透透气可能就好些了。”
殿内香火缭绕,人烟如织,温度比室外高了好些。马婶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伴随着秋桐出了主殿往其他人比较稀少的地方而去。
梵音袅袅,按说,这样的地方是极让人心灵沉静的。可,秋桐莫名觉得心头一盘烦乱。后来,在寺庙的后山,竟然还是偶遇慕家的一大家子人,秋桐想,也怪不得她心神不宁了。
真是避无可避。
但是,遇到了,秋桐她也不能扭头就走。何况,慕家人也不会让她轻易的离开。秋桐被慕雨蔷拉着又是拜拜,又是抽签,又是听禅,秋桐趁着大家不注意自己慢慢走到后山散散心。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声声钟声由远及近,秋桐听着那沉沉的钟声越发觉得心跳飞快。
随着钟声的咚咚声,秋桐抚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十分明显的也是咚咚直跳,整颗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一样。渐渐地,眼前发黑,秋桐踉跄着找了个休息地方,靠着一块山石闭目缓缓。
“施主?施主?”
秋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声音的主人是个年纪尚小的光头小沙弥。
“阿弥陀佛——”小沙弥念了声佛,开口道,“施主,天色不早了,你——”
小沙弥话未落尽,就听一声响亮的钟声覆盖过了他的话语,而他眼前靠着山石的女子嘴角缓缓地缓缓地流出一道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又是一声沉沉钟鸣,如雷灌耳!
秋桐只觉天地混沌一色,脑海中一道白光掠过,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