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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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妈妈看着打扫干净的房间满意点点头。
“于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整理房间的事情,于妈妈根本就不必亲自监督,唯一的可能,就是于妈妈还有什么话或者事情要说。故,秋桐才有此一问。
于妈妈私以为紫罗可不比绿柳。绿柳因着曾经是千金小姐的身份儿,又长的是少见的美丽,也就心高气傲,让人说不得,谁说她个一两句的,绿柳她就病个几日的,到头来还是她妈妈吃亏;而这个紫罗姑娘却是个好脾性的,性子柔婉的像江南的春水一般,那个柔啊,和她年轻时就一个模样的,而且也没有别人家整日里绷冷脸。看看这张小脸总是浅浅笑着,让人看着舒服,处着自在。
不过,这么好的姑娘也是怪异的,说她好相互处吧,却也没有看她和谁十分要好的,每日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了,都不到别的姑娘那里走动走动。
哎,她这里几个金贵的女儿哪个不是有一两个怪脾气的。
秋桐看着于妈妈因为生气脸颊紧绷着,她脸上的粉都扑簌扑簌落了些许下来,如此画面看起来实在有些惊汗和喜感。秋桐看着那些粉末纷纷扬扬掉入于妈妈面前茶杯,十分汗颜,却又不能表现太明显了。
秋桐边将自己的茶杯拿回来一些,避免也遭到于妈妈粉黛的荼毒,边猜测着于妈妈怎么突然就变了这个脸色。“于妈妈,有什么事情您说,我听着。”
“紫罗啊,你看,你初二没有上台表演,我们繁花阁更加惨淡了,我们繁花阁都快揭不开锅了。妈妈想着,十二那日,你跳舞的时候穿这衣服如何?”于妈妈边说着,边让跟过来的丫头拿出一套红色的衣服。
那衣服和别的衣服比,布料省了好多,真的和红芍说的一般,露胳膊露腿的,还兼露腰。不说其他人,就是巧儿看着都是直皱眉头。
“这是白玫瑰想出来的主意!”想到白玫瑰,于妈妈就头疼。
秋桐直接拒绝,让人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于妈妈,这衣服我不穿。当初我们约定好的,穿什么衣着都我决定的。”
前几日的事还历历在目呢,紫罗真真要好好哄的,于妈妈连连软了声道,“知道,知道,妈妈我没有忘记这事儿,我也就是过来问问你的意思而已。”
虽然如此,于妈妈却是还是紧绷着脸。
秋桐想了想,便知道恐怕于妈妈已经在繁花阁跑了个遍,却是没有人愿意穿这衣服的。
“于妈妈,别生气,您听我说。红芍,粉黛她们不穿这样的衣服,其实也是为了妈妈考虑。”
于妈妈暗恨,不觉开始抱怨起来:“为我考虑,为我考虑就应该为我多挣些钱,而不是推三推四的。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千金大小姐似的,整日里的都是吟诗作对,弹琴写曲的,哪个知道现在米价、材价都涨了好多,还有你们的胭脂水粉钱,哪个不是她妈妈在掏腰包!”
秋桐也不接话,这叫人如何接么。
于妈妈想着那白花花出去的钱,就一阵肉痛,但看着秋桐那盈盈浅笑,烦躁的心情有了略微好转。
巧儿在旁边候着,见着于妈妈脸色似乎有些缓解,不由略有些奇怪。但是,伺候于妈妈的小丫头就再清楚不过了,于妈妈就曾经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紫罗姑娘那里走走,每次看到紫罗淡淡浅笑,再是不好的心情都会不自觉平静许多。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也见过很多美丽姑娘,那些个姑娘美丽的脸蛋,一笑可谓百花失色的,但就没见过像紫罗一般可以让人平静的笑容。”
跟着于妈妈过来的丫头,记起于妈妈说过的话,不由也再次细细看了看眼前的紫罗姑娘,如今的紫罗姑娘着伤着脸儿,但是,任谁都不能否认紫罗姑娘也是美的。紫罗最美丽的就是在有双美丽的眼睛,形状不是顶美丽,但胜在干净纯透,笑的时候可以波光潋滟,那个妩媚劲,就是她这个正经女人看了也爱不过来。其次,才是这笑容,淡淡笑着,像风儿扶过一样,舒心着。
于妈妈操起身前茶杯喝了茶水,不热不冷的茶水滋润了她发干的喉咙。或许是刚才抱怨了一通,或许是终于喝上一杯解渴的茶水,于妈妈觉得自己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好多,如此,她越发觉得这个紫罗其实也算不错了。想她于妈妈从今日一大早就各个姑娘的房间里走了一遭,就没有个贴心的人给她一杯好茶喝。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供你们好吃好喝的!这还不是妈妈我么!”
