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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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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玄听着属下的汇报,笑了笑。

倒是,李岩木着脸,他觉得自己已经石化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钱可以这般花的,一日不到的时间花费了将近万两的雪花银。这等豪气,这等魄力,他李岩服,服的五体投地。

汇报的人麻着脑袋出门,反正,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也只能有一说一的。

见着也没有其他人,李岩觉得自己可要说一说的,不说一说,他晚上保准睡不着的,“王爷,这也太,太败家了吧!”

“她这也是花自己的钱,也没碍着谁,不是嘛?”元瑾玄反问。

李岩心里暗道:才怪,您不是都暗暗给她补贴着。

元瑾玄好似知道李岩所想,他笑着道,“确实,她都是花自己挣的钱而已。那些包袋的分红,还有那些在宁南几个铺面的盈利,她便是每个月花费上万两银子都没什么问题。”

李岩不说了,就不说那包袋的分红了,那宁南草石埔几个铺面,什么鸭肉面店,什么渔洲,什么农家乐,什么马场的,每个月确实能够得利小几千两的,但是,他家王爷不是顺道地将那些得利的钱转投入购置田庄、土地去了。而,那杜胖子没想到还真的有两下子,那草石埔这几个月发展的很好,本来没人要的土地、田地如今何止涨了十倍。也幸亏,他当时听了他家王爷的话,也买了那么一点点的地。不然,他现在只能干瞪眼了。

“你瞧着吧。”元瑾玄再度笑了笑,“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保不齐又再想着什么法子如何补这窟窿了。”

李岩点点头,暗道,是,那位是懂得如何花钱,但是更加懂得如何挣钱的。而且,关键是,她好似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钻到钱眼里头,就随便搞搞弄弄的,然后,就真的财源滚滚的。也不知道,这位前世不是不送财童女转世的!

元瑾玄看了眼身上仍沾染着沙尘的李岩问道,“让你上宁南查的,如何了?”

思绪被拉回来,李岩回道,“王爷,那个谢明慧在前不久已经死了。”

元瑾玄不关心谢明慧是生的还是死的,在他看来,那个谢明慧就算谢家自己不处理了她,也会有其他人弄死她,再不得,那曾经来者不拒的放荡,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做坏了。

李岩想着自己调查到的,也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谢明慧在繁华阁被封了之后,也被谢家人接回去了。但是,那时候谢明慧是真的有些精神疯癫了,谢家人看着,总归有些不忍,送到家庙里头,也给请医问药的,慢慢的那精神也稍微恢复了正常。按照道理,经历这般非人遭遇,普通人总该洗心革面,或者该心如死灰,从此青灯古佛的吧。但是,那谢明慧可真的不是普通人,她自己逃出了谢家的家庙后,竟然又自己跑到了百花楼中。百花楼也是宁南一处青楼,你道,谢明慧作什么,人家还是重操旧业的。谢明慧的脸皮是真的不错的,果然在宁南火了一把,日日淫靡,夜夜鱼水,到后来日接数客,不管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的,来者不拒的。据说只要出的起价钱,随时随地随便花样的。放浪形骸,名声大噪,搞得,偌大的谢家举家都火速搬离了宁南城的本家。李岩想,若他是谢家人,他还不得一刀毙了那女人得了。

“谢明慧是否曾经有留下什么手稿?或者,在变了性子前后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是元瑾玄想知道的。

“属下找了谢家以前的旧仆,据说,谢明慧曾经失足落水过,醒来后就变了个人了。从前也是贞静端庄的一个人,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性子就变得怪里怪气的。”李岩想着那谢家旧仆的话如是说道,“那旧仆是曾经在谢明慧的院子里头服侍的粗使婆子,据她说,曾经有段时间谢明慧经常一个人拿着镜子自言自语,还听着谢明慧自夸自己长得美,等等。”