秋桐只淡淡笑着,继续听于妈妈抱怨,可不见这,于妈妈现在的怨气比方才小了好些。
“你倒说说看,她们怎么就为我妈妈考虑了。”于妈妈一边问,一边自己拿过茶壶斟起茶来,却又暗自奇怪起来:自己根本没有送这茶来这里的,而且紫罗是从来不接客的,自然没有恩客送她好茶,那么这些茶是哪里来的?
于妈妈咕噜咕噜喝着茶水,脑袋瓜可也没有闲着,忽然她灵光一闪,嘿,不会是哪个下流胚子让哪个贱丫头暗捎过来的吧?让老娘抓了,看老娘不扒了你一层皮。
秋桐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点茶还引发了于妈妈如此多的心思。她看着茶杯,笑意浅淡,望着茶杯里面淡绿色泽清澄的茶汤柔声解释道,“粉黛,绿柳她们自然不肯的。于妈妈,你想,祝公子他们哪个不是出身豪富、清贵之家,他们来这里自然是找才华横溢的红粉知己,如果绿柳,粉黛她们和别人一样了,那就庸俗了,庸俗的女子,祝公子还会过来?”
堵不如疏,重要的是要让于妈妈听明白其中的厉害,这样于妈妈才可能真的放弃这个想法。
于妈妈可不是个笨的,这话她可是听进去了,她有些暗黄的眼睛亮了许多,她连连点头,“绿柳,粉黛她们可是官宦千金,只是犯了事,才落到我们这繁花阁,人家看中的可不正是绿柳,粉黛那千金小姐的身份,还有那才情吗?哎我,我真是老糊涂了,又被那白玫瑰绕进去了。”
秋桐心下微叹,也弄不明白白玫瑰到底想干什么了。
“紫罗,还是你看的明白。想想绿柳不正因为那冰清玉洁的性子,满腹锦绣才情才得了好的吗。”
秋桐微微一窒,说到绿柳,她倒觉得绿柳怕是沾了靖元王府那位二郡主的光了吧!
秋桐又和于妈妈如此这般说了好多,最终于妈妈才满满点头。
“紫罗,你休息,妈妈我啊要先走了。”
秋桐预起身相送,于妈妈却道,不用,让陪着来的丫头捧了衣服先行离开。而她自己则是没有立即走,又喝了没有喝完的小半杯茶水,慢悠悠地问道,“这茶喝着有些特别,紫罗你那里得来的好茶?”
“哪有什么好茶,还不是于妈妈给的。”秋桐笑道,“不过,我只是在里面放了些料而已,于妈妈可是吃出了什么来?”
于妈妈拿着锦帕咯咯笑道,“我的好紫罗姑娘,可别笑话妈妈我。妈妈我粗人一个,哪里有你们这些玲珑心思,妈妈我就是喝着和我们平日喝的不一样,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乱往女儿你这里塞东西。”
秋桐淡淡笑着,“大家都说,于妈妈的眼睛可是厉害着,记性也是好的很,什么人只要于妈妈看过一次下次就可以叫出他的名字来,繁花阁里面的事情,哪一件可以瞒得了于妈妈的眼睛的。”
好话人人爱听,于妈妈听着这话,觉得全心舒爽。于妈妈得意一笑,道,“事实可不就这样的吗。也不瞒你说,别看妈妈现在这般的,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迷倒一众公子哥的,我当初,一双眼睛也是水汪汪的,要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那个记性,哪个是刘大爷,哪个是张大爷她可从来没有记错过。就是,现在那个眼劲儿也没有差了多少去。”
巧儿不由上下看了看于妈妈肥胖的身材,有些不信于妈妈的话。
秋桐则是从架子上拿了一罐瓷罐子出来,递给于妈妈,“于妈妈,这些茶我只是在里面添了些花茶,于妈妈可是有闻到桃花香?”