元瑾玄默然。

李岩又拿出了两份帖子,一张誊写小诗的宣纸,还有几张他看了几日也没有看懂的东西,他看着那似乎是字,但是,错别字倒是一大车。

“属下潜入谢家宅子,谢家已经人去楼空,宅子在变卖着,谢明慧的院子倒是没怎么变化,寻得了几张可能会是谢明慧的字迹。”

说道这些,李岩都要替谢家掬一把泪了,因着谢明慧的关系,谢家举家火速迁居也就算了,这宅子就是想贱卖的,可知道这谢家出了谢明慧这般人物的,谁都不想要接手的。甚至着,比邻着谢家居住的人家有条件的都纷纷迁走,没条件搬走的,路过谢家还要吐几口口水泄恨。

元瑾玄看着了下那两份帖子,都是闺阁女子邀约的拜帖,字迹么,清秀,也不算丑的;而,那几张涂鸦似的几张,果然极度没眼看,狗爬式的,这可真实是没有最丑的只有更丑的。但是,那字,他辨认着,却也能看出几个熟悉的来。

“王爷,属下这次到宁南,遇到了顺德侯家的公子。”

元瑾玄抬起头,见李岩欲言又止的,笑了出来,“是否,也冲着谢明慧去了?如此,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李岩点点头。这顺德侯,其实原本是正儿八经的王爷的,封为顺王。可是,因着独子的缘故,这爵位一贬再贬,再贬,再再贬,再再再贬,到如今,就变成了顺德侯了。这顺德侯只有一个独子,但是,这独子本该早早就封世子的,可是,顺德侯的独子品行太差了,所以,这世子请封也就一直拖着,拖到现如今四十好几了还是被公子公子叫着。而,他家王爷说其是恶人,他顺德侯公子也确实是恶人,而且是超级变态的大恶人。据悉,顺德侯府中每年都不知道要抬进去多少妙龄美貌女子,又要抬出去多少香消玉损的佳人。顺德侯公子从边远地区千里迢迢到宁南,可不就冲着谢明慧的名头去的。顺德侯公子会玩,那谢明慧同样会玩。这两个同样会玩的人,又敢玩的两个人,到了最后真不知道谁玩死了谁。

“王爷,顺德侯公子暴毙宁南,”李岩有些别扭道,“和那谢明慧一道的,在宁南的郊外,双双坠马死的。”死相,可真的有些难看!

元瑾玄有些奇异看着李岩石,眸中出现一丝不可言明的玩味。

李岩看了看窗外,俯身到元瑾玄身边一阵耳语,只见元瑾玄嘴角几不可见颤了颤,然后道,“如此,他们也算乐在其中。”

李岩不知道他们那两个当事人乐不乐的,估计是挺乐,挺销魂的吧。但是,他更加知道,顺德侯府接下来的日子必然不会快乐的。出了这么个丑闻,人尽皆知的丑闻,顺德侯便是不参与,也要落个教子无方的。人家那是养儿防老,曾经的顺王如今的顺德侯可真是养儿坑爹的。恐怕,经此一事,顺德侯的爵位还要再降!

可,这些事,李岩觉得可以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赶回京城。大郡主的婚期就定在来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日,王爷必定要赶回去主持的。其实,就算是今日立马出发,时间也是很赶的。很多事情有宗人府及王府长吏在准备,但是,有些事情也他们那些人是不能代替的。何况,接近年关,其实事更多。

“王爷,颜知府他们安排的践行宴,是不是推了?”李岩觉得,元瑾玄对于这些虚礼不是特别在乎的。

元瑾玄默了一下,道,“也不过三五日的时间。”

李岩暗道:这三五日时间可以干很多事情,能够让他们回去的行程不用那么赶,也能够处理京中许多悬而未决事务。

这边元瑾玄还在说着回京城的事情,那边,门房来报,颜知府来访。

元瑾玄笑道,“这颜知府怕是来哭诉的吧。”