打开罐子,于妈妈闻了下,然后点点头,“是这个香味没错,我还刚刚还以为在院里的桃花香都传到这里来了。”
秋桐不怎么喝茶,一般只喝白开水,但是,自己做的花茶有时候会泡上一些,也就单纯闻个味道而已。“桃花自古养颜,前些日子我收集了些桃花,做了些花茶,如果于妈妈喜欢带些回去喝喝看。”
“喝着挺好的!”于妈妈收起茶罐,临走时又问,“紫罗这花茶还有不?有的话多送我一些?”这有免费的好东西,不要可白不要。
这是得寸进尺?最终,秋桐没有多送于妈妈花茶。
话说,白玫瑰和红芍打了一架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如今非常的衰,竟然沦落到了被繁花阁里面的妓,女欺负的地步。憋屈是憋屈,可是,这只不过是她目前没有得到位高权重的人保驾护航而已。
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一天,她会一点一点找回来的!白玫瑰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又换了件衣裳,转身出去。
若说,这几日繁花阁最不开心的人是白玫瑰,那么最舒心的就是绿柳了。
能离开繁花阁,又有哪个女子不舒心。
绿柳心中甜蜜,回忆起那日清晨的情景。
那日清晨,紫罗被陈三爷打了一巴掌离开之后,那楼公子也就是靖元王爷元瑾玄看了她一眼后也便离开了。可,两日之后,王爷他就差遣人过来繁花阁和于妈妈谈了她赎身的事。目前,她已经歇牌不再接客,王爷身边的侍卫也对她说了,她可以趁着这段时日规整些自己的东西,便可择日离开繁花阁,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过来接她。
她以为,靖元王爷他根本就没有记得她,可,没想到,他还是记得她的。绿柳心中欢喜,禁不住拿起诗歌集看了起来。
白玫瑰远远地就听到清丽的女声在吟咏这诗句,便接着吟咏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绿柳放下诗册,眼中闪过不耐,对着自己的丫鬟道,“你就直接回了白玫瑰,我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可,不按常理出牌的总会无处不在。绿柳丫鬟怎么也没有拦住白玫瑰。
“姑娘,她一定要进来,我拦不住!”绿柳的丫鬟委屈诉说着白玫瑰的行径。
“绿柳,你丫鬟还说你身子不舒服,我就进来看看你。”白玫瑰很自来熟地在绿柳旁边的椅子落座,一点都不介意绿柳一脸冰冷。
出口绿柳,闭口绿柳。
绿柳极为不悦看了眼眼前的白玫瑰,心里也清楚,于妈妈有意让这白玫瑰接替了她在繁花阁的位置。可这白玫瑰是什么人!据说,可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就单单靠她那张脸蛋么?
记得前几日,白玫瑰窜梭于妈妈邀请了好些宁南才子过来,于妈妈对外宣称的是白玫瑰擅长诗词。
在几位才子喝酒吟诗时,这白玫瑰也装模做样地道,她突然也有些诗性了。然后,白玫瑰略作思考后,对着院中的柳树悠悠吟了首许大才子的《咏柳》,可笑的是,竟然其中几个字还背错了。
据说,当时张公子就道,“白玫瑰姑娘,你这咏柳是不错,可是改几个自就更加妙了一些。”
张公子当时吟唱了遍正确的,这白玫瑰愣了愣,竟然还很厚脸皮地道,“还是张公子高才,经你这么一改,确实是更加有意思了。”
在座的几位才子面面相觑,到底没人说什么,毕竟来这里不过是图个乐子,或许,这就是这白玫瑰的手段呢。美人有些小手段,才显得可爱!也或许,这个白玫瑰会是慕王妃那般人物,能将诗句雕琢得更加精妙呢!
可是,连接的几首诗,都是修改个几个字,就算是作诗了,那他们哪个不是都可以随口做出个几百首的。
其间,这白玫瑰又念了首《水调歌头》,可是念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结结巴巴了,还是最后陆公子接着下半段。据说,当时白玫瑰似见了鬼般瞪着陆公子,恨不得想吃了人家一般。
最终,有人当面揭穿了白玫瑰根本不会作诗,就是将许才子的诗修改一下,就想当作自己的佳作,行径简直可笑之极。最是令人吃惊的是,那些诗作明明是许才子的佳作,这白玫瑰还偏说许才子不是,疯言疯语,闹得大家一个个都没脸。
想到那些白玫瑰可笑的行径,绿柳心下冷笑不已。
“白玫瑰,你今日到我这有什么事情?”既然白玫瑰直呼她名,她绿柳也没必要给她白玫瑰好脸色,以前,她绿柳就没给过她白玫瑰好脸色,从今往后更加不必。况且,以后,她绿柳是不会和她白玫瑰有什么瓜葛的。
“嗯哼,”白玫瑰双眼灼灼看向绿柳,“绿柳,那个楼公子,”
绿柳脸色更是冷了,她直接打断了白玫瑰的话,“白玫瑰,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你得意个什么!”白玫瑰猛地站起身来,鼻孔朝天,十分的不服气,“若不是我不在,你以为能有你什么事!”
绿柳愕然:什么意思!白玫瑰这是几个意思?!
白玫瑰哼了一声,再度冷笑道,“也不过是男配而已!谁稀罕!”
男配是什么?绿柳有些闹不明白,只觉得这白玫瑰果然是脑袋不清楚的人。