李岩一头雾水的,出门果见颜知府眉头紧锁的,是有些哭丧着脸的。

这昨夜,颜知府和秦氏可真的没睡,两个一合计,光他们家收到的这礼,少说都要将一千两的银子。何况,他们昨日看了看那些箱笼的标签,好家伙,他们颜家大大小小的人都没漏掉的,就连半年前刚刚出生的幼童都有礼物的,一对金手镯。他们颜家那是家大人口也多,这一刻,他可真恨自己家怎么这么人丁兴旺,自己的侄儿—颜其云干嘛将家里人的所有人都记得那般牢的。而,那位慕侧王妃,那眼光,真的没话说,看上的物件就没有一件没有买到人家心坎里头的。

这位慕王妃作为靖元王爷的妃子果真的够格的,有这般能够笼络人心的手段,又有那般能够设计出汌江整治策略的才华,又有那般洗刷冤案的聪慧。他服!靖元王爷果然还是靖元王爷,眼光果然独到!

颜知府将自己昨日遇到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奉上自己两夫妇昨夜连夜登记造册的清单,“王爷,这是,这是那些物品的清单。”

元瑾玄接过清单,信手看开看了看,不免有些讶异的,密密麻麻都写了几页的纸,可令他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这礼物买的可真能够讨人欢心的。她可真的很能花钱,也会花钱。

颜知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王爷,您看这?”

“她素来大方,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元瑾玄笑道,“若是,你们觉得不安,以后若是有需要,投桃报李就行。”

颜知府俯身应是,却不知道,这个他们是指他们颜家在泗汌府的一家人,还是整个颜家了。若是,整个颜家,那,那也太。。。

元瑾玄看着颜知府的沉重得快垂到胸口去的头顶,补充道,“今后你们该如何还是如何。”

颜知府这就更加纳闷了,什么叫作:今后你们该如何还是如何?他们还能当作这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颜知府这里还没有弄明白呢,接下来元瑾玄的话,可真的要将他砸的失了魂了。

“颜大人,想必你也听其云说了,本王和其云他们上次,在钟家村后头的群山上遇到了山大恶袭击之事。”元瑾玄说着,眸色沉沉的,方才的清风朗月消失无踪。

颜知府点点头,那回他可是担惊受怕了好久,他夫人还去庙里他上了好几回香。

“一山不容二虎。然,那山里头竟然不仅仅有两头猛虎,特别是那头白色猛虎,本王瞧着却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攻击人的本领,却是挑着人的要害!”

颜知府大惊失色,口中,这,这,这了好几声。

“我们此去钟家村的行程说不得十分保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多。本王身边的人口风素来紧。吴大人是临时待命。”元瑾玄站起身,继续道,“本王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就出在其云这边。”

颜知府骤然跪下,以头碰地,颤着道,“王爷,阿云,阿云他心性纯良,不会,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本王没有怀疑其云。”元瑾玄没有让颜知府起身,继续道,“本王是怀疑,或是其云在哪里说道了,让某些有心人听了去。颜大人,这些日,你细细观察你府中之人,或许,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颜知府稍微放下的心又提捏了起来,他府中之人?

和这件事相比,那些礼物还能算什么事情。颜知府匆匆离开了谧园,一路思考着元瑾玄的话,也大致有了方向。他们颜家的家生子自然不太可能出问题,能出问题的,就只能是秦氏身边从秦家带过来的人,或是在泗汌府这边添的一些仆人。

这颜知府返回府中,考虑了一番后,也没有和其他人说道这事,自己私下观察几日,还真的让他看出了秦氏身边一个仆妇的一些不妥来。随后,他又让身边得用的长随日夜监督着那仆妇,还果真发现一些异常。这就宛如一个苹果,表面看着有些磕碰到了而已,深挖下去,却发现,臭的烂的竟然已经时日久远了。

逮着这钉子,颜知府只觉自己这些年没遭到什么不测的,可真是祖上有德。不然,现时,他正负责汌江整治的大事务,那钉子或是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捅上一刀的,毁的可就不仅仅他一个人而已。

可,那些人,若真的打着这汌江的主意,那可真的是丧心病狂。这汌江维系着汌江沿岸百万百姓身家性命,每年但凡哪里决堤都是家毁人亡,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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